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蠢驢,沒人脈你搞什么鴉片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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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反骨仔羅孝全和信使去准備行程,趙闊拉過心腹朱清正道:「那兩個小崽子好說,你找人送到香港去。問題是洪仁玕。」

朱清正愣了一下,馬上冷笑起來,他抱拳稟告道:「侯爺放心,我馬上找人去聯絡香港的天地會兄弟,若做掉這樣一個平民,無論是讓他橫屍街頭還是扔進海里都是小菜一樁。」

現在朱清正早已皈依基督教浸禮會,根本就認為洪秀全是個王八蛋了,但信上帝和民族復興沒什么沖突的,從十字架前站起,這個曾經的黑幫會大佬朱清正立刻也會像趙闊一樣冷血無情。

「哼!」很滿意手下的聰明和忠心,趙闊冷哼一聲道:「送他們滾蛋到上海去,還欠我一個人情。但是,」趙闊扭過臉,已經是滿臉猙獰之色了:「如果這三個人誰想來我這里,立刻給我砸爛腦袋扔進海里喂魚!」

就在這時,衛兵又進來稟告,有個廣州鴉片商想求見趙闊。

「鴉片商?」趙闊和朱清正對視了一眼,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都在想這傻逼是不是瘋了?

要知道趙闊雖然不屑洪秀全那一套胡謅八扯的理論,但鴉片還是禁得很起勁的,一方面顯示他們和清軍的不同,二是,這個年頭,鴉片和白花花的銀子幾乎是等價物,不搶他們搶誰啊?

你搶別人銀子,別人肯給啊?

不給就宰了啊。

所以鴉片商見到太平軍跑得比兔子還快。

但今天真是撞邪了,居然有個瘋子鴉片商要來見廣東太平軍頭子?!

這簡直是耗子上門給貓拜年了!

怔了好一會,趙闊一揮手:「帶進來,我看看是什么東西有這么大的膽囊。」

很快,一個穿著綢緞長袍的人低著頭拖著辮子匆匆進來,被衛兵帶到大廳中心之後,一直低著頭的他,油光滑亮的頭皮偷偷的往上抬了抬,因為他根本看不到趙闊,只能看到一個大土台子。等他眉毛水平之後,才勉強看到台子上的一雙靴子,但此刻旁邊衛兵大吼一聲:「奸商大膽!」

一句話,頓時嚇得此人雙膝一下跪倒了地上,五體投地,青頭皮磕的地板磚咔咔響,大響:「大王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大膽刁民!你販賣鴉片就是死罪!居然還敢來找本侯?你活膩歪了嗎!」高台上的趙闊盯著下面的那大辮子狠狠的一拍紅木太師椅扶手。

趙闊椅子下的高台足有一米高,這也是為啥這小子看不到人的原因。

太平天國王侯府都把大廳正中主座的位置墊高成高台,一把大帥椅就正正的擺在上面,上面再擺個蚊帳式的頂蓋,其他下屬的座椅這才在下面兩邊分列。

整體上效果暴像廟里的山神,就是前面沒有擺著水果香燭的香案而已。

趙闊知道這布置在後世很傻很天真,他自己上台坐個椅子還得踩五級台階,他自己都嫌麻煩,但那個時代人家就認這個!

你和人家平等相交,他反而會認為你不夠份!壓不住!

但是坐在高台上,下面連你的臉都看不見,但動不動就跪,那才真是叫威嚴,人家就認這個!

果然下面那個鴉片商嚇得都快屎尿橫流了,又磕頭不停,趙闊看到那小子後背這眨眼一會就濕透了,但是這家伙的話卻是讓趙闊嚇了一跳:「侯爺,小的販賣鴉片是實。但小的也有消息告知於大王,請大王發還小人鴉片…….」

給我要回鴉片?

趙闊愣了一會,思量了一下最近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數,雖不是天文數字,但也不可能被人看成病貓啊,事實上自己比華南虎厲害一萬倍,這人瘋了嗎?

「說說你的理由吧。」趙闊在山神座位上翹了個二郎腿,冷笑著看向下面那家伙說道:「別讓我失望。否則今天就等著給自個收屍吧。」

「是,侯爺。」那人俯在地板上,額頭磕在石磚上,口鼻的氣吹著地上的灰塵,就這樣稟告起來。

原來此人名叫鍾家良,二十七歲,廣州人士,祖上也是赫赫大名,曾經是滿清授權和洋人做生意的行商之一。

要知道以前全中華只有廣州對洋人開放做「朝貢式」貿易,而且本土貿易者都是由滿清授權的少數商人,相當於後世的國家進出口公司。全中華的茶葉、生絲、鴉片都由他們過手,可想而知這些行商家族會富裕到什么程度。他們其中的翹楚伍秉謙在鼎盛時候就曾經號稱是比伊麗莎白女皇還富有的全球首富,幾千萬兩白銀的家產。

但是隨著十年前的鴉片戰爭簽訂的《南京條約》,通商口岸一下增加了四個,廣州再也不能壟斷遠洋貿易,行商制度也被取消,這個時候靠壟斷致富的廣州行商集團開始走下坡路。

一是因為貿易中心開始轉移,上海取代了廣州成為了新貿易中心。

上海地理位置太優越了,不僅有優良的海洋港口,而且還有長江連通整個流域,加上江浙一帶自古就是富庶區域,簡直是天生的國際大都市。

事實上,自歐洲人發現了遠東滿清,並試圖在滿清康乾時期通商的時候,一開始就棄滿清指定的廣州不顧,寧可北上多走路,也要來寧波附近交易。結果導致了北京城里「千古明君」魯賓遜辮子大爺的暴怒,強制嚴禁其他地區一切海洋貿易,只能在廣州交易,這才保住了廣州的地位,也養肥了皇帝的私人錢袋、當地的行政和海關官員、以及被前者看不起的行商。

行商甚至成立了一個公所基金,就是每個行商從當年的貿易利潤里提出10%作為基金。用途就是應付官員的索賄。

僅1807-1813年這點時間,這個基金支出了500萬兩白銀。一方面可以看出滿清的腐敗,另一方面也說明了當時滿清行商的富裕和實力。

但現在列強大炮轟開國門,貿易中心迅速的朝上海轉移,廣州行商的日子簡直一落千丈。大部分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富豪很快消失不見。

二是因為南方太平天國興起,戰亂導致了對廣州的出口商品商路被切斷,絲、茶都受影響,轉而朝上海運輸,更加快了廣州衰落和上海興起。

在趙闊這大軍里,就有不少曾經的苦力,因為太平軍,從事湘粵運輸的十萬苦力失業!

這位鍾家良家也曾經是個小行商,雖不可說像伍家那樣富可敵國,但巔峰時候,一百萬兩銀子的家底是有的。

不過這十多年來,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他們家做什么都折本,老爸郁郁而終,這個以前浪跡鴉片館、青樓的富家子發現自己家佣人越來越少、宅子屢屢變賣的時候,終於洗心革面,要重振家族。

但是這家伙是銜著金湯勺出生的,除了鑒別鴉片煙好壞和青樓姑娘妙處外並沒什么本事,自然除了被一群酒肉朋友騙去了好多家財外,生意方面是毫無建樹。

但大約在半年前,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擺在了他的面前。

掌控惠州府一部分鴉片業的某個鴉片大亨,想回廣州,不想干了,欲轉讓一批上等鴉片煙,並附帶幾個大煙館,開價不高,還說誰接手就幫誰搞定惠州黑白道。

幾個朋友找到了他,問他要不要接手。

要知道鴉片這種暴利生意,沒有大後台根本就做不起來,也別想插手進去,白道可以吃了你,黑道會做了你。

但如果能進去,那就是挖到了一個金山啊。

鍾家良暗想自己老爹在世的時候還認識幾個鴉片商,貨源不愁,如果買家真實在的話,幫自己熟絡黑白道朋友,那豈不是能進入惠州鴉片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