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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

這些家伙確實「瘋了」。

第一天聯盟向前線投送的上百支隊伍，最後堅持下來的不到兩成，但第二天很快又有五十多支隊伍頂了上來。

眼見聯盟後勁不足，人皇起初心中還暗自慶幸，尤其是第三天頂上前線的隊伍又減了一半，想來那些瘋子們並不是真的無窮無盡的。

哪怕是威蘭特人的那些沒有完整心智的克隆人炮灰也得養兩年呢，更別說聯盟派到前線的都是心智完整的人。

如此大的傷亡，恐怕用不了多久聯盟內部的厭戰就得爆了。廢土客說到底只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家伙而已，如果有人qiáng迫他們去送死，他們肯定二話不說就跑了。

第四天，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遍地開花的戰線大片大片的偃旗息鼓，只剩少數幾個人比較多的陣地還在苦苦堅守。

雖然那幾個陣地上的孵化室是個麻煩，但只靠他們自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面對持續不斷的攻勢，步其他陣地的後塵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就在他饒有興趣地等待著看聯盟第五天的表現時，當第五天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他卻是整個人都傻了眼。

只見那浩浩盪盪的人群一望無際，漫山遍野槍旗如林！

消失的人又冒出來了。

而且甚至比第一天還要多！

他們目光堅毅，步履堅定，摩肩接踵地踏向了海涯行省。他們似乎壓根兒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也好像知道但又完全不在乎。

而這些人爆發出來的戰斗力，也同樣令他感到無比的驚訝。

當黎明變成黃昏，最後堅持下來的陣地遠不只是兩成，而是超過了四成！

而那些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陣地，也隨著這些增援的抵達而重新堅挺了起來，甚至靠著攜帶有b型菌株的孵化室完成了對腳下土地的凈化。

這些人似乎越打越qiáng了！

這也是人皇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另一邊，軍團的部隊也開始向前推進，學著聯盟的方法依葫蘆畫瓢地在海涯行省的北境建立了十個陣地。

學院和企業也是一樣，不甘示弱地派出了各自的小隊，圍繞著孵化室展開了十數個陣地。

聯軍就這樣一邊清除著衛府荒原上的腐蝕，一邊向海涯行省滲透，持續擠壓著火炬教會的生存空間。

目瞪口呆地望著戰線上發生的一切，「人皇」微微張著嘴，卻好半天也擠不出一句話。

這幫家伙是不要命了嗎？！

……

事實上，別說火炬教會的先行者覺得這幫家伙瘋了，就連聯軍內部不少高層都覺得這幫人多少有些離譜。

不過，這年頭誰沒點兒自己的小秘密呢？他們各自的秘密並不比聯盟的少，因此就算覺得離譜也不太方便問。

況且這也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

於是乎，他們也只能根據有限的情報進行猜測，然後上報後方的高層。

比如聯盟疑似掌握了批量生產彷生人的黑箱，或者遠程cào縱克隆人的技術什么的。

至於復活……

這種事情聽起來太匪夷所思了。

曙光城倒是有不少類似的傳言，但真考慮問題的時候是要講依據的，因此反而很少有人往那方面去想。

至於基層軍官以及士兵們倒是沒想那么多，畢竟很多人本身也是頭一回來這么遠的地方打仗，對當地的情況並不了解。

按照先入為主的第一印象，他們對聯盟狠人的態度還是以尊敬和崇拜居多。

畢竟能打的和視死如歸的家伙並不少見，但這么多人同時扎堆出現，多少還是讓他們感覺有些震撼的……

……

衛府軍事基地北邊。

隨著聯軍的新一lún攻勢開啟，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火洗禮的昆鎮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攤位塞滿了小鎮的南門，一些攤主為了吸引顧客甚至花心思把攤位裝飾了一番，而一些不修邊幅的廢土客們則干脆牽著雙頭牛或者推著三lún車便算作是一處攤位，最遠的小販甚至有從婆羅行省來的。

定居在當地的廢土客們並沒有因為之前的那場災難而遷走，反而是因為聯盟在那場戰役中的表現以及為他們提供的庇護，更堅定了留在這兒定居的決心。

畢竟廢土上哪有萬無一失的安全呢？

誰也想不到前一秒還風和日麗的荒原，下一秒就變成了死氣彌漫的地獄。

理論上這片廢土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發生類似的情況，關鍵不在於危險是否發生，而在於之後是否得到妥善的處理。

而聯盟在應對危機時展現出來的矯正混亂的力量，對於飽受廢土折磨的幸存者們而言，本身便是一種安全的保障。

除此之外，另一個使他們留下來的原因，便是那白花花的銀幣了。

受黏共體各方向前線派遣增援的影響，這兒的熱鬧甚至比之前更盛。

集市上的人們吆喝叫賣著，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如果不是遠處仍有灰綠sè的濃霧殘留，絲毫看不出來小半個月前這里曾發生過一場浩劫。

不過即便發生過，至少對於生活在這里的人們而言，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烤包米！新鮮的包米！」

「產自蜜獾王國的彎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一把只要100銀幣！」

「買一只山羊吧大人，前面的山路可不好走，等聯盟把鐵路修過去還不知得什么時候呢。」

「都什么年代了還用牲口拉貨！你需要往前線送什么東西？我們團的弟兄一個能頂兩頭牛！」

「卧槽，你這什么弟兄……我看是牛馬吧。」

「ld-47！ ld系列全套裝備！戰場上最耐用的家伙……《大逃殺》游戲同款！！」

「給我來兩把！！」

「好嘞！客人您要哪一款？」

「兩把ld-47！」

「是給朋友帶的嗎？」

「帶個錘子，爺打算雙持！」

「……6。」

五花八門的不只是這兒的攤位和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這些攤位上兜售的東西。

有賣武器的，有賣衣服的，也有賣地瓜和烤土豆的，或者兜售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

比如據說喝一口就能覺醒的秘葯，或者藏著青眼白龍的「昆牌」卡包。

尤其後者，那些花花綠綠的卡片是理想城的飯桶們最痴迷的。

這兒沒有端點雲，沒有地方吹牛的他們需要一個能夠作為共同話題的代替品。

至於威蘭特人，愛好則是一如既往。

十萬多名來自軍團的軍人，幾乎讓當地的高度烈酒賣到脫銷。

尤其是地jīng科技出品的「大鳥轉轉」伏特加，最受那些威蘭特下層軍官和士兵們的歡迎。

由於這玩意兒是用土豆釀的，以至於聯盟的土豆都被他們給喝漲價了。

相對於需求穩定的理想城飯桶和威蘭特人而言，來自聯盟的避難所居民們愛好則是令人琢磨不透。

尤其是一些一看就是剛來這兒的新人，他們極其熱衷於一些看起來花里胡哨，但實際上沒什么卵用的東西。

比如地jīng科技搬到攤位上銷售的商品——尤其是的他們老板親自帶貨的東西，基本都是這類玩意兒。

畢竟那些東西真要是那么好用，也犯不著他一個ceo兼董事長兼廠長親自出馬帶貨了。

「切，一幫不識貨的玩意兒！」

看著不遠處熱鬧的攤位，wc真有蚊子一臉晦氣的表情，忍不住罵罵咧咧地酸了一句。

正巧從旁邊路過，負債大眼瞅了一眼他攤位上的東西，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其中六根槍管的手槍、雙管突擊步槍倒還算是正常，頂多是造型別致——或者說復古了一點兒。

至於什么焊在三lún車上的移動掩體，搭配ld-47使用的自動換彈夾機器，以及只管上不管下的單兵火箭背包之類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讓人不禁懷疑他的jīng神狀態到底是否正常。

「好家伙，你這賣的是雜技團的裝備嗎？」看著一臉晦氣的蚊子，負債大眼tiáo侃了一句說道。

蚊子翻了個白眼。

「你懂個錘子，這叫藝術！不買別特么亂摸！」

將六根槍管的手槍放回了攤位上，大眼幽幽一嘆，做出一副很懂的樣子說道。

「在我看來能被大多數人欣賞的東西才叫藝術，比如藤藤小屋的藝術品就不錯。」

蚊子呵呵笑了聲說道。

「這話你對藤藤說去，看她錘不錘你就完事兒了。」

「這裝備倒是有點意思……」就在這時，工地少年與磚拎起了一面鋼制的盾牌，饒有興趣地看著盾牌上面一片猙獰的猩紅sè菌毯，不由好奇問道，「這東西是干什么用的啊？」

「兄弟識貨啊，」見終於有人對自己的設計感興趣，蚊子頓時眼睛一亮，嘿嘿笑著殷勤說道，「這玩意兒是用自修復材料打造的盾牌！不但耐久度拉滿，而且還能從外界汲取有機質，增加盾牌的防御力和保護面積。」

「卧槽？！傷害吸收？！」工地少年與磚吃驚地看著他，就連瞧不上這攤位上東西的大眼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這玩意兒多少錢？」

蚊子嘿嘿笑著說道。

「不貴不貴，只要1000銀幣！」

本來還挺感興趣的大眼一聽這價格，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卧槽！1000銀幣還不貴？！」

都夠他買十個小弟了！！

「確實有點兒貴了，」工地少年與磚也點了點頭，滴咕著說道，「我記得陶鋼盾牌好像也才1000銀幣來著。」

「那玩意兒能和我這東西比嗎？」蚊子一臉不屑地說道，「我這東西被打穿了能自己修好，那東西穿了還能修？」

剛還覺得蚊子老兄居然發明了點兒有用東西，負債大眼一聽這話勐地反應了過來。

等等！

陶鋼做的盾都給干穿了，這盾牌後面的人還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