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狙擊、狂化、身份不明(2 / 2)

雙目赤紅的烏仇根本聽不懂,也根本聽不見,陷入狂亂的他只想將看到的一切碾碎。

瞟了一眼那三米多長的半截燈柱,尾巴咽了口唾沫,迅速左右看了一眼,尋找著可以逃竄的方向。

但根本沒有。

巷戰和森林不同,這兒到處都是障礙物,可以回旋余地太少了。稍微退兩步,就沒路可走了。

「可惡。」

大家都是覺醒者,為什么這家伙的能力這么bug!

是因為等級更高嗎?

就在尾巴拔出了手榴彈准備拼了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叫喊,只見穿著盔甲的鴉鴉像一台坦克,從煙霧中撞了出來。

「嗷嗷嗷!」

然而,那個boss顯然發現了她,看都沒看一眼,便將手中的路燈揮了過去,重重地抽在了她胸前的鋼板上。

咚的一聲悶響,如同敲鍾。

尾巴兩眼直勾勾地看見,剛從霧中沖出的鴉鴉整個人飛了起來,向後摔了出去。

得虧有一層鋼板擋著。

這要是打在人身上,只把骨頭都碎了吧?!

「你沒事吧?」

「咳咳——我,還好……可惡,卡住了。」

「?」

那人將路燈收了回來,大概是打算先干掉威脅最大的尾巴,向前踏了一步。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密集的彈雨從濃霧中掃射了出來。

「啊呀呀——!」

握著pu-9沖鋒槍的芝麻糊,一邊用喊聲克服著慌亂,一邊死死地將扳機扣到了底。

數十發子彈在短短數秒鍾傾瀉一空,雖然命中感人,但這種距離下沖鋒槍和噴子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烏仇吃痛地怒吼了一聲,手中的路燈朝著芝麻糊砸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一把利刃忽然從他的胸膛鑽出。

一瞬間,鮮血如柱!

烏仇雙目圓瞪,干嘔出鮮血,正要扭身去對付身後那人,卻見那柄從胸口鑽出的刺刀忽然一扭,在他身上直接攪了個洞。

覺醒者到底也是血肉之軀,擋不住那仿佛能抽走靈魂的疼痛。

血絲從烏仇的眼白中褪去。

失去力氣的他雙手握住刺刀,死命掙扎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失去了力氣,重重地向前倒在了地上。

看著站在那人背後的斯斯,尾巴驚喜道。

「斯!」

「喔阿尾。」

騰出手打了個招呼,氣喘吁吁的斯斯,看了一眼她的狀況。

「你還好吧?」

「嘿嘿,還行還行,」尾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雖然差一點就回去ob了!」

「還好就行,多虧了阿尾吸引火力,不過……下次別沖這么快了。」

天賦的持續結束。

充盈的力量漸漸從雙臂褪去,斯斯深吸了一口氣,嘴巴憋成了w,用力將刺刀從那人的背上拔了出來。

血順著刺刀一起帶了出來。

盯著那血如泉涌的屍體,斯斯嘀咕了一句。

「這肌肉也太結實了。」

力量系嗎?

還是體質?

或者完全不同的體系。

總之,哪怕是開了「均衡」,她都差點兒沒捅穿這家伙。

可惜這游戲不顯示npc等級,否則斯斯估計,這家伙至少也得20級,搞不好25級都有可能。

雖然有撿人頭的嫌疑……

但這應該勉強能算是越級殺怪了吧?

……

另一邊,大樓內。

蹲在走廊的入口處,夜十手中的pu-9沖鋒槍,對准了不遠處的安全通道出口。

對方丟失了他的視野,殺意已經消失。

不過夜十能感知到,樓下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還剩四個嗎?」

食指摩擦著扳機。

夜十緊張地等待著對方上樓。

然而就在這時,安全通道內忽然傳來響起急促的槍聲,緊接著響起的是人聯語的叫罵和爆炸聲。

等到一切平息,腳步聲再次向樓上移動,當看到出現在安全通道出口的那人,夜十驚訝的下巴差點兒掉在了地上。

「卧槽!老白?!」

將槍收在了背後,老白沖他笑了笑說道。

「保險關了,小心走火了。」

夜十不好意思一笑,把槍收了起來,朝著老白走了過去。

「淦……你咋跟來了。」

「狂風說你沒去存檔,我一猜就知道你估計跟上去了。」

從老白的身後走了出來,方長瞅了一眼他背後背著的那把狙擊槍,笑著調侃了一句。

「喲,配件都拆了?」

「這不是怕打壞了么,這種距離又用不上倍鏡……」夜十干咳了聲,迅速岔開了話題,「話說你們是咋找到我的?我記得我把坐標共享給關了啊。」

方長笑著說。

「無所謂,反正你肯定是跟著商隊。本來狂風也要來的,不過他明早還有課,我就讓他回去躺著了。」

夜十忽然想到下面還在交火,立刻說道。

「對了,下面還在——」

老白笑著說。

「已經結束了。」

夜十愣了下。

「結束了?」

「嗯,」方長點了下頭,「幾乎就在戰斗爆發的第一時間,貝特街的警衛隊就朝著這邊增援了過來,這會兒應該已經趕到了吧。」

正說話間,外面的槍聲陡然激烈了許多,隱隱約約還聽見了人聯合語的喊殺聲。

貝特街的警衛數量不多,但那只是相對長久農庄的規模而言。

一群經驗豐富、且接受過軍事化訓練的老獵人,戰斗力未必就比那些掠奪者弱了。

況且,這兒可是他們的主場。

「話說……你們早就到了?」

方長:「差不多吧,反正你開槍那會兒,我們已經在旁邊ob一段時間了。」

夜十:「淦!那你們咋不上?」

方長呵呵笑了笑。

「這不是給你機會裝逼嗎?省的你特么又怪老子搶你人頭。」

夜十臉漲紅了狡辯道。

「我那能叫裝逼嗎?我只是擔心……」

「理解,」老白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我們也挺擔心你的,所以跟過來了。本來我和方長都沒打算出手的,不過最後方長還是沒忍住。」

方長輕咳了一聲說道。

「不是沒忍住,之前上樓的那四個人有一個是覺醒者,而且實力還不弱。話說我總感覺,這伙人不像是掠奪者。」

「嗯,」老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我估計是佣兵,他們的作戰風格和我們之前在花園街地鐵站入口碰到的那伙人很像。」

「而且實力更強,人手更多……不過組織度低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伙人不但分成了三個小隊,班組之間配合密切,還有無線電聯絡。」方長思忖了片刻,「難道是我們的生意被人盯上了?貧民窟的幫派?」

老白說道。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也許只是光哥上調了難度。」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對了,」夜十忽然想到一件事兒,開口問道,「剛才那一槍是誰開的?」

「那一槍?」

老白和方長相視一眼,紛紛表情古怪地看向了他。

「你說哪一槍?」

夜十著急說道。

「ld-47j啊!之前摸到我樓下的有五個掠奪者——或者說佣兵,但有個神秘人開槍幫了我一把。」

老白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沒注意,落下到處都是槍聲。」

方長:「比起這個,咱們要下去和他們匯合嗎?戰斗好像快結束了。」

老白看向了夜十。

「你決定吧。」

夜十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

「呃……我突然想起來還沒存檔。」

老白:「……」

方長:「……」

見隊友不說話,夜十急了。

「淦!你倆這表情啥意思?」

方長微妙地看向了一邊。

「沒什么。」

到底還是老白耿直,當著面嘆了口氣,搖搖頭轉過身去。

「就這。」

夜十:「???」

……

一公里外的街區。

湛藍色的動力裝甲,安靜地停在街道上。

一只鬣狗從廢墟中鑽出,剛剛抖了抖身上的雪渣,便被這台大家伙嚇了個機靈,轉身藏回了窩里。

楚光並沒有理會它,只是靜靜地看著投射在視域中的懸浮窗。

地圖上呈現的綠點,已經將藏身廢墟中的紅點逐一包圍,緊接著留下一個個確認擊斃或者俘虜的紅叉。

戰斗已經結束。

剩下的就是收尾了。

這時候,一旁的銀行大廈正門,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搞定了。」

走下樓梯的夏鹽,朝著那台藍色的鐵疙瘩吹了聲口哨。一把半自動步槍扛在她的肩上,那張臉上寫滿了輕松。

楚光關掉了全息懸浮窗,誇獎了她一句。

「干得不錯。」

「謝謝誇獎。」

許久沒出遠門,夏鹽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眉飛色舞地說道:「話說回來,你要是這么擔心,干嘛不派個更靠譜的人?」

楚光:「什么是更靠譜的人呢。」

「比如那個……呃,我記不清叫啥了,你的那些玩家們名字念起來太怪了。」其實夏鹽也不知道誰更靠譜,但直覺告訴她應該還挺多的。

不過。

這種事情可不是靠直覺能決定的。

猜到了夏老板這會兒在想什么,楚光淡淡笑了笑。

「鼴鼠和邊緣兩只小隊已經前往紅河鎮,一共二十名覺醒者,基本集中了避難所t1、t2梯隊的戰力,他們要面對的是比他們多十倍甚至百倍以上的掠奪者。」

「午夜殺雞等121名覺醒者在榆木區至遠溪鎮一帶,那兒有比變種人更危險的妖怪和死爪要清理,我們需要在北邊站穩腳跟,才能守住榆木區到菱湖一帶的沃土。之後根據情況,他們可能被派往紅河鎮。」

「你眼中看到的只是某個玩家遇到了一點小小的困難,而遠比這凶險和重要的工作還有十個不止。這條路線已經被t0的小隊走過兩遍,2個t2梯隊的玩家,1個等級排名靠前的感知系玩家,有向導,有翻譯,還有一只熊,唯一的風險是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她們並不弱,她們會棘手的問題,其它t2小隊碰上了一樣會棘手,該團滅一樣會團滅。」

夏鹽詫異道。

「你都有這么多覺醒者了?」

楚光點了下頭。

「嗯,不過……並不是所有覺醒者都適合戰斗,我們的『玩家』在覺醒方面可能會更容易以一些,能力和經驗也可以很好的繼承下來,不過想要變強還是得多鍛煉才行。」

比如瑪卡巴子。

他雖然是力量系,但基礎天賦就是「植語者」,覺醒之後的天賦僅僅是在「植語者」的天賦上進行了強化。

按理來說這更像是感知系的天賦,但這個世界畢竟不是真正的游戲,也許像404號避難所的居民們那樣單一強化的反而才是異類。

對於那些玩家們能「復活」的事情,夏鹽也是了解一點的,不過並沒有感到太奇怪。

這廢土上的怪事兒還少了嗎?

聽那些佣兵們吹牛,東海岸的變種人就有能復活的品種,哪怕只剩下一點兒腦子也能給救回來。

甚至還有人說,巨石城的城主就是個不老不死的老妖怪,畢竟大多數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叫房明,卻不知道上一任城主叫什么。

不過這有什么關系呢?

這些傳言既影響不了那些佣兵們明天起床干活兒,也影響不了那位大人的不老不死。

能用嘴把人說死的年代早就過去了。

「所以你是打算鍛煉一下她們?」

「你可以這么理解。」

楚光沒指望夏老板能理解「mmorpg」、「玩家」、「策劃」這些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的概念,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東西,做好自己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就足夠了。

當然,楚光真正想說的是,老子只是個小策劃,又不是玩家們的霸霸。這點難度要是都受不了,還不如去玩連連看。

為了照顧大多數人的游戲體驗,他已經用等級、貢獻點這兩個門檻,將游戲的難度控制在相對合理的范圍內了。

講道理,總不能死了就怪策劃吧?

那地球ol不合理的東西多的去了!

夏鹽笑著說。

「那你怎么還是來了。」

「因為我考慮到會有第二種可能,」楚光隨口說道,「之前牛馬小隊遭遇的襲擊更像是一次試探,這是我和瓦努斯討論之後得出的結論。按理來說,四個覺醒者零戰損,只受了點傷,應該能讓對方知難而退,但計劃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趕上變化的。」

夏鹽:「你知道嗎?」

楚光:「知道什么?」

夏鹽調侃說了一句。

「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個老父親。」

你見過自己爸長啥樣嗎?

就在那兒亂說。

楚光翻了個白眼,沒搭理這家伙,朝著已經結束的戰場走了過去。

「嘿,」夏鹽追上了他的腳步,像十萬個為什么一樣,在後面嘰嘰喳喳道,「你不是說不過去湊熱鬧的嗎?怎么還是去了。」

楚光隨口回了一句,將頭盔的面罩關上。

「有個來湊熱鬧的鐵疙瘩,警衛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它。」

「我去看看那玩意兒是什么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