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七 難覓真凶(三)(2 / 2)

行行 小羊毛 1547 字 2022-09-17

「但是……我沒見過你們說的這些東西。」刺刺又道。

「你母親生前,可與你們說起過與慕容有關的事情?」程方愈道。

刺刺垂首搖頭,「我沒聽她提過。」

程方愈沉吟了下。「刺刺母親故去的時候,三個孩子年紀都還小,有些事也未必記得那么清楚。不過,照常理來講,如果慕容的遺物中當真有這兩冊書,那么給了林芷之後,她理應是會給平兒的。可平兒那時來到青龍谷,行囊之中也確是不曾見到,而且,他在程家這么多年,我並未見他練過易容或是蠱術。」

「如果她不曾給呢?」君黎問道,「或是平公子不曾攜帶,那么——是不是還在百戲村?」

說著卻又自己搖了搖頭,「也不是。如果已經有其他人學了這兩冊書,不管是從哪里得到的,總也不在百戲村了。」

「對了,那面具還在我這。」程方愈想起一事,自懷中取出一物來,正是方才自那少年臉上剝下的人皮面具。「我不懂得看,刺刺可懂?看看是不是與你爹會的是一路,倘若不是,倒也不必糾結於這條線索了。」

刺刺接過來,君黎又道:「沒叫單先鋒看看嗎?」

「他方才問我拿了看過,又還給了我,沒說什么。先前哪曾想到這一節,我便也沒多問。」

君黎不語。程方愈是沒有想到,可是以單疾泉的才智,以他對往事的了解,他多半也想到了這一層。為了找到這「神秘人」,他總會追查下去的。

如此一想君黎心中也輕松了幾分,問刺刺道:「怎么樣,能看出來嗎?」

刺刺微微皺著眉,道:「與我學的是差不多,但我真的不知別家之詳,所以——不知是否會是巧合——因為易容術就算流派眾多,可要模仿的是人皮,人皮就是那樣,各家最終用的材質和方法也說不准就殊途同歸,大概不似蠱術,各有各的心法。」

君黎也摸了一摸那人皮面具,觸手與刺刺前些日子給自己戴的面具確實十分相似,想來竟極有可能真是同源。

「也只能從慕容前輩的遺物這一層去想,還更合理些。」他開口道,「否則,更不知會有什么其他流派之人,倘與我們毫無關聯,又偏要來攪弄是非。」

「這所謂的『神秘人』——我聽單先鋒與教主也一直在爭論,教主好像知道他的身份。」程方愈道,「只是教主不肯說,說不定真與舊人有關也未可知。」

他說著,似乎也覺與君黎細說拓跋孤的言行多有不妥,一時又緘口不言。君黎意會,岔開道:「左使還沒有說到,那位慕容前輩有什么樣非死不可的理由呢?」

「這個……」程方愈有些猶豫,「這關系到……關系到刺刺的母親一些私事,只怕……」

「是我娘親的事情?」刺刺躊躇道,「是不是……是不是和我爹也有關?」

程方愈默認不語。

刺刺咬了唇。她雖然年少,可也不是沒暗自想過母親當年是為何在程平出生還沒多久,原不該見異思遷的時候,便又與父親生下了自己和無意。她可不信母親是水性楊花之人,她更不信父親會奪人所愛而後又棄人不顧,但此事無從去問,心中只是百思難解。

她想了又想,還是決意道:「程叔叔就告訴我吧。」一頓,「君黎哥的許多事情,他……他也沒有瞞我,所以……所以……也是不用瞞他的,反正,就算你不說,他……他不是一樣可以回去問朱雀嗎。」

不過程方愈的煩惱似乎並不在於君黎。他還是皺了會兒眉,才道:「那好,我試與你們說說。」

他嘆了一口。「這事情還是要從慕容這個人說起。當年他與朱雀所謀失敗,固然是因為你爹後來倒戈相向,但若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慕容此人——其實格局甚小,擔當不起那樣的大任。朱雀和他相處日久,也漸漸發現了這一點,但慕容的身份是世上獨一無二,朱雀也沒有別的選擇,甚至他還想,如此一來,慕容成不了氣候,反而更易掌控,成為他的棋子。

「卻沒想到——慕容平日所思,甚至逃不出多疑與善妒之困。他與你母親林芷自小相識,原是情投意合,不作他想,可他出於獨占之欲,竟向林芷下了『****』。

「我先前不是說么,慕容的蠱術是向你爹學的,但進境甚慢,蠱術並不精。『****』應是蠱術之中艱深之學,就算你爹都不敢擅用,可他一個初學之人,只不過在書中自看了幾行,卻竟敢妄自行事。如果單先鋒早發現了此事,大概根本就不會帶他去見朱雀的。」

「****」一事,君黎憶起當初曾在送程平去關老大夫那里時聽過那么一句,但卻並不知其詳,當下問道:「『****』——下了便又如何?」

「下了便又如何?」程方愈搖頭道,「****可令施蠱者與受蠱者之間產生一種聯系,若二人中有一人死了,另一人旦夕間亦會性命不保。」

刺刺大是驚訝,「有這樣的事?可是娘親她……」

「你可莫要以為慕容是為了與你娘同生共死。」程方愈打斷道。

「那他是……?」

「****還有一用。」程方愈道,「受蠱之人……再不可與旁人有染,否則會立時身亡。若是這樣死法,聯系立斷,施蠱之人並不會受殃及。我說了,他多疑善妒——所以這應才是他下蠱的本意吧。」

刺刺忍不住輕輕「哦」了一聲。君黎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大致想來,是慕容擔心林芷會背叛了他。無論如何,此舉總是冒險,一個人會做出這樣事來,必是他覺得受到背叛的可能極大了。他不便就此細問,只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