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
干不掉那個頭目,殺傷一些有生力量也不錯。
然而就在時,一梭子子彈忽然從遠處攢射而來,嗖嗖嗖地從兩人的頭頂上飛過。
雖然沒有打中,卻逼的夜十和狂風不得不撤回了背坡。
「淦!這群掠奪者的火力咋這么猛!」
「……」
狂風沒有說話,默默從腰間取下一顆木柄手雷,小心地探出掩體,拿起望遠鏡在村子里尋覓,很快鎖定了向他們傾瀉火力的火力源。
那人手中端著一把自動步槍,槍管下面懸掛著兩腳架,和一只圓盤狀的彈鼓。
好家伙。
自動步槍改的班用機槍?
「距離250米,引信時間6秒,投擲初速需要在41秒以上……不,還得更快一點。」嘴里輕輕默念著,狂風在心中計算。
一般情況下,投擲物是扔不了那么遠的,更不可能扔出和標槍一樣的初速。
不過……
他的右手可不是一般的右手。
別說是標槍了。
就是炮彈,也不在話下!
掄起的胳膊猛的發力,手榴彈從狂風的手中脫手而出,劃出一道拋物線朝著村子里砸了過去。
輕機槍的子彈很快攢射而來,將他壓制了回去,然而隨著一聲爆響遠遠傳來,凶猛的火力忽然向上一揚,嗖嗖嗖地掃過樹梢,驟然停了下來。
樹梢上滑落的積雪,砸了兩人一身。
夜十晃了晃腦袋,從雪堆里鑽了出來,重新架上狙擊槍的同時,興奮地說道。
「牛啊兄弟,兩百多米卧槽,你這特么簡直是人肉迫擊炮!」
電影都不敢這么拍!
重新拿起望遠鏡觀察,狂風面無表情地隨口回了一句。
「這右手可以調節力量……習慣了還挺好用的。」
「牛逼!可話說你這裝備要是爆了該咋整?用原來的手會不會不適應——」
「閉嘴。」
位置已經暴露。
按理來說,這時候應該轉移。
然而這附近是一片森林,只有西側的一道緩坡能夠俯瞰村子,就算轉移也沒有更好的狙擊點。
況且方長和戒煙兄弟,已經摸到了村子的東門,正是需要支援的時候!
只見端著鐮刀突擊步槍的戒煙一馬當先,嗷嗷地從大門沖了進去,在方長的弓箭支援下向前推進。
重新架好槍的夜十,干凈利落地扣下扳機,點掉了一名盯上倆人的步槍兵,掩護倆人繼續前進。
同時從遠處和近處發起的攻擊,讓村子里的掠奪者措手不及。
短短5分鍾的交戰,二十余名掠奪者已經減員四成。
剩下的掠奪者只能藏進建築物內,依靠掩體和障礙躲避狙擊槍的收割,與攻入村子內的不速之客僵持。
士氣開始動搖!
「我覺得我們能滅了他們兩隊!」夜十拉動槍栓,語氣興奮地說道,「根本用不著什么增援!」
「別大意,盯緊你的目標……」
話音未落,狂風忽然看見,一只紅色的信號彈,從村子里升上了天空。
一絲不妙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升起。
「我們該轉移了。」
「轉移?」
夜十微微一愣,心想有這個必要嗎,人被按在建築里動都不敢動,還能拿他們怎么辦?
然而就在這時,引擎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
狂風心中一驚,立刻抬起望遠鏡,朝著那引擎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兩輛卡車停在了他們的北側森林邊緣,距離大概五六百米遠。
約莫有四十人從車上跳了下來,分成四只小隊,從北向南快速推進。而他們現在的位置,正好在最西側那支隊伍的行進路線上!
同樣注意到了北邊的情況,夜十臉色瞬間變了。
「卧槽……這下完犢子了。」
四十人!
一人一口唾沫吐過來,也夠把他們給吐死了!
狂風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能打到嗎?」
夜十咽了口,唾沫道。
「打得到……個鬼啊!老子的子彈都沒四十發!」
別說移動中的目標未必能一槍一個,就是槍槍爆頭,他也不可能解決掉四十多個!
聽到夜十的回答之後,狂風只用了一秒鍾,便做出了判斷。
「沒辦法,只能撤了!」
雖然任務的獎勵很誘人,但對手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業務范圍。
現在撤也就虧點彈葯,再打下去裝備都得丟在這兒。
然而,幾乎是他做出判斷的同一時間,戴在胳膊上的vm便忽然震動了一下。
一行彈窗浮現。
【任務:增援冬柳營地(已完成)】
【任務(新):配合援軍擊潰掠奪者!(正在進行)】
狂風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起狂喜,猛地抬頭朝南邊望去。
只見那樹林中,數十道身影已然從森林的輪廓中浮現!
趴在地上的夜十,同樣瞧見了遠處的情況,喜出望外地喊了出來。
「是援軍!我們的援軍到了!」
話音未落,隨著沖鋒哨的響起,遠處喊殺聲已然沸騰。
「兄弟們,沖啊!」
「奧利給!」
「殺啊!」
震天動地的呼喊聲,自南向北席卷而來,猶如千軍萬馬在林中奔襲。
人還未到。
但那排山倒海的氣勢,已然嚇的村子里的掠奪者們肝膽俱裂,渾身熱汗直冒。
一滴汗水從羽的額前滑落。
被狙擊槍壓在木屋子里的他根本不敢冒頭往外看,也不知道援軍還有多久才能來。
他只知道一件事。
如果再不撤,他和弟兄們會死的很慘!
「撤吧!這聲音至少是一只百人隊!」藏在另一間木屋里的鐵膝,朝著他大聲吼道。
和另一名十夫長達成共識,羽當即立斷,大聲吼道。
「撤退!」
「所有人撤退!」
冬柳營地中。
掠奪者們再也堅持不下去,紛紛拋下掩體和傷員,從占領的木屋和棚子里逃離,朝著北邊奪路而逃。
槍聲漸漸遠去。
藏在櫃子里、床板下、廢墟里的幸存者們,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望著被毀的村子和散落地上的屍體,他們一臉茫然,很快有人開始哭泣,或者默不作聲的跪在了地上。
與其說是絕望。
倒不如說是麻木。
沒人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更沒人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男孩找到了他的妹妹,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嘟囔地安慰了她兩句。
冬柳營地的村長馬占丘,在通往北門口的街道上,找到了被打掠奪者打成篩子的大兒子。
他的手上握著一只獵槍,雙目睜大,手上還握著兩顆沒裝進去的子彈。
喉結動了動,老人閉上眼睛,默然不語。
背著機械復合弓的方長,和端著步槍的戒煙,從街道的一側走了出來。
望著這一地狼藉,還有那如人間煉獄一般的慘狀,戒煙戒了口唾沫。
「這游戲一直這么真實嗎……」
「一直都是,而且在你來之前,我們還見過更慘的。好在有情感鈍化的濾鏡,摘下頭盔就像做了一場清醒的夢,夢中令你的大腦感到不適的部分會被模糊處理,所以不用擔心,」方長拍了拍戒煙的肩膀,「習慣就好。」
習慣不了,也有更輕松的玩法。
比如釣魚打獵采蘑菇什么的。
這游戲並沒有規定,玩家一定得怎么玩,事實上,運營商也一直在鼓勵玩家,在規則內發現適合自己的玩法。
戒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確實……
如果是在現實里,他這會兒不說被嚇得尿褲子,肯定也被嚇傻了,哪里還能像這樣和隊友談笑風生?
大家都是普通人,又不是歪嘴戰神。
不過想想也是,游戲里的身體和現實里的本來就不一樣。
真要和現實里的身體一樣弱雞,那還玩個錘子?
就他那被煙酒掏空的身板,跑個二三十米怕是都得喘一會兒,更別說抱著步槍邊沖邊突突了。
不用懷疑,隨便找個拾荒者來,都能把他按在地上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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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不敢說十一點前了,十一點左右吧……我讀兩遍改改就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