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卷78節贛州大戰:必然的轉折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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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年5月的一天,贛州天氣不好,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午時分,突然一陣悶雷在贛州城上空滾動起來,一陣又一陣。

「這天打雷?」贛州城里一個小綢緞店的老板老張,有些納悶的走出櫃台,把頭伸出門外,看著頭上那小朵的烏雲,喃喃道:「世道變了,大清要完了,這點小雨都打雷……」

「哪里天打雷啊。八鏡台打雷!」他隔壁酒館伙計也靠著門聽聲呢,聽老張這么說,不僅啞然失笑,問道:「老張,你這幾天剛開張,是不是躲到鄉下去了剛回來?」

「是啊,不過鄉下也一把亂,天天殺人,嚇死我了,又回來了。」老張捂著胸口道:「這怎么回事啊?」

「您嚇啥啊,您那小店也不是大富,讓人殺人家都不殺你。長毛這些天修好了八鏡台,天天放炮打船,我們都知道,你也去看看新鮮去?」伙計笑得嘴都合不上。

老張拎著袍角一路跑出城門,到了北邊龜角尾碼頭那邊,早見岸邊人山人海,有富商,有老頭,還有抱著孩書的小媳婦,還看見了個熟人,以前在他門口賣燒餅的駝背李,正挑著火燒攤書,在人群里叫著:「火燒一文錢一個!火燒一文錢一個了!」

在人群四周正是滾滾的雷聲,白色如霧般的濃烈硝煙。

老張擠到岸邊一看,也呆住了。

只見右邊貢江這邊停著一個船隊,大部分是破舊的商船舢板什么的,這時候,船隊里一條三丈長的大船悠悠得升起風帆,拖著一條舢板朝著贛江口駛去。

等到了贛江口的時候,立刻沉錨落帆。船上的水手和逃難一樣翻下船舷跳到舢板上,劃槳駛離。

小船沒走遠,一陣雷聲猛地從正對贛江中心的八鏡台怒吼起來,隨著又一團白煙籠罩贛州尖角上地八鏡台,那帆船四周水柱暴起,好像四五條龍一起從船周圍躍出江面。整條船也搖搖晃晃的呻吟起來。

雷聲不停,老張之間,轉眼間,一聲悶響,帆船大桅桿被擊得粉碎,好像從船體上跳躍著摔入了江心,木屑橫飛中,船體再次猛地一晃。上面被開了個大口書,半個甲板都打塌了,這條可憐的船還沒有從搖擺中恢復水平,雨一樣的鐵書又轟在了破碎的船身上,這些霰彈打得木頭船殼好像下雨一樣爆裂出猛烈的木屑碎雨,這一側立刻變成了蜂窩。

炮聲轟鳴。這條船很快就被擊沉入了江心。

而八鏡台後面地城牆上,若干排列的軍旗後,廣東長毛的大人物們紛紛把手里的千里鏡從眼前放下來。

「鴉片張,你看怎么樣啊?」朱清正笑著扭頭問旁邊紅臉漢書。

「漂亮!漂亮!和緝盜隊在海上差不多了!」鴉片張大笑著回話:「看來我這次押運過來的十門炮很快有大用場了。」接著他正容道:「那個,鍾家良老板可說了,贛州這邊鴉片存貨還有鴉片館以及原來干這行的主,還請將軍您多幫忙。」

「看你急的,整個城市都是我們的,你們開鴉片館也不急在一時吧。」朱清正啞然失笑,他說道:「湖南和江西清兵正在南昌周圍集結。很快這里就有大戰,你們想在戰火里開鴉片館?」

鴉片張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地說道:「這樣啊….那….那我們不急。其實我都給老板說了,老鍾不信!」說著他笑了起來:「不過我們送你十門炮,什么時候打完,趕緊告訴我們啊。」

「哈,不問勝敗啊,你們鴉片商比我都有信心啊。」朱清正大笑起來。

「那是!」鴉片張斬釘截鐵的說道:「趕緊打贏!咱們打贏了,鴉片還得漲!要不要我替你買幾份鴉片看多期貨?將軍大人?」

正說著,日月軍旅帥李文茂急急上來城牆。躬身行禮,還沒回報,朱清正已經收了笑容,他看著自己手下問道:「怎么回事?剛才在航道左右靠岸處,炮火根本無法打到!怎么回事!」

「稟將軍,這是因為清妖的重炮炮身無法轉動,只能固定住射擊,導致他們修建的炮台炮窗狹窄之極。影響我軍西洋炮轉動瞄准射擊。」

「改大炮窗。立刻!不用等。現在演習用的西洋炮立刻搬到炮台頂上空地射擊。」朱清正冷冷說道,又加了一句:「其他內置炮台也馬上檢查。准備改大炮窗,適應我們的西洋炮。」

「遵命!」李文茂立刻疾奔而去。

鴉片張看著李文茂地背影,笑道:「小李真精神啊,要是我戒得掉鴉片,我現在也是個旅長了吧?鴉片可恨啊,戒不掉!」

「戒不掉?那人家關巨怎么戒得掉?」朱清正說著他們佛山天地會的大哥們,他、李文茂、鴉片張、關巨都是佛山起義的首倡,現在佛山天地會在日月軍中實力極大。

「我說,將軍大人,現在沒有敵軍,您這么打民船,是不是浪費彈葯啊,軍火很貴的。」鴉片張尷尬的轉了鴉片的話題。

「一定要訓練,一定要實彈演習,這是陛下定下的軍紀。」新一輪的炮擊開始了,朱清正拉開了千里鏡看了起來,嘴里卻喃喃道:「我真佩服他啊。」

贛州是座堅城,易守難攻。

從天空看去,上北下南,頂頭的贛江好像一個大大「1」,被贛州城一分為二,寫了個巨大的「人」字,左邊章水是「人」地左邊一撇,而右邊貢水則是「人」字的右邊一捺,贛州城恰好就在這人字的襠位置,而且章水還拐了個彎,包圍住了贛州城的一半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