想的很多,徐然一直都是固執的人,因為她的固執傷了很多人。
徐然走的時候沈從安還沒有醒來,徐然坐在車上打開手機,點開微博編輯文字:黎明之前,沒有光,暗的逼仄,我在等一個希望,我在等我的愛人。
點擊發送,徐然靠在座位上抬手蓋住眼睛,許久後,她開口;「謝謝你秦哥一直幫我。」
秦宣坐在副駕駛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這些客套話干什么。」
他看到手機上提示特別關注人微博,點開,秦宣看著這條微博陷入沉思。
下車的時候,徐然全副武裝。
外面很多記者,徐然在保鏢的護送下往下面走,熙熙攘攘很多聲音。
「徐然你覺得這次能贏么?」
「徐然,你剛剛發的微博什么意思?」
「徐然,如果輸了怎么辦?你還會繼續起訴么?」
「徐然,聽說你被襲擊,達安沈總因為你受傷是真的么?」
徐然隨著記者往里面走,一言不發。
她只有一個目標,贏了這場官司。
早上就開始了這場審判,中午暫時休庭。徐然打電話給董立,問起沈從安的情況。
「醒來了,醫生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你別擔心。」
「嗯,謝謝。」
徐然掛斷電話,周玉遞過來一瓶酸奶,說道:「不要想太多。」
對方律師針鋒相對,什么難聽刺耳的攻擊話都出來了。
再次繼續,徐然在等著。
陳靜靜報案劉成偉侵犯了她,因為這個案子比較特殊,他們讓陳靜靜過來。在法庭上,周玉拿出三十多個電話錄音,都是被傷害過的女孩子。
「司麗麗,今年二十一歲,已婚。十年前在g省h縣區被侵害,當時她十一歲,被威脅不能報警。」
「夏春,今年十九歲,她是十二歲——」
「……今年二十四,十六歲被性-侵,在……」
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唯一的聯系是山區,窮,不懂怎么報警怎么告下去。
「對,這些證據不能證明我的當事人是否被侵害,可能說明一個問題。劉成偉是個人渣,披著人皮的狼,打著助學的旗號強-□□女。」
「而在今年一個新聞傳出來,新聞是這樣的。」周玉打開了投影儀,說道:「當時有三張我的當事人照片。」
「那是她勾-引未遂,故意陷害。」
「陷害?勾-引?那我請問你,為什么有這種照片?不是恰恰說明你拍照威脅我的當事人?根據我的當事人口述,當時她有報警。劉先生,你打電話到警局解釋說徐然犯錯你作為老師教訓她,之後就把人帶走了。我找到了當年接到報警的警察,他們表示徐然當時確實臉上有傷。」
劉成偉楞了一下,周靜請示法官要求自己的證人出席。
太長時間了,可徐然看到那個警察的時候還是認了出來,她拳頭捏的很緊。警察的不作為,劉成偉的暴力,徐然恨了這么多年。
「你認識他么?」法官問道。
徐然點頭:「我被劉成偉暴打之後,就去報警,他把我送到了劉成偉的辦公室。」
那名警察老了,已經退休。周玉找到他的時候,他也十分震驚。
「我們那里打學生從來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我以為她只是淘氣被老師打,因為她被打的有點嚴重,所以我一直記得很清楚。」記得最清楚的是徐然被送回去那個絕望的眼神,孩子嘛,不打不成才。老師能做出什么事?肯定還是這個學生的錯。
只是那個眼神太清晰,這么多年了,他都忘不掉。
案子持續到下午四點,辯論,證據,吵鬧聲。
因為涉嫌到刑事案件,已經不再是民事糾紛,自訴轉公訴案件。劉成偉涉嫌侵害多名幼女,被當庭扣押,b市警方介入調查這個案子。
走出法院,徐然抬頭看向遠處的夕陽。
徐然突然就哭了起來,她抬手蓋在臉上,特別的難受。
太長時間了,徐然把自己都快壓抑死了。
外面的記者都圍了上來,徐然眼圈通紅,她看著鏡頭,沉默了很長時間九十度鞠躬:「謝謝你們。」
媒體也有好的媒體,一直用輿論給審案的檢察官壓力,給相關部門壓力。
這個案子才會被重視。
記者一時間都沉靜下來,他們看著徐然。徐然淚不斷的往下落,她抬手擦掉:「我不知道說什么,很多女孩都在等一個結果,等了很多年。我也等了很多年,最近不斷的遭到迫害,甚至當街被追殺這些暴力事件,維權很難,我能活到現在不容易,而我還是公眾人物。那些姑娘呢?她們不是不站出來,而是有太多的難處。」
徐然深吸一口氣,她說道:「最後我懇求各位媒體人,你們把這個訊息傳播出去。希望社會能多給這些女孩一點力量,多一些尊重,寬容和理解。姑娘們在遇到迫害的時候,才能勇敢的站出來用法律制裁犯罪人。有罪的是犯罪人,而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