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到，城門被敵軍攻破，龍武軍被迫，再次撤離。

帝無涯的情況，每天都在好轉，卻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就在龍武軍第三次准備撤離之時，鳳九兒幾乎同時收到了趙煜生和劍一的來信。

當晚，鳳九兒回到帝無涯的廂房，在他身旁坐落。

她握著他的掌，放在自己的心門處：「九皇叔，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你再不醒來，我便要出征了，到時候，你想見我，也不是這么容易。」

可惜，床上的人依舊雙眸緊閉，看起來，並不能將她的話聽進去。

突然，廂房的門，被人在外面敲響。

帝非慕推開門，舉步走了進來。

鳳九兒回頭看了一眼，站起，皺起了月眉：「你受傷了？」

帝非慕沒回應，拉起椅子，在床邊不遠處坐下。

鳳九兒也沒再多問，過去將葯箱取過，來到帝非慕身旁。

她拿著剪刀，將帝非慕手臂上的衣料剪開。

帝非慕的刀傷，呈現在鳳九兒面前。

「傷口很深，你別動。」鳳九兒快速給他處理好傷口。

消毒，上葯，綁上綳帶。

鳳九兒將手中的東西放好，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帝非慕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慕牧，你……」鳳九兒看著他，一臉著急，「你還有哪里受傷了？」

帝非慕對視鳳九兒的目光一會兒，突然，伸出雙臂，將她摟入懷中。

從他的氣息上看，鳳九兒確定帝非慕傷的不僅僅是手臂。

她小心翼翼推搡了下他的肩膀，低聲道：「哪里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帝非慕沒回應，抱著鳳九兒的力道越來越重。

「慕牧，你受傷了，快給我看看，好不好？」鳳九兒愈發著急。

帝非慕還是沒反應，依舊抱著她。

鳳九兒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沉了不少：「帝非慕，這個時候要是你也倒下了，誰來帶領兄弟出戰？」

帝非慕突然低咳了一聲，氣息頓時又亂了幾分。

他躲過了鳳九兒的目光，將腦袋貼在她的脖子上。

「你吐血了？」鳳九兒抱著他的雙肩，小心翼翼想要將他推開。

但，帝非慕的力氣不少，鳳九兒不動武，並不能將他推開。

「慕牧，你再……」

「九兒，讓我抱一下。」帝非慕有點沙啞的聲音，打斷了鳳九兒的話。

鳳九兒側頭看著他，心口有幾分疼。

九皇叔是他的靠山，現在就連九皇叔都倒了，他一個人撐起來，太累了，是不是？

慕牧和九皇叔不同，九皇叔十年前已經是主帥，慕牧行軍打仗的經驗，遠遠不比九皇叔。

而且，似乎這段時間，鳳九兒也忽視了慕牧的感受。

她痛失親娘，慕牧何嘗不是？

親娘沒了，三弟也沒了，唯一的大哥一直昏迷不醒，帝家的擔子一下子落在慕牧的肩頭。

一個皇帝已經不好對付，現在還多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八王爺，和處心積慮這么多年的夜雪寧。

單憑慕牧的力量，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