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朱高煦把臉一寒,睥睨著王斌道:「你很失望是嗎?!」
「末將……」王斌心頭一寒,哆嗦道:「不敢。」
「不敢?」朱高煦向前一步,王斌感覺像座山壓了過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看來心里真的失望了!」
「不是,只是有些擔心,」王斌忙解釋道:「不知道該怎么擊敗皇上……」
「是這樣嗎?」朱高煦好像接受了他的說法,神情緩和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等拿下鎮江再說吧。」
「也好,呃!」王斌剛要松口氣,下一刻卻像被掐住脖子的鵝,臉漲得血紅,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的脖子被漢王扼住了!
王斌拼命的掙扎著,但在神功蓋世的漢王殿下面前,他就像嬰兒一樣無力!竟漸漸的雙腳離地……
漢王殿下單手卡著王斌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看著他眼里的乞求之色,面無表情道:「明日的決戰,本王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王斌拼命的搖頭,意思很明顯,他不會亂說的。
「本王也想相信你,可還是死人的嘴巴,更嚴實一些。」朱高煦手上加勁兒,王斌兩眼漸漸泛白,掙扎也沒了力氣,最終像面條一樣垂下手腳,死了。
漢王這才松開手,丟下死魚一樣的王斌。他一邊活動著那只剛殺了人的手,一邊冷冷道:「看夠了吧,那就出來吧。」
從那面『猛虎下山』的屏風後轉出一個黑衣人,赫然是紀綱。
「行動失敗了。」朱高煦也不看他,自顧自道:「你們真是群廢物。」
「是因為王賢帶著姚廣孝的徒弟,」紀綱那張陰沉的臉上,恨意凜然道:「突然出現在南海子!」
「你消息夠靈通的。」朱高煦冷笑道。
「是王爺的消息太閉塞了。」紀綱也冷笑道:「五天前,我就知道了經過。王爺卻今天才知道。」
「什么?!」朱高煦震驚了:「怎么可能?!」
「很簡單,您的弟弟背叛了你,准備讓你一個人背黑鍋。」紀綱一針見血道:「所以他才會封鎖消息,想讓你措手不及。」
「老三!」朱高煦咬牙切齒一陣,旋即卻又笑道:「無所謂了,反正我也沒打算拉他下水。」
「哦?」紀綱看看朱高煦,又看看地上的死屍,笑道:「王爺還挺重感情。」
「屁感情!」朱高煦冷聲道:「老三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留著他,還可以繼續給我父皇添堵,干嘛要幫朱瞻基除掉一個冤家?」
「有道理。」紀綱點點頭,沉默一下,低聲問道:「難道,就沒有一點勝算了嗎?」
「沒了。」朱高煦悶聲道:「要是我的十幾萬大軍還在,也不是全無希望。」漢王重重一嘆道:「誰知道打個小小的鎮江城,就折損了半數以上,拿什么再跟父皇斗?!」說著他看一眼紀綱道:「所以老紀啊,別做白日夢了。還是抓緊時間,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吧!」
「嘿嘿……」紀綱笑了:「王爺說的是。那祝您明天一舉攻克鎮江,把那死胖子點天燈!」
「點天燈?」朱高煦摸著下巴笑道:「好主意。」說完他看看紀綱道:「你有什么仇家要料理?」不待紀綱開口,朱高煦就替他回答道;「王賢。」
「不錯!」紀綱咬牙切齒道:「老子落到這一步,全是拜他所賜!能讓他死在前頭,我也可以瞑目了!」
「那你可要失望了,」朱高煦笑道:「姓王的在北京呢。」
「但據我所知,他的全家,都在南京城里躲著呢。」紀綱幽幽道。
「哪兒?」朱高煦隨口一問。
「天香庵!」紀綱一字一頓道。
「天香庵?!」朱高煦震驚道:「我還以為他們也在鎮江呢。」
「姓王的鬼的很,知道鎮江不安全。」紀綱冷聲道:「而王爺,一定不會動徐妙錦!」
「還真是……」朱高煦撓撓頭,占領京城第一時間,他就派人把天香庵保護起來了。
「王爺,請寫一道手諭,」紀綱廢話這么多,無非是這個目的。「把天香庵的兵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