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 雲淡風輕(二)(1 / 2)

行行 小羊毛 1574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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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門,就見虎視眈眈的眾人仍然聚在走廊里。君黎反覺有些好笑,只跟著沈鳳鳴走過廊邊,尋了間屋子安置。

「你此來究竟是何目的?」還是有人忍不住,尾隨過去,堵在他房間門口盤問。「張弓長、黑竹會那些人,是不是與你有關?」

「啰嗦不啰嗦?」沈鳳鳴有些不悅,「要有什么,庄主早問了,還用你問!」

他關門將眾人關在外頭,回頭卻見君黎顧自在笑,不覺詫異:「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我記得那個人。」君黎笑道,「上次在驛站里從他手上,搶了好多杯盤碗勺,所以他恨我。」

沈鳳鳴原以為他必要郁抑一晌,卻沒料他看起來反心情不壞,不覺一呆,也笑起來。「他們啊,他們都是你爹的心腹之士,擔心你爹的安危,緊張些不足為奇,也不必這般嘲笑。」

「我爹……」君黎下意識地重復著。沈鳳鳴如今這般說法似乎想也沒想,就像早就以這樣的關系來看待兩人了。被君黎這般一重復,他才覺得或許仍有不妥,忙扯開話道:「你傷還好吧?」

「沒事,多謝你了。」君黎搖著頭。「我也習慣了……」

沈鳳鳴看著他肩頭隱隱約約的血。虧得這是件黑衣,那染透了大半幅上衣的血跡才凝結在暗色里,若非知情,恐難以辨清。夏錚夫婦見了他,激動之下,只顧仔細打量他的臉、他的表情,就算看到頸上敷著的創葯,怕也沒想過是曾那樣危險的傷。否則,恐怕要更激動。

沈鳳鳴也就慨然坐下來。「想不到張弓長非但自己來了,還帶了這幫手一起來,難怪這么有恃無恐。」他說道,「差一點要折在他手里。」

「那人是誰?用的似乎是『闌珊派』的功夫吧?」君黎還不明所謂「幫手」身份。

「闌珊派掌門,婁千杉的師父,叫謝峰德。」沈鳳鳴只道。「他功力深厚,我處處被他壓了一頭。」

「闌珊派的掌門——唔,那再怎么說,也是『三支』之一,該受你壓制的才對?三支武學你都會點,只要你自己不用他這一支,他不就沒法破你,只能為你所破了?」

「我身上既沒有蠱也沒有琴,還真的只能用闌珊派的『形』之惑。」沈鳳鳴喟然。「單論這一門,我是遠遠不及他。」

「可你最後的魔音……」君黎話音拖了一拖,「那魔音,與我以往所知,完全不同。看來魔音也非必要有琴?」

「是,從源來說,魔音只要有音,便可施出,只是從來沒人願意也沒人想過這般大庭廣眾發聲露丑而已。我是一心想著不能再用闌珊派武學,非要用另兩門不可,沒辦法才這樣。」

君黎笑起來。「怎么能叫露丑?迎敵長歌,原是理所當然,叫什么露丑?再說,能退敵就是最好。」

「露丑倒也罷了,可單靠歌聲,終究不如琴音、笛音的繁復、綿長。若不是你那一口氣憋得久,力量那般猛,我怕也退不了他——不知他們何時還會卷土重來——張弓長被你傷了左手,想是沒那么快好,至少這段日子靠他自己要拉弓放箭定是不行了。」

「那謝峰德呢?」君黎接話,「看起來他的武功還高過張弓長,可便是對付一個張弓長,我都受了這般傷。他雖然要養傷,可我們也要養,我——呃,夏大人、夏夫人還有他們幾個受了火傷的,都要養,大家都差不多。我想著張弓長如今定也看透了我的路數,以他弓箭之遠,再次交手,定更不讓我近身,還真不知遇到這般情形要怎么辦好。」

沈鳳鳴沉吟了下。「要不我們換換。」

「換換?」

「謝峰德那里,我功力不逮,惑術也難以傷他,可張弓長卻說不定就受『陰陽易位』之惑,那時不就由我玩了?下回若再交手,我來對付張弓長,你去對付謝峰德——他心法雖厲害,可我看你反不怎么受那惑術擺布,那豈不是比我費功夫破除還要輕易?只要惑術對你沒用,你要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君黎沉吟:「可我……我不敢肯定。至少我看他那以氣為針的功夫,我就很難脫逃。」

「那也是惑術,你沒看出來?」沈鳳鳴道,「確切來說,是惑術與真正的凝氣針並用,若看不透,當然就只能面面俱到、處處皆防,難免手忙腳亂。」

他說著往君黎肩上一拍。「放心,你只是對這門功夫所知太少。正好,要對付張弓長,我也只好將『陰陽易位』多學練些——你這段日子便陪我練練,也便知曉惑術使出來,究竟都是什么樣子了。」

君黎嘴卻咧了一下,道:「……陪你練是沒問題,可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往我傷口上拍?」

沈鳳鳴手忙一抬,眼睛卻看著他。「你算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