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五 青龍高手(1 / 2)

行行 小羊毛 1732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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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孤帶著右使霍新和幾名親信,緩緩步上山坡,適才那一段對話,想來是聽見了。單疾泉沒有言語。他聽得出拓跋孤是帶著怒意說這幾句話的——也難怪他如此,他當然會認為,自己是為了不讓青龍教與太子協作一事成為可能,才故意先將刺刺許了出去。在拓跋孤看來,此舉無疑是想要斷了青龍教的後路。

在離開地牢之前,他們曾再度長談。單疾泉深信當時的自己是足夠推心置腹的——他告訴了拓跋孤自己的選擇,也告訴了他原因,對於前夜君黎潛入之事以及可能的威脅,他亦不曾有半點隱瞞,所以才換得拓跋孤暫時放棄了那「神秘人」之建言,將他放了出來——只唯獨,他不曾提到過君黎與刺刺的關系。這或許是出於他作為一個父親最後的私心,他盼望在刺刺下一次回到青龍谷之前,自己已能將那個挑起事端的「神秘人」找到,將事情全部解決,這樣,便不須有半分牽累到她。

可是君黎破壞了這一切。單疾泉不知自己究竟是低估了他還是高估了他——自己分明那般警告過了他,他以為他是絕不會回來的。現在,這件事終於無法在拓跋孤面前、在那個「神秘人」面前隱瞞下去——這個道士,難道僅僅是為了離間嗎?不錯,在前晚知曉了青龍教那樣的企圖與威脅之後,他作出離間之舉再理所當然不過——只要堂而皇之地說出刺刺是他的未婚妻子,便足以往自己與拓跋孤的裂痕之上再插一道傷口——可若是如此代價未免也太大,他不知君黎可曾意識到,他這一步踏入青龍谷,他這一句話說出口,是要與什么樣的人為敵!

拓跋孤已走到君黎和刺刺身側。「君黎道長,實在想不到。」他腳步停了一停。「不知你與刺刺佳期幾時——如此大事,本座竟到最後方才知曉,實屬太過閉塞了。」

「最後倒不至於。」君黎淡淡笑道,「我是打算今日拜完顧老爺子,與刺刺回臨安稟明師長、脫去道門籍位,再擇佳日的。不會很久,卻也不會太快,教主若有心,屆時我自當知會。」

拓跋孤面色變得冷冷,「你便如此篤定,今日你能安安穩穩帶刺刺離開此地。」

「拓跋教主要攔我?」君黎故作驚訝。

「你恐怕還不清楚青龍教的規矩。刺刺自幼便在青龍谷,可不單是他單疾泉一個人的女兒。」拓跋孤抬了抬手,「你問問旁人——程左使,霍右使,平日里刺刺與你們可親近?便算是我,也從來寵她愛她,比我自己的女兒亦不曾稍遜——她是我青龍教的人,你一個外人想將她帶走,是不是也須問過了我!」

君黎聽到他說「比我自己的女兒亦不曾稍遜」,只覺胸中一股忿怒暗涌。「是么。」他冷冷道,「我與刺刺相識是在青龍谷外,這許久以來共歷艱難,也不曾見青龍教向她施過幾分援手,還道青龍教對她的去向並不甚在意,今日一見,卻原來又如此關心。」

「君黎,」程方愈聽他口氣不善,擔心便要交起惡來,出言道,「青龍教中事項繁多,刺刺雖然這一陣人常在外,單先鋒卻也一直派人照看著,教主自不必再分心處置了,絕非是對她不關心。刺刺打小管我們都叫叔叔,你也不必懷疑青龍教對她……」

「程左使我自是不懷疑的。」君黎不欲與他爭辯,只向拓跋孤道,「卻不知如今拓跋教主是要我如何做,方能容我帶走刺刺?」

「若為刺刺著想,自是有這么幾條。」拓跋孤道,「其一,你如何證明,以你今日的身份,帶走刺刺不是為了利用她,以她來要挾我青龍教——」

「教主叔叔,」刺刺忍不住道,「君黎哥不止一次舍命救我,教主叔叔卻——卻這樣懷疑於他,實在有些不妥吧!」

「刺刺,你該明白,正是因為青龍教將你放在心上,才會有如此擔心。便算他的確舍命救過你——卻絕非等同於要娶你為妻。他現在身為黑竹會之首,境況已不是當初了吧!」

刺刺猶待說話,君黎已道:「既然教主說到黑竹會,我倒也正好與教主說一件事。教主想必知道,我這個黑竹會『大哥』的身份,是我師父朱雀和凌大俠二人商議之後得來的,而且他們二人為這個黑竹會的將來互相定了一些約束,簽了個合契,要我務必為他們履行。巧得很,這契約我今日也還帶在身上——凌大俠是教主好友,不知可曾告訴了教主,在那些約束之中,有一條便是要求黑竹會不得接下對青龍教不利的任務——這是他為了與教主您的交情,爭取而得的。好在我師父六月里來過青龍谷附近,與教主也算有過和解,他相信拓跋教主是一言九鼎之人,所以於這一額外之條件,也便答應了。只可惜,今日所見,教主原不配他如此信任——堂堂青龍教主竟是如此疑心重重之輩,如此風度——實叫人大失所望。」

「我與朱雀說了什么——與君黎道長你不相干。」拓跋孤竟也不怒,「我與他如何和解,卻也不表示黑竹會可以隨意地將我青龍教的人帶走。」

「當真是因為我的黑竹會身份?」君黎反問,「若是如此——凌大俠當年也是黑竹會之首,可你視他為至交,甚至將自己的親妹妹托付予他——便試問今日換了我,這身份又有何特別之處,令得你定要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