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陰陽易位(1 / 2)

行行 小羊毛 1546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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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卻見房門一開,陳容容先走了出來,面色有異。夏錚與沈鳳鳴心中都是一沉,沈鳳鳴先道:「怎么了夏夫人,莫非她……她有什么危險?」

陳容容搖了搖頭,卻附在夏錚耳邊,低低說了些什么。夏錚面色也微微一變,道:「那她人現在怎樣?」

「大夫還在看著,似乎也並不妙,一時半刻也醒不來。」

「你先去看著她,我與沈公子說完話就來。」

陳容容應了,便又回了房里去。夏錚抬眼看了看沈鳳鳴,似是欲言又止,沈鳳鳴自也不好相問,隔了一會兒,夏錚才道:「沈公子,你可知……可知君方與這姑娘的關系……到了……到了何種地步?」

沈鳳鳴一怔。「庄主怎會忽然有這般疑問?」

「因為……」夏錚躊躇了一下,方似下定決心似地道,「方才內人告訴我,大夫說,這姑娘原已懷得有二個月的身孕,只是經此一事,孩子已經決然不保。我……我料想君方如今既然稱不與她相識,或許也……也未必肯承認那種事,但就算孩子沒了,這般事情,終究不能輕易揭過,總須說個清楚。」

沈鳳鳴已經愕然。「她有身孕?」他幾是難以置信。兩個月——算來,還不就是她在淮陽百福樓試圖引自己上鉤那前後么?自己幸好與她沒發生什么事,否則這筆賬還能說得清才怪!但又會是誰?張弓長?但見婁千杉後來與張弓長態度,他們應不可能先前有染;還是說,婁千杉終究水性楊花,那孩子竟是不知跟什么人不小心弄出來的?

他見夏錚竟為此懷疑夏琝,不覺道:「庄主不必多心,據我所知,令公子與她相識,也不過這一個月來的事情,若是兩個月的身孕,斷無可能與他有關。」

夏錚才松下一口氣:「我只怕夏家對不起人家姑娘。」

沈鳳鳴默默不語。他是真的不知道,婁千杉究竟過的是怎樣的一種生活。腦中竟又交織而過她那些變化萬端的表情。那盈盈的笑,那哀哀的哭,那冷冷的狠,那驚慌的怕。她是自己選擇了要過這樣一種生活么?還是什么樣的命運將她推到了這般生活之上?這一切真的是她應得的么?還是——這一切對她來說,根本太過殘酷了?

「我們不知可以去看她了沒有。」他低低地道。「無論如何,我不希望她死了,也不希望她……這樣一個小小女子,還要獨自受那么多的痛。」

再看到婁千杉時,她還是那樣平平靜靜地躺在床上,只有那一只蒼瘦的手被遺忘在了被子之外,淺藍色的細細血管都在手背清晰無遺。大夫在一旁收拾著東西,輕輕嘆氣,輕輕搖頭。

「我已盡了力了。」這是他離開房間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沈鳳鳴的心重重一沉,回頭去看婁千杉。她的呼吸現在還沒斷絕,可大夫的那句話……竟判了她的死。她竟然要死去了嗎?那個眼媚如絲的婁千杉,要死了?

死於這樣一種慘絕人寰的暴行,就算她有再多再多的錯,也不該承受。這念頭令他心情被壓到谷底,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陳容容顯然也心情壓抑。「大夫適才說,她的脈象非常奇怪。」她向夏錚解釋道。「她……她除了身體外傷,加上小產,原本就危急了,但這也就罷了,卻偏還似乎受了內傷。那傷她的人應該用的是極為偏門的武學,沒法解救。」

夏家庄常請的大夫,對於內傷自然還有些研究,他說是偏門,那應該真是偏門了。

夏錚也按了婁千杉的脈,果覺難解,也便只有搖頭,又向陳容容道:「用你們道家的內功,可能試上一試?」

「若她只有一兩處傷,也就罷了,可到處是傷——你也曉得體行八卦,縱然能強極強治,但以她此刻身體,也同時必有另一處要弱極而衰,才求得平衡。那凶手下手狠毒,本就沒想留她活命,道家卻沒那么面面俱到的本事。」

卻見沈鳳鳴也上前按了她的脈,面色卻變了變。「要不,讓我試一下。」他忽然開口。

陳容容奇道:「她內傷奇特,沈公子你……」

「我只是試一試,也並不知……並不知會怎樣。」沈鳳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