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滿清密探:我本善良奈何自作多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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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本想窺視的訓練營也沒敢觀察,左宗棠三人一路狂逃出那個小鎮子,一直跑到都是農田了,三人才敢停下來歇息一下,左宗棠又胖又養尊處優,好久沒進行過這么激烈的運動了,腿都跑軟了,喘著氣,死死摟著著棵樹才沒癱軟到地上。^^去看最新小說

「綠營一群禽獸!」李元仰面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

張龍潭抱著那堆書報,坐在地上,順了好久才說道:「萬幸,要是被他們看出大人身份來,我們肯定身首異處了!他們為了銀子什么都可以做!」

「這他媽的完全就是叛賊一伙的了!」李元氣得咬牙切齒:「怪不得駱秉章大人派來廣州這邊探過的探子還會哭著喊著要求再來,我還納悶,這么危險的任務怎么還有這么多人毛遂自薦?以為他們受了大人們感召,忠君愛國呢!搞了半天,危險個屁!長毛根本不管!他們是都學會發國難財了!回去我全宰了他們!」

「還好了。起碼知道為啥長沙得到的情報都是千奇百怪的了。」左宗棠終於能說話了,他慢慢順著樹干滑下,慢慢的轉身,靠著樹身坐下:「探子進來,很快就被這群禽獸誘拐了,買假情報邀功,走私發財!由著這群不知廉恥的探子賣清發財,長毛根本都不用管,咱們也摸不清他們虛實了。」

「真是沒有廉恥到極點,為了點銀子,連自己的朝廷都賣!連長毛都勾結!」張龍潭也氣得不行。

「廣州長毛比南京長毛危險百倍,趙子微不僅造反,而且他毒害所有的人。如果意志不堅,心中沒有禮教扎根,什么人在廣州這里都會變成唯利是圖的禽獸,從而和他沆瀣一氣,這才是最可怕的。」左宗棠喃喃地說道:「他不僅要亡清,他這是要亡掉天下啊,把所有人都化為不知廉恥的禽獸。」

「沒有錯,這里到處都是禽獸啊!」李元連連點頭,一拳擂在地上:「我活了30年,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方。連想也沒有想過。」

接著好像想起了什么,李元過去扶起了左宗棠,說道:「大人,您身體還好吧。要不要奴才趕緊找個車送您回客棧休息?」

左宗棠揮了揮手,表示拒絕,他說道:「你們去找個車,我們去城里。看長毛仿制洋槍的地方,這才是心腹大患。」

因為有左宗棠在,三個探子發揮了滿清罕見的高效,突突的又進了城,午飯僅僅是從路邊買了個燒餅就著涼水吃了,然後問著路朝槍械廠走去。

天氣炎熱。三人人生路不熟。在日頭下背著大包小包走著。又連連受創精神不振。都是疲憊不堪。幸好皇恩新廠和兄弟廠挨在一起。否則兩個保鏢早就想回去睡了。

「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左轉就是工廠了。很多。你自己去問吧。」一個路人向左宗棠指路。

左宗棠三人正在路中心道謝。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大吼:「閃開!蹭身黑哦!閃開!蹭身黑哦!閃開!蹭身黑哦!」。

只見一條長長地驢車隊奔了過來。路人紛紛閃開。左宗棠聞聲看去。見來地車子都是滿清隨處可見地平板大木輪車。車夫們坐在車板一側趕著毛驢。腿在空中踢著。車子上竟然滿滿地都是黑煤。經過之處。路上就飄了一層黑色地灰。路人紛紛讓路。

看著這長長地運煤車隊經過自己身邊。左宗棠對旁邊一個搖扇乘涼地中年人問道:「請問兄弟。這是干什么地?燒瓷器地?」

「燒什么瓷器?這是喂給西洋機器吃地。聽見隆隆地聲音嗎?看看那邊。」路人說道。

左宗棠扭頭一看。果然不遠處一道道黑煙升入天空,因為是無風的夏日下午,黑煙並不立刻消散,遙遙地好像鄉村里的炊煙一般。

「那是煙囪?西洋機器吃煤?」左宗棠疑問道。

「你剛來海京吧?那些玩意吃煤!天天隆隆叫,路上天天一地黑煤末,天上還有黑灰落下來,現在那邊更是亂得和牛馬市場一樣,一堆堆的人,我住這邊都煩死了。都是該死的洋人和長毛搞得!」路人一臉惱怒的樣子。

該死的洋人和長毛?!

「同志啊!」左宗棠三人聞言都是一振。

「怎么說呢?洋人和長毛他們怎么你了?」左宗棠彎下腰笑著去問那中年人。

沒想到那家伙很惡心的扭過了臉,不再理左宗棠三人。

「惡心的廣東佬。」三人只能悻悻離開的那家伙,李元小聲地罵著,心里想著要在長沙老子直接抽你這逼臉!

照著剛才的問路的結果,左宗棠走到路口,左轉,立刻大吃一驚:這條街人山人海啊。

倒不是廟會集市那樣有商販的熱鬧,而是路邊滿滿的人或站或坐,有的一個人蹲在牆角下,有地則聚成群熱鬧的討論什么,倒好像長沙放榜時候學子蜂擁看榜的情景,只是這里大部分人都是穿著破爛,一眼看去不是苦力就是農夫,而奇怪的是,里面還混雜著很多農村婦女打扮的女性。

「這是干嘛呢?」左宗棠三人倒抽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上前找個人問問,旁邊已經竄過來一個留辮子穿絲綢袍子的年輕人,他看了看三人打扮,問道:「各位是找工的嗎?」

「找工?」左宗棠疑問道。

「湖南人?湖南好啊,你們做工嗎?我給你們去介紹工廠,棉紡廠、槍械廠、水泥廠、玻璃廠,都要人,外地人優先,年輕力壯的拿得多。」那年輕人笑著說道。

「我們是商人,來這里做生意的。」張龍潭在後面說道。

「商人啊。商人去對面那條街。」年輕人臉上略顯失望,但隨即又急急問道:「那你們有老鄉嗎?老鄉帶過來,一個月6兩,比你們種地賺得多多了,就缺吃苦耐勞地外地人,特別歡迎廣西湖南朋友,有沒有?你們給我介紹老鄉,我可以給你們介紹費。女地也要,如果有紡織廠機器工作經驗地,一定介紹給我!現在奇缺無比!繅絲地不要。這條街上老娘們都是繅絲的,太多了,不需要!」

「老弟,這么多人到底在這里干什么呢?」李元不解的問道。

「找工啊。每月15號,各個廠子招人。」年輕人解釋道。

「廠子就是作坊吧?」左宗棠問道。

「差不多,就是比作坊大,工人多。干的活也不累,比種地累一點點,但你拿得多啊,干一段時間回家買地當地主了,多好的事。」年輕人不厭其煩的說著:「你們是湖南哪個地方的?能不能給我去你們家那里帶工人過來?我們可以合作分錢,現在廠子都喜歡用外地人,最好是農民,越窮的地方越好,江西人就不行。現在家里吃得飽。」

「為什么喜歡用外地人?」左宗棠納悶的問道。

年輕人對這個問題一臉地不屑:「你外地農民老實啊,肯賣力啊,好管理。廣州本地人太滑,不使勁干活。」

「我操,你們竟然還想毒害天朝穩定之寶----農民?!!」左宗棠三人心里一起大怒。

看三人臉色不好看,年輕人趕緊解釋:「我知道上帝保護商人和農民。這里賺得多啊,你湖南媽的稅收那么重,養著綠營還得養湘軍,厘金把商人逼死,苛捐雜稅把農民逼死,你說說,你能把老鄉帶來,他們干一段時間回家就是地主,你是在從清妖手里救他們啊。他們會感激你的。」

「你是說。這條街這么多找工的都是各地農民?」左宗棠指著滿街地人問道。

「差不多吧。也有破落的小工。」年輕人撇撇嘴。

這時又有幾個穿著和這個年輕人類似的人圍了上來,嘴里都在問:「你們干嘛的。找工還是手里有工?」

「我們做生意地,不是找工的,手里也沒人。」左宗棠揮著手,朝前走去,避開了這群掮客的糾纏。

這時,對面街口店里跑出一個生意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長著一張慈眉善目的臉,他笑著攔住了左宗棠三人的去路,問道:「各位做什么生意,布匹生意做嗎?我店就在這,廠家直銷的,看看?」

「看看布也好。」左宗棠想了想,跟著他進了那家店面,還是個很大的布店,各種布料看起來琳琅滿目。

「對面那都是廠子圍牆,街很長,但沒幾個門,你們要進貨就來這邊,這邊都是商店。」店家說著指著他的商品道:「各位哪里來地,想要什么?隨便看。」

「我們其實是長沙字畫店的,來進鍾表,不過布匹要是合適也拿點好了。」布是滿清經濟里很重要的一種商品,左宗棠有心探察一下。

「長沙好啊,」店家聽說左宗棠他們是長沙的,立刻轉身拿過一張名剌,遞給左宗棠,笑得更燦爛了:「各位如果認識長沙或者湖南哪里的布商,煩請聯系一下,小店收土布。」

「嗯?長毛缺布少衣?」左宗棠心里立刻泛起了這個念頭,他神情一振,笑道:「掌櫃,你們海京這里缺布?」

「不缺。」店家一句話讓左宗棠笑容僵在了臉上,只見店家指著羅列的布料,說道:「現在是土布和洋布都賣得很好,但是土布銷量更大,洋布是皇帝來之前賣得不怎么樣,最近開始越來越好,但還不如土布銷量好。」洋布有什么好?肯定是土布穿著舒服。」李元不屑地說道。

「那肯定的,土布結實,吸汗,穿幾年都可以,比洋布強多了。英國布商也一直在買土布銷售到他們大不列顛。」店家笑著說道:「但是洋布樣式好看,穿著挺,城里人喜歡,而且現在我們自己也在開洋布廠,價格跌得很快。價格掉了,自然銷路就高了唄。而且朝廷的人喜歡洋裝,上行下效,很多年輕人以穿洋裝為榮。老板要不要帶一批回去?」

「嗯,這種洋布多少錢?」左宗棠裝模作樣的指著一匹布問道。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是張龍潭的生意,左宗棠和李元一起扭頭看去,頓時也驚呼一聲。

原來在店里轉來轉去的張龍潭撥開店里一個西洋大窗簾樣品,赫然發現後面立著一個衣架子。上面套著地卻正是洋槍隊軍服,衣架上還扣著一頂那種帶檐高帽。

「十字軍秋冬軍裝啊,那就是洋裝。」店家倒是不以為意,他笑道:「很氣派吧。皇帝親自設計的,穿出去和洋人一個樣,清妖看見聽說腿都嚇得哆嗦。軍隊里制服都是洋裝,是我們周開源老板的帝星廠加工地。我這排都是帝星地布,你看看多漂亮,而且價格很便宜,因為是我們的女工生產地,雖然機器貴,但我們女工的工錢只是大英帝國女工的60分之一,能不便宜嗎?!」

「你腿才哆嗦!」左宗棠咬牙切齒看著那套即使掛在衣架上顯得妖氣森森的軍裝,確實喘氣都短了,但聽到店家地後半截。左宗棠更加咬牙切齒----這就是把勤勞愚昧的農民,滿清奴役的柱石,變成奸猾的作坊工人受趙子微地毒害啊!

「你那軍服多少銀子?我買了玩玩。」左宗棠強笑著問店家。

店家倒傻眼了:「軍服?我這里是布店不是服裝店,那是帝星給我們這種外配商店的樣品,當做招攬顧客的,不賣的。再說。你湖南人買軍裝干嘛,你不怕被你們清妖官員凌遲啊?」

「說得也是啊。」左宗棠很遺憾,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接著說道:「可是你說洋布在湖南賣得動嗎?不是說你們廣東也就是城里人穿啊,湖南土布多得很啊。」

「外地洋布是不好賣地。但我給你說,老板,你應該帶棉紗回去,買的多,我們給你運到韶州的。你去那里提貨就行。現在外地商人都走私這個,好賣的很!」店家換了一副做賊式的表情。

「棉紗?走私這個?那好賣?」左宗棠一驚。

店家一瞪眼:「人頭擔保。絕對好賣!因為我們帝星是機織紗,質量好的很,而且最關鍵的,比你去收農民的自紡紗便宜得多!手工作坊全是收紗織布的,你這種紗進去內地,百分之百一搶而空,現在都走私這個。而且棉紗是陛下欽定地戰略物資,和鴉片一樣的,只要朝滿清走私超過一定數量,不論是內地還是海上,全是官家替你保駕護航。」

「和鴉片一樣?」左宗棠還沒說話,李元驚叫道:「這東西能比鴉片嗎?」

店家冷哼一聲:「不管你信不信,除了供應織布工廠,現在不准朝大宋農村內銷機織紗,只能走私或者織成洋布。朝廷的聖旨啊。」

「切,這他媽的什么意思,你們朝廷有意思。」李元不屑的說道。

「這個趙子微長毛什么意思?瘋了吧?」左宗棠一開始也沒明白這機織紗怎么就和鴉片能相提並論了,還不讓自己銷入農村,好像毒葯一樣,那你開什么西洋工廠?但立刻他猛地一怔,渾身出了一身冷汗----他隱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為中華農耕文明自古以來就有男耕女織的說法,除了糧食,自己紡紗織布是農民極其重要地一塊收入。而如果這種機織紗真的像這個長毛店家說的那樣,價廉物美,很明顯的,所有織布的手工作坊都會直接進機織紗,那么農民紡織的紗向誰賣?

如果農民自己紡紗織布,那么他們的成本絕對高過進機織紗的手工作坊,土布還賣得出去?

就算他們也自己買機器制造的紗織布,成本也肯定高過手工作坊,誰買他們地土布?

織布不能賣錢,誰還織布?

而中國土布大部分是家庭式作坊織造出來地,如果沒農民織布了,土布就完了。

機織紗這種中間產品如果一普及,土布竟然立刻就會完蛋了!

而這樣,農民收入又被刨去了一大塊。立刻只剩耕地,在滿清苛捐雜稅下,農民本來就快活不下去了,遍地烽火,如果這塊女織收入再被海宋機器干掉,滿清不是餓殍遍地就是遍地起義了!

「怪不得不讓朝自己賣!太毒辣了!」左宗棠只覺身體發虛,竟然有搖搖欲墜的感覺,海宋毒辣超過太平天國,他知道,但他沒想到竟然毒辣到這種地步。

「你們大約能生產多少紗。價格多少?」左宗棠強忍著頭疼,朝店家問道。

就在這時,店外猛地沖進來一個伙計打扮地人,手里還提著活蹦亂跳的條魚。一進來,就沖店家大吼起來:「老板,你快看!宋德在偷我們帝星地人!」

「什么?!」那店家二話不說,瞪著驚恐的兩眼朝門口跑去。左宗棠三個也大惑不解的跟到門口去看。只見斜對面20丈遠的地方,一輛西洋式的四輪高頂馬車停在圍牆下,一個大漢站在馬車車頂,扶著圍牆里面伸出一截梯子頭,一個女子從梯子上爬了出來,立刻被大漢抱到車頂上,然後順下車去。

「你去廠里叫人啊!」店家對自己伙計狂吼,轉身跑回櫃台,從里面抄出一支步槍。想了想,又扔進櫃台,轉手拿出一把大西瓜刀,接著慈眉善目的店家脫了上衣,露出渾身的刺青,吼叫著:「操他媽的宋德。居然出陰招。老子今天劈了他們。」

說著,一邊把左宗棠三人推出店面,一邊鎖店門,嘴里一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急事,先不做生意。」

接著拉出夾在胳膊窩里的西瓜刀,大吼著朝馬車殺去。而牆頭上除了第一個女人爬出來,又爬出來一個,而馬車頂上和周圍的四個男子也看到了赤膊揮刀奔過來地掌櫃,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場面頓時大亂。

「這怎么回事?」左宗棠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爬牆逃出的女人、偷人的馬車、牆里狗地狂吠、揮舞的西瓜刀。和馬車里抽出來的鐵棍。

就在這時,圍牆上露出頭來的第三個女人傳來一聲驚叫。倏忽不見,連梯子也不見了,牆上東面一個小門洞開,大批人馬殺出,人人都是刺青紋身,手里鐵棍、大刀都有,有個家伙還牽著條大狗,團團圍住那輛馬車。

緊接著,馬車後面西方拐角處又殺出一隊彪形大漢,人人操著棍棒,罵罵咧咧地朝馬車跑來。

竟然是兩隊敵對人馬,在馬車處猛地碰撞在一起,倒是沒有血流成河,而是開始……對罵起來。

「走,過去看看。」左宗棠見過大世面的,臨危不亂,領著兩個保鏢急急朝不遠處事發地點跑去,不止是他們,街上的人紛紛朝這邊跑來,都要圍觀。

「你他媽的宋德要臉嗎?你偷我們廠的女工!」渾身刺青的店家雖然做生意時慈眉善目,但拿著刀跳腳的時候很有威懾感。

對面領頭的正是剛剛站在馬車頂接人的方臉大漢,他倒毫無羞愧之意,站在自己身後兄弟前面,底氣十足,一樣破口大罵:「你們帝星才不要臉,女工就是你家地?你是她爹啊?我們給錢多,人家願意來,你們憑他媽的什么關著她們?」

「死吧你們宋…!哇!哇!咬我!去死!她們都是三年五年的契約,現在技術熟練了,想走就走啊?有天理嗎?有商業精神嗎?」一個胖子擠到前面,不小心踩了狗腳,被護廠狗咬了一口,但他仍然流著滿頭大汗忍著巨疼堅持對罵。此刻圍觀的人已經人山人海,左宗棠一歪頭看到緊挨著自己的就是剛剛找自己搭訕的那個小掮客,問道:「這么巧,小兄弟,這是怎么回事啊?」

「帝星是周開源地,是最早的紡織廠,宋德紡織廠最近剛起來,缺懂操作機器的熟練女工。這種人才太少了,市場上根本就沒有,有也不會放。必須要從老廠偷人搶人,這不被帝星抓了嗎?」年輕掮客冷笑著說道。

這時從圍牆門里出來的一群大漢已經搶回了兩個女工,揪著頭發連抽幾個耳光。拖回了廠里,看得左宗棠三人義憤填膺:長毛治下果然是水深火熱之地啊,西洋工廠竟然這么對待女

宋德的方臉大漢看今天是沒法接到人了,惱羞成怒,指著帝星的人罵道:「你他媽的周開源,我們張玉德老爺以前才是廣州布商老大,你們老板就是個佛山癟三,當年誰他媽地把他全家接進廣州的?現在你們勾結洋人,吊了?你媽地忘恩負義、不講江湖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