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大宋制造局:營救子侄的大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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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貪是傻逼?」朱清正腦門上見汗,他問道:「請陛下示下首發」

趙闊說道:「這個廠子是朝廷出錢,算官產,自然管理的人想著法子從我袋里偷錢騙錢咯,滿清從來都是這么玩的。涉及到大工廠,花錢的地方多如牛毛,而官員不能一一詳察,詳察到了也不懂那些材料的市場價格,自然經手人可以為所欲為。要是和我派去的官關系好,沆瀣一氣,完全就肆無忌憚了,居然報賬項目里還有祭海神花了100兩銀子,媽的,一個槍廠和海神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滿清的船廠,而且陳其榮還是葛必達神父施洗的,這就是基督徒?他只信銀子吧!」

朱清正嘆了口氣,說道:「敢問陛下想如何處置陳其榮等人?」

趙闊瞄了一眼朱清正,扳起指頭算著:「陳其榮和他手下4個總管8個副總管,此外還有隸屬朝廷的7個派駐官員,都是廣西、湖南老哥們;連同他們走後門偷我錢的親戚朋友,共涉案100多人,全宰了吧。」

朱清正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道:「陛下,陳開是老功臣了,天地會首義領袖之一,佛山10萬紅巾全是他拉起來的,現在我們剛剛開國1年多,能不能法外開恩,特赦了他的兒子?」

趙闊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朱清正道:「紅巾兵為什么起義?你為什么起義?不就是滿清貪官污吏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嘛?你是百姓的時候,你豁出命去造反,現在你發達了。怎么和你痛恨的滿清官吏一個想法了?」

「陛下。我知道陳其榮應該被處死!但陳開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他就沒有我,我請陛下三思。」朱清正愣了一會,還是咬著牙說道。

「哼哼,我一定要這次血流成河!學習學習洪武大帝!要不然,天下又要被貪官搞亂了!」趙闊怒吼一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陛下,您能不能看在陳開的面子上特赦陳其榮?」朱清正小聲地問道。

「你要我貪贓枉法?你知道我是誰?我是皇帝!」趙闊猛地立起了眼睛,聲色俱厲地吼道:「要給陳其榮求情的話,就給我滾。」

朱清正猶豫了一下,然後他跪在了地上,兩手扶著地低著頭說道:「我請求陛下允許我用我的爵位和全部家產為陳其榮贖罪……..」

「跪下了?」趙闊看著朱清正嘴角掛著怪異的笑,口中卻依然暴怒如故:「你媽的忘了你信的上帝了嗎!你忘了我為什么廢除兄弟間地跪禮了嗎?!想他媽的給別人跪下買好換取國法嗎?我不是有求必應的偶像!媽的,混了這么久。還是滿清那個鳥樣!為了一個爛蘋果就把自己靈魂賣給魔鬼了,你什么玩意!」

「我是罪人…….」朱清正咬著牙手足無措。

「你當然是罪人!我們為什么信上帝?我們為什么造反?我們誰他媽的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嗎!現在為了你那個傻逼侄子就把我們的上帝連同整個國家都他媽的賣了!你保護個鳥農夫和商人啊?你他媽的只想保護你自己,而且老子還因為你在上帝前地謊言給你榮耀的軍人職責和地位!」趙闊咆哮著,到了後來竟然開始砸東西了。

看著趙闊的瓷器筆筒在自己面前摔個粉碎,朱清正慢慢的爬起來,他低著頭不敢看上面的陛下,兩拳握在腿側,渾身顫抖,但是還是艱難的說道:「陛下。我…我不該跪下,忘記上帝的教誨,但我想用我有的東西贖掉陳其榮的罪………」

「贖罪?你他媽地是耶穌呀?!」趙闊一聲怪叫,指著門口大叫:「滾!滾!滾!立刻給我滾!」

朱清正面如土色轉身拉開趙闊辦公室的門。一抬頭,頓時差點窒息,外邊站了一群官員---本來趙闊辦公室隨便進的,這里人流不息,但剛才趙闊暴怒破口大罵,外面聽得清清楚楚,自然沒人會進去,不一會就在辦公室外面站了不少人等著。

看那群官員的表情,朱清正自然知道人家全都聽見了。尷尬之極地他。強笑了一下,擠開人群要外外面去。但就是有不識相的家伙湊過來問道:「聽說陳開公子出事了?大帥您沒事吧?」

「都干什么呢?在這堆著干什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走廊里傳來一聲小聲而威壓十足的呵斥,宦助國來了,立刻一群官員全部裝模作樣的嘴里叫著:「啊,我忘了啥了。」轉身就跑,一群人作鳥獸散,連趙闊的辦公室也沒人進去了,都躲宦助國鋒頭去了。

「宦大人。」朱清正強笑著打了個招呼。

宦助國拉住了朱清正的胳膊,嘴湊到朱清正耳邊小聲說道:「事情我知道了,我馬上幫你求求陛下,你放心,我會全力幫忙的。」

朱清正驚異的看了一眼宦助國,愣了好一會,才趕緊抱拳說道:「那多謝大人了。」

宦助國迅疾的用手壓下朱清正抱拳地手,小心地看了看周圍有沒人看見,使了個眼色,也沒再說話,走過朱清正身邊,躬身立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大聲叫道:「陛下,宦助國求見。」

進去之後,宦助國立刻小心關上房門,然後踩著筆筒碎片,一個箭步到了辦公桌前,一個鞠躬,頭發都抵上了桌子沿,嘴里小聲連叫:「陛下,臣該死!臣該死!」

「你又怎么了?」趙闊從雪茄盒子里抽出根雪茄,翻著白眼大聲叫了起來。

「陛下,臣沒約束好下屬,派去制造局地官員中,有三人是臣指派商務大臣派去的。沒想到他們無恥貪墨!我被蒙蔽了。您要知道,陛下,其中一人右手被清妖火炮炸爛了,第二個他父親他哥哥都死於沙場,都是作戰勇敢的功臣,我覺著這樣地老戰士定可記得上帝和陛下地教誨。不會貪墨,誰想到他們…….」宦助國急急的解釋道。

「第三個不是你老鄉嗎?怎么不說啊?」趙闊鼻子里哼了一聲打斷了他。

「陛下,第三個臣正要說。」宦助國抬起頭恭敬得看了一眼陛下。

「說吧,看看你有什么借口。」趙闊抽了一口雪茄,冷笑起來。

「陛下聽到我的意見,就知道我不需要借口。」宦助國說道。

「哦?」趙闊一愣,轉過臉審量著這個宰相。

宦助國盯著趙闊,一字一頓的說道:「陛下。這西洋軍火仿制生產是關系我國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日後還會有造船廠、煤礦、鐵礦陸續上馬,這些產業耗資巨大之極,斷不是現在小小的制造局所能比,因此此事絕對不能姑息養奸!一定要殺一批,寧可殺錯不能放過一個!寧可殺多,不可殺少!主犯誅九族!從犯不論罪行大小,只要從制造局里偷過一個銅板,全部砍頭!以儆效尤。破貪官之膽!興西洋工業!聚大宋鐵魂!」

「呵呵闊笑了:「不愧是謀國之見啊。」

「陛下,還應該在這種產業中密置朝廷干探,宣教司這次所起作用巨大。不如再在其中成立官產宣教司分組,專門監視產業,遏制貪墨!」宦助國說著,把手里地一疊報告恭謹的遞給趙闊:「這是我對於此事的詳盡意見,已經全部寫於其上,其陛下批示。」

「大善,比朱清正懂事多了。」趙闊滿意的一笑,一揮手,宦助國立刻踩著滿地碎瓷倒退著出門。

「助國。等等。」趙闊叫住了宦助國。

「陛下還有何吩咐?」宦助國立刻停住腳步。小心的掂著後腳跟,避開下面那些尖銳的東西。

「我筆筒碎了。把你的送給我吧。我見過你桌上那個,很喜歡!上次就想給你抄走。」趙闊說道。

「是是是,那是我在海京小攤上淘的,才20個銅板。陛下喜歡,我馬上給陛下拿來。」宦助國立刻笑了起來。

「你那筆筒就抵了陳其榮送給你地2000兩銀子了,算你給我還回來了。」趙闊奸笑起來。

頓時宦助國燦爛的笑容凋零在了臉上,一瞬間比哭都難看。

朱清正灰頭土臉的離了後院皇宮,在前院自己地盤----掛著長江牌子的小院子呆了一會,洗了把臉,把軍服脫了,換了身便裝才出來。

走在前院,遇到的官員無不笑容可掬的給他打招呼,但朱清正回答的有氣無力,連臉上笑容也一副都快裝不出來的樣子---他知道,在這種地方,消息傳播得比八卦婆娘雲集的市井村庄都快,剛剛陛下砸東西大罵自己,聲音那么大,外面等著地人肯定聽到了,別說一群了,就算一個人聽到,現在,區區20分鍾後,應該也傳滿整個朝廷了。

「出去啊,大帥。」路上遇到了胡潛,拿著一疊報告的他以萬年不變的笑容加上適合的恭謹給朱清正打招呼,宛如他還是潮州地那個衙役,看上去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似那些該死文官,眼神把他們幸災樂禍的內心全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