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一源三支(2 / 2)

行行 小羊毛 1552 字 2022-09-17

「我今日出來,原本就是為了婁千杉的。」朱雀換了口氣,說起自己今日來意。「不過去了她住所,看那情形像是出了事,卻也沒時間多尋她,原是來此要將此事交給你。」

「朱大人既然那么忙——怎么還親身前來?萬一——萬一被人看出了我在替你辦事……」

朱雀輕輕一笑:「的確有人在跟著我。不過,他們看到的,也只是我進了夏家庄。」

沈鳳鳴吃了一驚:「是什么人?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要人看見你來找夏庄主了?可他們也都知我人在此處,終究惹疑。」

「要說惹疑,昨日君黎那舉動已經足夠他們起疑的了。太子的人,看他便如看我。君黎有心護著你,我如今就算抽身說你與我無關,他們也未必信。既然如此,倒不如混淆一下他們視聽,讓他們多懷疑點人——夏琝如今與太子走得很近,你可知曉?我今日被迫要帶婁千杉回去,也與這位夏大公子脫不了干系——但我終不能被太子的人牽著走,我倒要看看,今日之後,太子是否還真能那么信任夏家的人。」

「怎么又要帶婁千杉回去?若我所計不錯,她正是昨晚才從內城出來的吧?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帶她回去又算什么?」

「我明日一早還會過來。她若挺過了今晚,我帶她回內城,也算給太子個交待。哼,我原本擔心如此一來,我便等於安了個太子的人在自己身邊,但這次事情倒也未必不好,料想這女人自此也不會再信任夏琝,自然也便不會為太子所用了。說不定,她倒可以反為我討得一些太子那里的消息。」

沈鳳鳴沉默了一會兒,道:「她這次傷得很重,我原希望她若留下了性命,可以遠離黑竹會、遠離內城。真的不能放過她?」

「非是我不肯放過她,是太子不肯放過她。」

「只對太子說她死了,讓她走,不行嗎!」沈鳳鳴忽然激動起來,聲音一高,廳里的夏錚似有所覺,已向外看來。他意識到有些失態,重新壓低聲音,道:「你為何非要為難一個女子?秋葵已經被你困在宮里,她若是你女兒,我沒話可說——可婁千杉又算什么呢?那種地方本就不是女人該留的,你放過她,行不行?」

朱雀呵呵笑了起來,道:「沈鳳鳴,看不出來你是個多情種子。我原以為你只對秋葵一人關心掛懷,原來對於婁千杉也是一樣——可是你卻錯了。你忘了適才婁千杉對我說什么?她說『求大人收留』——她根本不想走。你再將她向外推,她還是會回來。」

沈鳳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苦笑道:「女人果然都是自作聰明的么?……好吧,這次事情,以她,一定會想報仇,可謝峰德那般厲害,哪是她能輕易對付得了的,或許跟著你還安全一些。可你……萬萬不要傷害她,可否?」

「她如今這般傷,好不好得起來、何時能好得起來都不知,『傷害』?還有能比現在更糟的情形?」

「是啊……哪會有更糟的情形……更惡毒的手段……」沈鳳鳴也只能喃喃。

「明日一早再看吧。過得了今晚的話,她應該沒性命之憂,至於旁的,總也只能慢慢恢復。我來還有另一件事要你做,說完我也便回去了。」

朱雀說著,人稍稍更走近了些,道:「你替我去查一查,夏錚和君黎,是什么樣關系。」

沈鳳鳴微微一驚:「他們?他們——能有什么樣關系?」

「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蹺。自君黎來內城以來,夏錚的態度就有點怪,我總覺得他十分關注這道士;若只是他倒也罷,但他送了君黎一個劍穗,君黎佩在劍上,我看他偶爾看著那劍穗發呆,倒像非但不反感那般莫名的關注,還很當回事。」

「你該不會懷疑君黎些什么吧?他可不似內宮里那些人,你就算叫他與人私下拉伙結派,他都未必會。」

「我並非懷疑他這個,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弄清楚的好。既然摩失的事情你能查到那般細,你人在夏家庄里,查這件事應該更加容易吧?」

沈鳳鳴總算明白為什么今日朱雀是親身前來而沒有派君黎,喟然:「我幫你查就是,但未必真有什么結果的。」

「我卻預感應該有些結果。」朱雀輕輕笑了一笑。「他是道士,夏夫人也是道家之學;夏家兩個公子,一個叫君方,一個叫君超——他卻叫君黎。這其中,沒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