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壓歲錢。」徐然在床上滾了一圈,摸索著穿里面的小衣服。
沈從安在扣襯衣扣子,走到一邊的櫃子前打開下面的抽屜,從里面翻出一張卡走回去扔到床上:「小姑娘,快起床跟叔叔去山上。」
徐然被逗樂了,狂笑:「卡里有多少錢?」
「只要不去賭,夠你花半輩子。」
徐然把卡放在桌子上,招手:「過來讓我親一口。」
「不刷牙不親。」
沈從安套毛衣,扣上皮帶,正色:「快起床,少廢話。」
外面天都沒亮,沈從安是虔誠的信徒。
徐然換了衣服,本明年,沈從安給她取出來的也是大紅色羽絨服。
徐然穿上,去洗漱:「你先下樓等我,順便煮點吃的,我餓。」
「話那么多,不會讓你餓著的。」沈從安整理好衣服下樓:「你快點。」
徐然洗漱了下樓給沈從安塞了個紅包:「老沈,新年快樂!」
沈從安接過紅包順手塞口袋里:「我這也是壓歲錢?」
「年終獎。」徐然笑了起來。
吃完飯,天都沒亮。沈從安開車帶徐然往山上去,徐然困的哈欠連天:「拜佛許願都起這么早?」
「晚一會兒人多。」
徐然看了看表才五點,靠在座位上睡。
「到了叫我。」
燒香拜佛的人確實很多,徐然到的時候已經烏煙瘴氣,嗆的睜不開眼。
沈從安帶徐然去見了住持,他們跟著小和尚一同往偏殿去。
「我媽是考古學家,生了我之後因為工作需要就跟著團隊去了西藏,遇上雪崩全隊人都沒有回來。我爸受不了,丟下我和爺爺就去找她。」沈從安語氣頓了頓,嘆一口氣:「他也沒有回來,回不來了,連個屍體都沒有。沒有墓,小時候我爺爺每年就會帶我來這里。」
徐然握住沈從安的手,她抿緊了嘴唇。
「去年我本想帶你過來,他們看到了,你就是我的媳婦。」
偏殿很安靜,天已經亮了,這邊沒有擺佛像,只有幾個牌位。
沒有照片,什么都沒有。
沈從安點燃了香和蠟燭,他拉著徐然跪下磕頭,開口:「我媳婦,徐然。」
從偏殿出去,徐然拉著沈從安的手往正殿去:「陪我去上一炷香。」
沈從安之前陪徐然去緬甸的時候,也就是看看,不往殿內進。
如今殿內人多,沈從安怕徐然有個好歹,就陪她一塊進去磕頭許願。
「保佑我全家人都健康平安。」
出了寺廟,太陽升起,天很冷,說話間帶著白色的霧氣。
「剛剛許了什么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徐然走過去把手裝進沈從安的口袋,從後面抱住他:「我男人,沈從安。」
沈從安笑了起來,濃眉上揚。
「走,回家。」
初二沈從安陪徐然回娘家,翻山越嶺的到家。
徐然和母親商量買房的事兒。
「浪費那個錢做什么?回頭你弟弟想去市里住他去,再買房子。我和你爸在老家就行了,現在條件多好啊?都住樓房了,比以前好太多。你還挑剔什么?家里缺你吃住了?」
徐然無話可說,點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孩子快生了給我打電話,我去給你伺候月子。」
「回頭再說吧。」
徐然現在已經顯懷了,也就是她瘦。
「多住幾天,他們家也沒人了,急著回去做什么?」
「我最近報了個學習班,初五就得去了。」
「你都結婚了還學什么?真是鬧騰。」
「活到老學到老,總有用處。」徐然扶著腰從廚房里找到塊肉咬著:「房子我給你買,去市里住著?」
「你錢多燒的?」徐母橫了徐然一眼:「出去吧,別在這里面礙手礙腳。」
徐然轉身出去。
在這邊待了兩天,徐然打了兩天麻將。樓下麻將館里都沒人和徐然玩了。沈從安就把徐然給拎b市了,她再玩幾天麻將,徐家人以後就被眾牌友列入黑名單了。
過完五天年,徐然和沈從安各忙各的。
過了十五,董立打電話給徐然,復仇天使入圍金像獎,邀請徐然參加頒獎典禮。
「又來?再來一個空歡喜。」
董立忍不住笑了起來:「萬一獲獎了呢?」
「哪里有什么萬一。」
「參加么?」
「去!即使拿不到獎也去感受下氛圍。」
「奧斯卡電影節也差不多要開始了,你准備准備,獵殺游戲被送審了。」
「上映了么?」
「公映了,效果非常好。」
「從來沒有華人得奧斯卡獎,去也是蹭個紅毯。」徐然笑了起來:「以後我也成了職業毯星,一個獎拿不到,到處蹭熱門。」
「你有演技離毯星遠了,柏林電影節,戛納電影節,一部獵殺游戲就夠了,你有很多拿獎的機會。而且你還年輕,演技也好,即使現在拿不到,早晚的事兒。」
生孩子養孩子帶孩子,沈從安沒有父母,徐然不想把孩子給她的父母照看,保姆總歸有些不放心。徐然以後能不能拍戲還兩說,恐怕與獎無緣了。
「盡人事聽天命。」徐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