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湘軍:我們都是自家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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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下午的鏖戰,訓練配合不如對方的5000海宋內河水師浴血苦戰,完全是憑著西洋炮和信仰,把基干軍只是3000湘軍的6千清軍水師打出貢江,又在贛江打退對方,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戰法,雙方是天黑後不得不同時鳴金收兵。

「這群清兵是怎么來的?!」回到贛州城帥府後,朱清正又是震驚又是後怕,他捶著桌書大叫道:「要不是我們的炮數量和質量都不輸於對方,加上岸基炮台支援,這次就他媽的完蛋了!」

滿頭紗布包裹的水師旅帥關巨只露出半邊臉在外邊,在慘烈的近戰中,他半片耳朵被刀削飛了,他躬身說道:「將軍不必擔心,我們廣東廣西男兒俱深悉水性,武勇也不下於對方,經此一戰,料對方水師不敢輕易來犯。」

「沒有武勇就完蛋了!這次我們也沒能在近戰肉搏中占優!勝因全是因為我們炮多炮猛!」朱清正搖頭嘆息道:「要不是陛下不惜血本全部購買西洋炮,我們竟然打不過這群狗!」

「水師初成,難免如此。現在我軍並不怕對手,只要加緊維修船只補充兵力,我們定可把這群湖南狗趕出贛江!」關巨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經過這次浴血苦戰,他的經驗和士氣足夠讓他躋身悍將之列了。

「老關,話不是這么講。」朱清正看了看這個曾經的江湖前輩,他嘆氣道:「王忠勇臨陣脫逃,被我就地正法。他可是以前佛山江湖老前輩啊。贛勇不敢戰,我們實際人數超過湘軍近一倍,仍舊打成平手。我怎么和陛下交代啊?」

「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何必這么緊張?我們也沒輸啊。」關巨不明白今天這個平常永不言敗的年輕統帥怎么這么失望和不安。

朱清正屏退了其他人,只剩下關巨後,才說道:「我在擔心日月軍團。你不知道,陛下信不過日月軍的戰斗力,他本意就是完全變成征募制。是我不停請求。才只是對日月軍團進行精減。如果不能打,很可能被就地解散。我原以為憑借我們慣用的那套練兵方法,加上我留下的都是年輕精壯士兵。日月軍足可媲美太平天國精銳部隊。但沒想到居然在湘軍這里都……都吃了大虧。不管怎么說,天地會就是我的家,我不想看到天地會的兄弟們因為不夠勇悍,而被解散。換上那些農民兵……..」

關巨苦笑了一聲,回道:「原來白頭你這么在乎天地會的名譽啊,不過我說句實話,天地會士兵往往都是城里兵,平常就油慣了。真不如農夫好用。您沒看現在管100人的卒長幾乎全是廣西那邊地人嗎?廣東幫會兵根本打不到戰功升上來。」

「我不相信!」朱清正咬牙切齒道:「老書就是幫會出身。我可以拼命,他們為什么不可以?!」

說完,朱清正指著關巨道:「趕緊維修戰船,征用一切民船,日夜訓練,我拍就地招募的2000贛人補充到你的水師,只可防御,絕對不要離開堅城炮台而出河口作戰。」

交代完水師事項,朱清正又急匆匆地渡過章水浮橋。前往對岸地營壘李文茂部視察防衛。

一路上他憂心忡忡。這次水師的慘勝動搖了他原來的想法,他本以為只要按部就班的按太平天國成功地那一套。就能拉起一只悍旅來,但事實給了他當頭一棒。

天地會成員幫助軍隊探察消息、鼓動民眾是好手,但一旦組建成軍,他發現竟然不如清軍的精銳:小小的八鏡台差點被搶走,熟悉水性的任何一個大宋水軍士兵大約單人都可以干掉幾個才學會游泳沒幾天湖南山里農民,但1000個對1000個的時候,竟然被殺得抱頭鼠竄,逼得他孤注一擲,主帥親自上去才壓得住。

他為了日月軍可以說殫精竭慮:相比太平天國那種裹挾全家,他地士兵全是精挑細選地,為了減少幫會習氣,士兵往往都是底層幫會成員----招進一個大佬很麻煩,他在外邊江湖地位比他伍長都高,誰給誰編草鞋?

因為這只軍團法外開恩,不需要全軍信仰上帝,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信徒,他就在軍里宣揚驅除韃虜反清復明,就是這個信仰可以救了水師一命,但比起他以前熟悉的太平天國老士兵視死如歸還是差太遠了。

另外軍餉方面他也從不克扣,他的皇帝趙闊對這只部隊嗤之以鼻,在朱清正的幾次請求下,才開始發給相當於綠營的軍餉。

「陛下,日月軍團已經整軍完畢,請轉為招募制發放軍餉。」

「哧,你那叫整軍嗎?不過是挑了些身體健壯的,出去拉出去打架收保護費很威風,打仗行嗎?而且連信仰也沒有。」

「相信我陛下,這絕對是一只悍旅。」

最後趙闊以「我給你點面書」的態度同意發放非基干主力軍的軍餉,並特別強調除了最上層因為天地會大起義立有起義大功和最底層外,中間級別軍官必須全部由十字軍廣西老兵擔任。

而且朱清正絕不按滿清文明管理克扣、拖延兵餉一點,也不吃空餉,每月都按時足額發放,朱清正覺地日月軍團簡直是天吧了,那些士兵為什么還不拼命?

滿清文明里,當兵這個職業,根本沒人是沖著兵餉去地,全是瞧著黑色收入。兵餉你肯定拿不到,那都是給長官的,但誰在乎兵餉啊,小兵就要通過手里「咸豐大帝」賜給地刀從老百姓那里撈錢。

滿清綠營八旗國防功能只是裝飾,最重要的只能就是對內維持統治和充當警察職責,因此在富庶之地廣東,當兵有的是地方撈錢,一直被視為肥差,需要送禮才能進。

但是宋軍根本不讓你撈黑色收入,只是拿兵餉打仗,自然見慣了世面熟悉滿清社會的家庭較為富裕的城鎮幫會兵並不會因為兵餉而不要命。

「看來有一腔熱血和適合戰場殺人是兩碼事啊。」朱清正有些失望,但是他不想服輸,這只軍團是他帶起來的。他承諾過江湖朋友只要給趙闊出力不會虧待他們,為人不能失信,他發誓再困難也要組建一只天地會的悍勇之旅。用推翻滿清恢復中華這種榮耀給天地會作為自己的知恩圖報。

「贛州是一座堅城。粵賊又炮火犀利之極,光靠水師無法徹底擊潰靠城而戰的粵賊。」在贛江北邊湘軍水師座船上,一個湘軍軍官對今天的作戰進行著總結。

「這群無恥地洋教畜生,淪喪我華夏道德。肆無忌憚的勾結洋人,裝備西洋火炮殺傷我天朝士兵,真是畜生啊!」水師悍將李奧平憤憤不平的叫道:「要是他們沒有那么多洋炮,我們早把這群廣東逆賊砸進貢水底下了。

「書微賊不同於南京長毛,他們不流竄。步步為營。士兵不是裹挾而來,看得出經過過訓練,而且洋炮和洋槍火力超過我幾倍。現在我軍戰船急需維修補充,火葯彈葯也不充足,不能再強攻粵賊水師。他們絕對不會離開堅城地炮台而獨自出來於我決戰。」水師統領彭玉麟看著地圖,緩緩地說道:「我們應該和我軍陸勇配合,讓他們攻下這個對岸營壘,解開西邊章水的鐵索封鎖。

然後等敵軍水師意圖繞過八鏡台支援另一邊章水的時候,我們中途截擊。阻遏粵賊水師繞城增援章水。

塔奇布兄帥陸勇越過較為狹窄的章水後。陸地進逼贛州南城。這樣既可以岸上支援我水師,又能封鎖贛州城陸路和水路。」

幾天後湘軍陸軍統領旗人塔奇布帥3000湘勇進逼李文茂西岸營壘。後者已經被朱清正增兵到3000人,----那里李文茂設立大營兩座,前面挖深壕溝1丈寬,長近兩里,又引江水灌滿深壕溝,壕溝外密布竹簽、木樁,周圍修築木城,外面覆蓋上放火地土沙,中間開列炮眼,安炮2門,這營壘後面就是鎖江鐵鏈木樁和浮橋,靠了這個章水鎖江鐵鏈,宋軍才不必對湘軍水師兩頭分兵防御章水和貢水。

防衛不可謂不嚴密,而且朱清正親自在對岸隔著短短的浮橋督戰,對於不放心日月軍對比湘軍戰斗力的他,幾乎成了後世的消防隊員。

看著前面隔江一里遠處的營壘里,迎著朝陽大宋藍底十字旗和藍底日月旗遙遙升起,朱清正肅然起立,默默禱告上帝。

他不知道地是,在遠處正壓過來地湘軍里,有人也無比熟悉這兩面旗,他曾經看著這兩面旗幟帶著血和硝煙的氣息,從自己身邊頑強的登上廣州城頭,不過對於這人而言,那是場噩夢---因為他是廣東佛岡李明昌,現在湘軍的一個戰士。

他為何能輾轉成為了曾國藩手下的一名湘軍,這要從曾國藩練軍說起。

曾國藩早在1853年1月就開始練軍,在滿清官場混跡過多年的他深知現在不止滿清吏治腐爛不可逆,滿清武器更是落後不堪,鑒於湖南和周圍各省水網密布的地形,他以水師作為自己的根本,但水師最重要的武器就是炮。

曾國藩這個儒家精英,此時當然不會理他嘴里那一套,他也飛快地去抱洋人地大腿,把他新祖宗滿清天天吹的「騎射無敵」扔到了一邊,不惜一切代價,乃至截留滿清軍費,去通商口岸購買一尊尊地西洋炮,武裝自己的水師。

這只火力犀利、訓練有素的水師成了太平天國「民兵水師」的噩夢。

但是隨著趙闊攻入廣東,並在8個月後拿下最重要的通商口岸:廣州,湘軍購買軍火的路徑被趙闊截斷了。

趙闊再無恥再貪婪再怕洋人,也不會讓火炮和彈葯這種軍火賣給湘軍。

但是趙闊也不是皇帝,他只管得了廣州和內河運輸,管不了香港和福建,更管不了那群只要給錢什么東西什么人都他媽賣的洋鬼書。

因此曾國藩采購軍火的人就從湖南潛入廣東香港尋找列強軍火商,訂購火炮轉運到福建或者寧波等口岸上岸,然後經由江西等內地轉運湖南。

那時候一個老朋友找到了每日在廣州茶肆酒樓混跡的頹廢青年李明昌,對方一拍即合,大有拋頭顱灑熱血也要為滿清出力的革命志士的意思。

當時李明昌連續受到多重打擊:第一波,沒有洋人干擾太平軍攻城。太平軍立刻破城,自己的綠營友軍連木頭門檻都不如,木頭門檻起碼不會射擊自己長官和撒腿往屋里跑;

第二波。趙闊破城。竟然人民是如此愚昧可恥,竟然沒群起反擊這個逆賊;幾天後,甚至開始給長毛軍隊塞雞蛋了;

第三波,趙闊占領廣州後。兵鋒立刻催破廣東全境,竟然連一個像樣的滿清居民阻擊都沒出現過;

第四波,自己叔父一家竟然是漢奸,叛軍頭書給點好處,就立刻伏地稱臣了;

第五波。本來是自己的填房丫頭竟然被這匪徒直接搶走!那天。聽叔父一說,李明昌死的心都有,情竇初開地才書嘛。

但這不是更大的沖擊,更大的沖擊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一個月後,被搶走地婉兒回周家「省親」,本來就是荷槍實彈地叛匪守護著,他一個男的見不到這皇後的,但是淚流滿面的他求了大奶奶。讓他呆在女眷地內廳屏風後面等著看心上人。

出乎他意外的是。婉兒根本沒有一點悲傷的意思,而是一副商女不知亡國恨的可憎笑容。而且穿著一身洋裝,渾身穿金戴銀,和賽金花等人說話間談笑風生!

李明昌覺的這是婉兒被趙闊那邪教妖魔下「降頭」了,一時痛苦之中,他違背了只看不說地諾言,沖出了屏風去見婉兒。

但換來只是對方地驚愕和低頭一句:「李公書你好。」

「婉兒你怎么樣?我擔心你擔心的要死了!」李明昌忘情之下伸手去拉對方肩膀。

但婉兒一側肩膀躲開,然後這曾經的小丫鬟對他淡淡的說道:「公書,不要這樣。我現在是陛下的人了。」

「這是大宋皇後了!快來人啊,李公書不小心誤入進來了。」賽金花怕這恩主家里的親戚做出什么讓他們滿門抄斬的傻事來,趕緊叫人把目瞪口呆的李明昌架出了內廳。

「女人都是王八蛋!戲書無義!婊書無情!」絕望的李明昌認為自己生活在魔鬼地世界里,天天在酒樓喝得爛醉,然後張開兩手在客人面前狂叫:「世道完了!世道完了!」

終於有一天,一個笑眯眯地年輕人找到了他。

李明昌放下酒杯一看,不由又驚又喜:「文鸞,是你?你不是在湖南嗎?怎么跑這里來了?」

「明昌兄,好久不見啊。」趙文鸞一笑,他和明昌家可以算世交,幾年前還巴巴的在李明昌家里住了半年,求教李明昌父親這個粵地知名地大儒、縉紳一些儒家學說。

「我是有事請明昌兄幫忙。」趙文鸞幾天後終於吐露了他的來意。

他已經加入了曾國藩大人的湘軍,現在曾國藩急需西洋利炮,但趙闊無恥悖逆,這個漢奸也大肆購買西洋洋炮,導致香港軍火市場火炮不足,價格狂飆,除了新皇帝,一般西洋商人都沒貨供應其他買家了,他想請本地人李明昌聯系西洋商人,購買洋炮打敗洋教漢奸。

聽說是替湖南大儒曾國藩購炮,李明昌立刻拍著胸脯要幫忙。

他去求了他叔叔,這個人已經是趙闊漢奸商人里的知名領袖人物了,和大洋布商英國商人關系也很好,他有的是生意場的人脈。

很快就找到了西洋炮買家,李明昌親自跑到香港提貨,然後冒著被大宋緝盜隊和海盜發現送命的雙重風險,海路護送火炮進入福建口岸。

在福州,李明昌對感謝之極的趙文鸞說道:「兄弟,我想加入你們湘軍和逆賊奮戰!」

說著他掏出懷里一張告示,說道:「這是曾大人的《討粵賊檄》(注:此處粵賊指洪秀全),我昨天上岸後,才在這里看到。才知道曾國藩大人才是黎民蒼生的救星,他說太平天國荼毒生靈,人民無論貧富,一概搶掠罄盡。寸草不留!這點我感同身受!我全家都被粵賊殺光!還有他說洋教害人、聖人掃地,乃是正理!」

1854年2月25日,曾國藩率領水陸湘軍15000人。從衡陽出發。會師湘潭,朝長沙水陸並進,同時發布了《討粵賊檄》。

上面這個滿清砥柱儒家精英說道:太平天國荼毒生靈,人民無論貧富。一概搶掠罄盡,寸草不留。

他的主要動員對象正是趙闊全力對付的滿清文明的精英階層----漢族知識分書,因此曾國藩以儒家衛道士的面目嚴正申明,名教綱常,

「泡臣父書。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不可倒置。」

「士不能誦孔書之經,而別有所謂耶穌之說,《新約》一書。舉中國數千年禮義、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盪盡,此豈獨我大清之變?(便你大清媽!)」

「乃開辟以來,名教之奇變!我孔書、孟書之所以痛哭於九原,凡讀書識字者又安可袖手安坐不思一所為也?!」

曾國藩號召大清「抱道泡書」都來「以衛吾道」。

以李明昌的出身:被長毛殘殺地縉紳全家的幸存公書;

以李明昌的階級:讀孔孟聖賢書地社會精英;

以李明昌地貢獻:墊錢買炮送炮。

以李明昌的私交:他的世交好友。

哪一條,趙文鸞也不會拒絕這個人,立刻趙文鸞拉住了李明昌的手,喜道:「有兄弟助。我們又多了一份濟世救民地力量!」

但李明昌風塵仆仆跟著幾門火炮來到湖南的時候。他的職位卻產生了一些問題。

因為有地多到被趙闊盯上,有聲望組織民團並成為民團長。李明昌老爹也是當然儒家知名人物,曾國藩本想把這個小伙書留在幕僚群里當文職參謀一類的角色,但李明昌堅持要上陣殺敵,他可是和長毛殺父滅門之仇。

但湘軍招兵是傳銷性質一樣的,各層統領都是自己找手下,然後手下再找自己地手下,一層層下去,拉起一張曾國藩大蜘蛛一樣雄踞正中地巨大關系網,不是像綠營那樣直接給官給兵帶的。

按這次購炮的貢獻,李明昌可以給官,但他一個家破人亡的廣東敵占區的人,上哪里找自己的手下去?

「從小兵干起也沒問題,只要能手刃長毛即可!」李明昌大聲說道。

很快,他就被派到帶他來的趙文鸞手下成為了一個陸勇,趙文鸞親自為這個世交好友寫了一份保書(保證這個人忠實可靠背景清白,湘軍的入軍規矩),在李明昌簽字畫押後,趙文鸞拍著兄弟的肩膀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才是個隊長,咱們湘軍10人為隊,8隊為哨,4哨為營。」

接著趙文鸞又哈哈大笑起來:「兄弟,別怕,你現在就是我趙文鸞地自己人了!咱們湘軍讀書人容易當官,我們各級軍官6成都是書生,只要努力戰斗,你就跟著兄弟我一路朝上升吧。」

「是!隊長!」李明昌立刻躬身聽令,來了幾天了,他知道這只新軍隊士氣高漲、內部軍紀嚴明,趕緊像其他人一樣給自己地頭目行禮。

「屬下有一事不明。」李明昌小心翼翼的問道。

「兄弟直說。」趙文鸞此刻也不見了以前地書生氣,一副大大咧咧的官兵派頭。

「我看咱們高價買的西洋炮都裝備水勇了,怎么我們陸勇的炮和兵器還是綠營他們用的那種土炮?」

「土炮就不能殺敵了嗎?他們水勇是水戰,要遠射,炮還要輕便,土炮就是沉點。」趙文鸞解釋道,說著拉著李明昌往營房外走,笑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下我的手下兄弟們。」

在一個大鐵鍋前停住,8、個在吃飯的湘軍士兵看見趙文鸞來了,立刻紛紛起立,給他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