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臟鐵時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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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演習讓趙闊在自己人面前大秀了一把民族主義,他把重心放在救出皇家海運被滿清判處凌遲的幾個「人質」身上,當然不提他們是走私性質的,用宦助國這種儒家敗類的妙筆生花鼓吹自己是反抗滿清壓迫拯救漢人同胞的洪武帝再世;

在列強政客面前則漂亮的擺了個pose:看清楚誰能解決滿清傻x制造的麻煩了吧?你們用外交得多長時間?還是他趙闊快!當然這因為他就是叛軍,不需要談判,滿清也不會和他談。在走私貿易確實踐踏了滿清法律的本質上,列強還是需要拉點國際法做幌子的,他趙闊根本不需要,直接裸奔就干掉滿清,他既不要臉又有這個實力。

在洋人商人前面,則用行動表明了自己保護貿易的實力和決心,「看看,我多稱職,沒浪費你們捐獻的海軍軍費吧。」

所以在海京連天的歡呼和鞭炮聲中,趙闊得意洋洋的窩在總督府看各國報紙對這次事件的評價,他自己看,旁邊幾個中洋官員還給他念,得意之處就哈哈大笑,暗喜之時就吧唧嘴。

因為各國軍艦圍觀這次趙闊找上門拿鋼管抽滿清的戰斗,評論漫天都是。

法國人明顯對英國造的軍艦和上面大量的英國水手不忿,法文報紙變著法的嘲笑大宋海軍操船技術,說那簡直和醉漢的走路姿態一模一樣,要不是清國士兵太無能,火炮太爛,這次說不定就變成自殺炮擊了。

而英國人則對艦上較多的法國火炮和炮手不屑一顧,說:考慮到近日大宋緝盜隊才剛剛更名成海軍,面對這塊大陸沒見過的龐然大物復仇者號,第一次遠航和戰斗能做成這樣不容易了,還帶著個運輸艦隊;主要是炮擊水平太差,根本不是火炮殺傷對手,大宋主要是靠炮擊的聲勢嚇跑了土城的滿清守軍。

美國佬則兩者都不屑,還在蓄奴的他們種族歧視很嚴重,直接說:航海和炮擊都是技術類工作,而黃種人明顯不適合從事技術類工作,還是挖礦或者種地適合。

但趙闊對此不屑一顧,他哼了一聲,叫道:「別管怎么著,反正海軍沒怎么花錢!」

只有初建時候,高薪雇佣戴維森那個光桿上將的人和船花了一筆,然後提供了這塊大陸最廉價的資源——人力和士兵,後來又把雞肋一樣差點就地解散的福建小刀起義者配給他們,作為接舷奪船戰和登陸作戰的藤牌兵。

後兩者根本就不昂貴,而隨著這只緝盜隊稱職的清除海盜,商人們開始給他們捐獻軍火和火炮。後來甚至捐獻了兩艘更大軍艦!

商人們從不做虧本買賣,這筆錢其實就是把滿清勒索和海盜搶劫的損失轉給他們一部分而已,變相的保護費和雇佣兵——往大了說,現在西方國家的軍隊也屬於公共資源,稅收轉軍費就是佣金。

正因為中國海域海盜的橫行和滿清水師的無恥,後起之秀大宋海軍等於是虎口奪食,自己拉起了自己隊伍和實力。

所以趙闊根本不在乎現在海軍水平不行,再不行,也打得滿清和海盜滿頭是包,這就夠資格收保護費了,而且自己又沒花錢,白撿的棍子,多好!還有什么可抱怨的?!

但罕見的,美國佬他們贊揚了第一批搶灘登陸的小刀軍團的戰斗素養。

不止是美國人,所有列強觀察員對小刀軍團的表現都表揚了一番,認為這只軍隊反應敏捷、戰斗凶猛,士氣高昂,很有水准。

有幾個美國記者甚至在鼓吹小刀軍團的戰斗表現:「這群中國士兵穿著粗布做的藍色軍服,手臂上標著兩把小刀組成的團標,在船上運輸的時候很多人穿著草鞋,甚至赤著腳,背上插著中國樣式的沉重大刀,雖然他們帶著的火槍都是最精良的,但並不統一,英國槍法國槍美國槍,各國武器都有,光從外表你很難看出這群人並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群黃皮膚的勇士。

等到參加戰斗的時候,他們嘴里罵罵咧咧,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但卻能如同獵豹一樣敏捷的跳下船,毫無畏懼的頂著子彈和火炮朝岸上進攻。

他們並不采用西方常見的列隊射擊和前進方式,而是分散開零散的小隊朝敵人沖擊,他們槍法很好,在遠處就可以精良的武器獵殺駝鹿一樣擊斃清國士兵,我這么說,是因為我們可以清楚看到,清國士兵一個又一個栽倒在他們前面。

等他們靠近敵人的陣地,他們就會抽出背後的大刀,或者用刺刀,大喊著猛烈的沖擊敵人陣地,清國士兵只有逃命的份。

而這一切都不是用組織和秩序完成的,完全是憑借每個人的個人英勇精神和卓越的戰斗技能。

如果戰場不是在空闊地,我在懷疑我國陸軍要對付他們也要付出很高昂的代價。

他們讓我想起了家鄉美國南部各州的獵手們,天生厭惡秩序和軍紀,拖沓的行軍,也從來排不成整齊的射擊隊列,卻能分散隱蔽在草叢里朝著敵人和獵物射擊,都是卓越而勇敢的戰士。」

「弄了半天,這小刀軍團和美國南方兵相似啊。」趙闊看到這里一愣,叫道:「不對!這明顯無組織無紀律啊!戴維森和羅前捷怎么搞的?」接著再一歪頭,嘆了口氣:「我管那么多干嘛?小刀軍團殺海盜剿匪管用,這就行。」

再讀一篇,卻是個叫韋斯頓的英國人寫的,在涉及小刀軍團的段落,明顯帶了「有色」眼睛:「…….至於號稱攻占縣城的小刀軍團,上帝啊,這批殘忍的家伙再次犯罪!他們搶光燒光了占領的定海縣城,唯一慶幸的是這次除了富人,窮人還可以活命。但這也不能掩蓋他們的罪行,我曾經不止一次的看過這群暴徒般對失去抵抗能力的敵人動手,沒有任何審判。他們以敵人的首級確定自己的戰功,呼吁各國領事要求大宋皇帝控制這群人的執法力度,以較為溫和的態度對待占領區民眾…….」

「媽的,我什么軍隊成暴徒了?」趙闊大罵起來:「我明明強調信仰和軍紀,對窮人和商人比兒子都好,老子還沒當天下皇帝呢,還得裝b要臉呢!這英國王八蛋誣蔑我!懂不懂這邊講民心啊!」

轉念一想,才恍然大悟,這小刀軍團根本不是他的嫡系部隊,比日月軍團那種後媽生的都不如,完全就是野孩子,這才養成了現在這種軍團精神。

「我c,我不知不覺的搞出一只湘軍來了。」趙闊郁悶的搖頭道。

湘軍特點就是能打、組織度高、但對平民軍紀極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曾國藩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他們和小刀軍團還不同。

小刀軍團除了這次攻擊舟山,敵人根本就從來沒有過普通意義上的「平民」。

這只野孩子軍隊,敵人一直都是和他們血海深仇的海盜。

中國海盜有名的狡詐凶殘,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匪徒,對獵物那都是砍到分屍的,肉票則笑嘻嘻的割下耳朵鼻子帶給家人要錢,這種事情做多了,什么人都會凶殘;對敵人更是如此,因為水戰的特性,尤其是大洋之上無退路的古代式接舷奪船海戰,誰輸了誰任對方魚肉,所以雙方都會比陸戰更凶狠,海盜更是如此,只要輸了船被奪人被抓,不管是戰死還是被抓到陸地上砍頭凌遲,下場都是一樣的。

所以他們都不要命的對官軍戰斗,局勢不利不惜直接炸火葯艙同歸於盡。

滿清水師被打怕了,但大宋緝盜隊不同。

這只軍隊骨干不是洋人的賞金獵人就是剛才陸地火線上下來的太平軍,戰斗力未必說強於海盜,但勇敢精神絕不輸於對手,加上後盾是趙闊這種軍閥,一撕破臉,兩撥強人誰也不服誰立刻就在大洋上死磕上了。

雙方都要打服打怕對手,都是往死里折騰對手。

這種戰斗沒有戰俘一說,只有生死——海盜不會像捉滿清水師士兵那樣,逮個大宋俘虜當肉票要錢;大宋水師也根本不要俘虜,只要首級——投降一說都不存在於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

這種時候,小刀軍團被派到了緝盜隊充當海軍里的陸軍角色。

說穿了,就是和海盜肉拼肉刀拼刀的主。

本來,如果不是小刀軍團,而是從太平軍里調軍隊,怕也不會出現後來這么狠的小刀軍團。

只因為小刀軍團就是野孩子。

他們不是太平軍,而是被太平軍救出來的福建起義失敗的一支,就是矮人一頭的寄人籬下。

不僅軍隊里沒有派系後援——趙闊手下軍官都是桂、湘、粵,根本就沒閩人,而且6000兄弟就地解散,一群福建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之地廣東,如果不吃兵餉,趙闊又不給遣散費——你活命還得謝他呢,他們能怎么辦?當水手?再次跑南洋做苦力?

因此留在趙闊麾下的500人雖然人少,但都是14:1的比例從小刀起義軍里選出來的,全是身強力壯的悍勇之徒,身體素質沒話說。

而入了海軍,沒有任何偷懶耍滑的機會和資格:戴維森是老牌雇佣兵,講的就是個拿錢就要辦事,不給你講滿清文明那一套;羅前捷年紀輕,但趙闊手下出身,就是個忠外加個天天嚴肅軍紀、殺自己人不眨眼的冷酷小獨眼龍。

這批福建人,如果有一個不拼命,立刻就會被踢出軍隊滾蛋或者就地正法,他們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因為福建話,這群洋人和太平軍都不是很聽得懂。

這種情況下,這群異鄉人只能像後世的北京人在紐約那樣,為了生存,別說刷盤子了,扛屍體也得干了,當然他們干的是拼命這事。

但很快,他們發現這工作很來錢。

因為趙闊「只給政策不給資金」,小小的緝盜隊開始的時候都是靠給「大宋皇家運輸公司」護航鴉片船賺點酒錢,但如果緝盜隊自己搞來錢,趙闊也不要(他也沒想到能有錢),就讓戴維森自己處置,戴維森腦袋上頂著個海軍上將大帽子,但就是個雇佣兵頭子思維:戰利品一律按戰功自家分了。

很快,小刀軍團和緝盜隊就愛上了強行登陸抄襲海盜船或者海島上的海盜老窩:海盜都干了幾十年了,有的是錢,遠東的海里也一樣到處是海盜老大們的onepiece。他們浴血登陸,殺光海盜,拿走海盜的積蓄。

當然這過程中,少不了嚴刑逼供,海盜落到緝盜隊手里,唯一的奢望就是快點死。

後來,隨著剿滅海盜法令的頒布,緝盜隊開始打擊沿岸的海盜窩點、村落,殺光海盜和他們的家庭,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東西。

這些都是血海深仇,海盜們能放過滿清水師,那看見藍底十字旗不是臉色發白就是滿眼血紅。

仇恨是相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