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她的手覆上面具的時候,尉羨遲已經抓住了她的手。
顧念笙微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面對男子審視的目光,她的神色透著幾分尷尬,「你說讓我以身相許,我卻連你真正的樣子都沒有見過,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男子驀地輕笑一聲,「所以……只要你看了,就以身相許?」
他的聲音磁性而悅耳,那種淡淡的沙啞透著特殊的韻味,仿佛多聽上幾句,耳朵都會懷孕。
顧念笙此刻也意識到了自己究竟說了些什么,心頭一陣懊惱,她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眾所周知,鎮北王從來就不會摘下面具,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
先前也不是沒有人想這么做過,結局都非常凄慘,聽說就連皇上都沒有見過他的真容。
前世她嫁給了尉羨遲,也從未見過他的真容。
這完全就是不可提及的禁忌話題啊!她瘋了嗎?
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我……」
然而,不等她解釋,男子便貼近了她的耳朵,磁性的聲音夾雜著溫熱的鼻息從她耳邊傳來。
「我等你親手摘下這面具,夫人。」
顧念笙耳廓變得通紅,卻在聽明白這話的意思之後難以置信的偏過頭,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說……他願意讓她摘下這面具?
這怎么可能?
這等事情分明是每個女子都曾想過,卻誰都不敢作死去嘗試的,他竟然沒有厲聲呵斥她,反而答應了?
「不對,夫人??」
他叫她夫人?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本以為那雙眸子里應該滿溢著玩笑之色,可她這一刻看見竟只有認真。
「念笙,你在嗎?」顧鴻禎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了過來。
尉羨遲這才放開了顧念笙,她只得應道:「大哥,我在這呢!」
顧鴻禎趕了過來,而尉羨遲已經先行一步離開。
「你怎么一個人待在這?鎮北王已經離開了?」
顧鴻禎疑惑,之前鎮北王就對念笙很好,他一直覺得是因為段臨玉,因為念笙的醫術就是跟著段臨玉學的。
可方才喊走念笙的並不是段臨玉,而是鎮北王。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家妹妹和鎮北王之間為什么會有關聯?
「他已經回去了。」顧念笙應道,「我見這一片風景不錯,便駐足了一會兒,大哥你怎么來了?」
「查巡撫安排了晚宴,今天已經這么晚了,暫時還沒有得到結果,便邀請大家一同用膳,我見你還沒回來便來尋你。」
「那我們回去吧。」
臨走之前,顧念笙的視線落在了尉羨遲離開的方向,在他離開的時候,她依稀聽見他說的話。
「以後不許給別人做飯。」
唇角下意識地上揚,這一瞬間的她好像忽然明白尉羨遲為什么會特意將她喊出來。
先前秦雲景和孟宗藍正在討論此事呢,只是她完全沒有想過尉羨遲竟然也會在意這些……
秦明朗看著顧念笙一行人都非常熟悉的模樣,原本應該最熟悉的人是他,沒想奧這會兒他待在這里反倒是有些格格不入,只是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便一同待在這里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