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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秦理交過女朋友啊。

回家路上，何棠一直想這個問題。

然後她又想,他人這么好,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為什么不能交女朋友呢？

難道就因為他身體殘疾,她就想當然地覺得他會找不到伴侶？

哦，自己觀念實是太狹隘了。只是……何棠低頭看向自己和秦理牽著手,一想到這只手還牽過其他女孩子手，何棠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然後她就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她想，難道她是妒嫉？

秦理扭頭看她，問：「怎么了？」

「啊,沒什么。」何棠眨眨眼睛,穩穩情緒，「今天吃得好飽哦。」

秦理笑著捏捏她手：「糖糖，今天我奶奶說話你不要放心上。」

「呃，不會不會。」何棠拼命搖頭，「你交過女朋友很正常啊，我不會介意。」

「……」秦理表情怪異，「我是說，結婚。」

「哦……」何棠低下頭去，這大概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秦理看她尷尬樣子，居然開心地笑起來，他湊到何棠耳邊輕聲說：「糖糖，你是吃醋嗎？」

何棠臉熱了，發覺這時候說什么都不合適，索性就閉了嘴。

秦理沒再逼她，只是笑著又坐直了身子。

去過秦理家、見過他父母後，何棠心里告訴自己，她是真和秦理交往了。

何棠沒有想到，秦理父母居然這么好相處，一點兒也沒有豪門家庭爾虞我詐感覺，甚至沒有嫌棄她出身卑微。秦理家家庭氛圍是何棠一直以來向往著，和藹父親，溫柔母親，老頑童一般奶奶，還有關系極好雙胞胎兄弟。

怪不得秦理性格會那么好，何棠想。

她秦理房里看過他從小到大照片，葉惠琴用照相機仔細地記錄著兩個兒子成長經歷：小秦理醫院看病時齜牙咧嘴鬼臉；小秦理入少先隊掛上紅領巾那一刻；一家四口外出野餐時歡樂瞬間；少年秦理參加圍棋比賽領獎時刻……甚至還有葉惠琴夫妻帶著兩個兒子到處旅游相片。

秦理去過蠻多地方，他坐著輪椅，各個名勝古跡留影。他甚至還上過長城！

那年他9歲，秦樹把他背了上去，長城上，秦理伏父親背上，歪戴著一頂鴨舌帽，高舉左手，笑得特別開心。

小時候秦理和秦勉真長得很像，何棠看過厚厚相冊，嘴角不禁漫起了笑，相冊里秦理臉還是圓，頭發剪得很碎，一雙眼睛明亮清澈，臉上總是帶著笑意。

她轉頭看看身邊男人，現秦理瘦了一些，下顎輪廓鮮明，鼻梁比小時英挺許多，時光過去，他已經長成了一個清俊男人。

只是，他眼睛並沒有變，和幼時一樣，永遠都是笑意盈盈。

夜里，何棠抱著布娃娃可可躺到了床上，心情有些復雜。

她想，她應該忘記王宇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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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吳慧堯淘寶店准備停業，她忙了一年，賺了和何棠上班差不多錢，此時覺得很疲勞。吳慧堯告訴何棠，她打算提前回家休息一段時間，等過了年再回d市奮斗。然後，她就收拾東西回了家。

何棠一個人留了春山苑，她膽子並不小，晚上獨自睡覺也不會害怕。

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著，何棠和秦理工作年底都有些忙，但他們還是會抽時間約會。他們約會都是錦宏國際，兩個人秦理小電影院一起看電影，或者去凡人軒吃晚餐，偶爾會十三樓陽光房里曬太陽看風景。

一月底一天，何棠留公司加班，事情一直做到21點才做完。她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時，正巧碰到了加班結束王宇霖。

「王師兄。」何棠一邊圍圍巾，一邊叫他，「你也加班啊？」

「是啊。」王宇霖挽著大衣，問何棠，「你是做人民公園綠化標價格吧？」

何棠點頭：「這個標滿趕，不過我做完了。」

「身體還是要當心。」王宇霖和何棠一起走進電梯，他問，「晚飯吃了嗎？」

「哦，吃了，三明治。」何棠笑笑，「中午就買好了，等下回家再煮碗面吃。」

王宇霖點點頭，電梯到了樓下，他說：「走，我捎你回去。」

「不用了王師兄，我坐公車就好。」何棠關心地說，「我和你方向不一樣，你住得遠，把我捎回去你再回家就繞路了。」

王宇霖一怔，立刻搖頭說：「沒關系，那么晚，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家不安全。」

何棠也就不和他客氣了。

去春山苑路上，王宇霖和何棠聊天，他笑著問她：「現還和秦理交往嗎？」

何棠害羞地點頭：「嗯。」

「小和尚，說實，我真沒想到你能和秦理交往。」他點起一支煙，「不介意我抽煙吧？」

「不介意。」

王宇霖打開車窗，冷風呼呼刮入車內，他悠閑地吸著煙，說：「秦理d市商界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中勤集團資產大家都有耳聞，不過我覺得，秦理身家還不止這些。」

何棠不知該如何答話。

「很難得是，他沒有緋聞。」王宇霖繼續說，「從不和什么女明星或者政商名媛有糾葛，為人非常得低調。就這一點，我很佩服他。」

何棠：「……」

王宇霖把煙灰撣到車窗外，看一眼何棠：「小和尚，要抓緊了。這樣一個男人能落到你手里，絕對是千載難逢機會。如果你能嫁給他，別說這輩子了，幾輩子都不用奮斗了。」

何棠心里開始不舒服了，她發現自己很討厭聽王宇霖說這樣話。

但是他還說：「以後，你要是成了秦太太，我還得請你多多關照呢。」

何棠說：「王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和秦理一起是為了他錢啊？」

王宇霖笑道：「你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只是秦理經濟條件是個客觀存事實，真叫人忽視不了啊。」

何棠悶悶地扭頭看向窗外。

王宇霖又看她一眼：「呦，不高興了。」

他搖著頭笑笑：「小和尚，我是關心你，畢竟秦理身體條件也是個客觀存事實，你與他一起，有得，肯定也有失。」

車子到了春山苑後，何棠一直沉默，王宇霖見太晚，徑直把車子開了進去。等到何棠發現，他車已經停了她家樓下。

「王師兄，謝謝你送我回來。」何棠輕聲說完就下了車。

她悶悶不樂地往樓上走，什么都沒有注意。開了家門後，她顧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