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為什么無涯和非慕會有這樣的一戰？為什么要讓他們兄弟兩自相殘殺！為什么！

戰傾城回頭看著床上那道身影，一貫冷肅平靜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裂縫。

九兒握著他的大掌，卻盯著帝冀和夜羅剎：「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九皇叔是否清楚，但，既然你們都知道，是不是可以將話說清楚？」

夜羅剎和帝冀互相看著彼此，眼底無數的情愁在翻涌。

最終，夜羅剎啞聲道：「既然他們二人都將自己最貴重的家傳之寶送給你，那么，我相信你確實是值得信任的。」

若是不能信任，這件事情就不能透露出萬分之一。

不過，如今看來，鳳九兒自己也已經猜到了些什么，只是，還不清楚當年的事。

夜羅剎看了帝冀一眼，很多事情，她自己也還是無法參透。

只能在略微收斂了心神之後，深吸一口氣道：「無涯……便是九王爺，他不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他是……前帝氏皇朝的……太子殿下。」

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時候的戰傾城並不叫戰傾城，他叫帝無涯。

當年的皇上帝鼎天無故中毒，命在旦夕，皇城竟在此時大亂，一股不明勢力涌入。

因為當時那一戰太混亂，再加上戰後，夜羅剎受了重傷，帶著二皇子離開。

為了二皇子，她隱姓埋名，多年不敢出現，所以皇城那一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並不清楚。

只知道，後來是從前的攝政王，太子殿下的親舅舅戰不凡當了皇帝。

從此以後，帝氏皇朝被改朝換代，皇家成了戰氏皇朝的天下。

而她帶著二皇子，一直仇視著戰家所有人，他們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想要推翻戰氏皇朝，奪回帝家的江山。

夜羅剎一直以為帝家所有人，除了自己救出來的二皇子，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

她精心培養二皇子這么多年，給二皇子帝非慕取了個新的名字，慕牧，將他撫養成人，教他練功識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替帝家所有人報仇雪恨。

可她怎么知道，北慕國戰氏皇朝的戰神王爺戰傾城，竟然就是她這么多年來一直想念的太子殿下帝無涯？

她不明白，所以就算已經懷疑戰傾城的身份，卻也還是不敢肯定。

便是因為心里很清楚，皇家血脈不容有錯，且當年的無涯已經六歲，模樣都長開了，就算要冒認戰家的孩子，也是不可能。

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鳳九兒自然也有這個疑問，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卻只是看著床上的慕牧，一言不發。

夜羅剎和鳳九兒的目光，只能落在帝冀的身上。

帝冀吐了一口氣，聲音也沙啞了：「當年那一戰，無涯受了重傷，生了一場大病，在床上昏睡了數個月，醒來之後，前塵往事竟忘了個七七八八。」

「可就算如此，戰不凡那老賊也不可能認不出他，他們從前是經常見面的！」這才是夜羅剎最想不明白的一點。

帝冀看著夜羅剎，淺嘆了聲：「這些年，你都將戰不凡當成仇人了嗎？」

「難道不是嗎？」帝氏覆滅，戰氏皇朝起來了，難道，不是戰不凡那老賊和那些不明勢力的人同伙，謀朝篡位？

虧當年先皇對戰不凡如此的好，對戰家所有人都那么好！

可沒想到，戰不凡這個白眼狼，竟然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