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滿清密探:老兄,你吐我腳上了(2 / 2)

說著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猛地轉身敲在三叔嘴上,三叔爆發出一聲非人的嚎叫,血粘著牙齒流了一前襟。

「這是為我嫂子的!」林幺可冷哼一聲,接著又一石頭砸在三叔鎖骨上,在清脆的骨折聲中。林幺可怒吼:「這是為了我侄女的!」

「弟啊,你嫂子上吊了!嗚嗚!我操他媽的畜生!」林大可一路嚎啕著奔過來,手里提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你這個畜生!我也不活了!」林大可紅著眼狠狠一刀劈過來,卻砍進了樹干,只嵌入三叔右肩一段刀刃,這個男子使勁拽了兩下也沒拽出來,被妻子去世的悲慟填了心頭,蹲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大哥啊。」林幺可陪著他蹲了下來,哽咽道:「我們一會剮了他為嫂子報仇!」

兩人抱頭哭了一會。林幺可站起來。對村民叫道:「這是我們兄弟的事情,和你們沒關系。放心!好漢做事好漢當!你們滾蛋!」

「小林啊,你是好漢,我能砍他一刀嗎?」村民里走出一個中年婦女,小聲說道:「上次他們來地時候,搶我家的豬,我老公公上去不讓,就被他們踹死了,我砍一刀,算是報仇了。」

「我也砍一刀吧,孩他媽和小孩也是他們害死的。」一個中年漢子走上前來。

「砍!都算我地!」林幺可握拳大吼:「你們怕什么呢?我們十字軍馬上就來了,湘軍和清妖全部完蛋了!整個江西都要被大宋解放了!天下不是滿清的了,是我們上帝和宋朝的了!」

「清妖你們這群畜生!」人群突然躥出一個婦女,一下撲在了三叔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顴骨,在慘叫聲中,連皮帶肉咬下來一塊,吐在地上,滿嘴是血的她哭罵道:「就是你們這群畜生殺了我男人!」

「畜生!他們殺我老婆!」

「畜生,他們燒了我家屋子!」

「咬死這畜生啊!」短暫的沉寂後,村民們突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地嚎叫,一瞬間人人面容扭曲,好似妖怪一般,瘋了般朝捆在樹上的三叔撲去。

在三叔的震天慘叫聲中,連刀和石頭也來不及找,他們竟然用嘴一口一生生的撕著他的肉

不遠處的李明昌難以置信的看著突然瘋狂的村民,在圍住樹蠕動著的村民堆里,三叔那慘絕人寰地慘叫不停傳來,李明昌只覺得自己要嚇死了。

他瞪著那群人,驚恐地鑽出草叢,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還有一個湘軍畜生呢!別讓他跑了!那個瘸子呢!殺了這群清妖畜生!咬死這群披著人皮地畜生!我做夢都在這么想啊!」滿嘴是血地村長從人堆里鑽出來,舉著手狂叫

李明昌還算走運,見識了老百姓對他們有多仇恨後,他脫了湘軍號褂,晝伏夜出。不是清兵控制的城鎮不進,終於找到了湘軍。然後他作為一個知道情況地人被送回長沙,讓曾國藩、左宗棠、胡林翼等大人詢問。

但詢問外之後,他也沒想再去打仗,他覺的一切都是假的:長毛殺了他全家,但湘軍一樣是畜生,百姓們則皮里陽秋,不停在牛羊和妖魔之間變動著。這世道到底他媽的怎么了?難道四五經告訴他的那個世界竟然是虛幻?

離開湘軍後,他回到廣東,此刻他叔叔周開源已經成了趙闊身前的大紅人。趙闊給他貸款、給他找西洋技師、甚至允諾給他爵位,讓他大力做布匹生意和開辦西洋織布工廠。

但李明昌對趙闊的仇恨是消不了地,雖然滿清不是好東西,但他也覺的趙闊也不是,但隨著十字軍洋槍隊成軍,趙闊竟然是所向披靡之勢,捷報不停傳到大宋境內。

百姓們就認:成王敗寇,外加趙闊給的小恩小惠。所在地的民心越來越倒向這個粗野的長毛。

連讀人都開始轉而擁護這位「漢家賢君」,李明昌的朋友越來越少。

他就想可以用報紙向百姓兜售自己的看法,仗著叔叔的財力。他辦了報紙,但很快就差點倒閉,他那文采卓越儒家報紙根本賣不出去。

因為有很多洋人,海宋存在很多報紙,但中國人文盲很多,又沒有看報的習慣。大部分中文報紙就是邸報和一些商報賣得好,其他類型報紙就是一個死字。

李明昌也毫無辦法,以前讀人是看文采的,但文采是對他們這群飽讀詩地人而講的。

報紙讀者只能是讀人和半文盲,前者數量很少,後者則大部分是下九流的商人什么地,但數量卻比前者龐大的多,如果不讓半文盲的商人們看懂自己寫的什么,鬼也賣不出報紙去。

李明昌只能采用像長毛邸報那種文白交織的行文。還要編寫順口溜。這樣才是唯一的生路。

後來他又想出了用香艷小說,招攬讀者地法子。不僅報紙上寫,自己還開個說館自己講,反正海京已經是斯文掃地了,他也沒法在乎什么了。

他是個學識不錯的人,專攻這些下流東西之後,是大材小用,但也得心應手,寫的精彩好看,講的也漂亮。

立刻《清流紀聞》銷量開始暴增,他的報紙和小說開始出名了。

仗著這後面三四版的艷詞拉動,李明昌開始在前面一二版撰寫時事評論,抨擊他看不懂的海京怪現象,指責世道道德淪喪。

所以他起名為窮濟先生:窮則獨善起身,達則兼濟天下---他即使「窮」到走投無路、茫然無措的地步,也要兼濟天下。

「可惜了你的智勇啊。」左宗棠口里嘆了口氣,心里還想拉攏這個人。

就在這時,門口一片大嘩,看門地小伙計滿臉驚喜地跑進來,拉起李明昌指著門口叫道:「老板,陛下聖旨到了,您要接旨了!」

「什么?」李明昌左宗棠四人臉色一起大變,一起站起來朝門口看去,而聽眾們也聽到了這話,所有人都扭了頭朝門口,興奮的議論著。

門口咄咄進來一個西洋打扮地中國人,他手里捏著個紙卷,站在門口四下看了看,大叫道:「肅靜!有大宋陛下聖旨!李明昌在嗎?」

「在在在!李老板在這里!就是他!」李明昌還沒說話,他小伙計已經在李明昌身邊跳著高大叫了。

「掌櫃的!」李元一把抓住了左宗棠胳膊,已經臉色煞白了:這個時候居然長毛的官來了,而面前還站著一個知道他們底細的家伙,還要接聖旨,要是他喊一嗓子,三個人都得死在這里。

而張龍潭咬著牙,不聲不響的挪到李明昌身後,對著面前的左宗棠施了個眼色,意思很清楚:如果這個家伙要做什么對左宗棠不利的事。他就立刻出手扼住李明昌的脖子,那時候左宗棠和李元就要趕緊逃掉。

不過出乎三個探子的意料。李明昌小聲冷笑一聲,喃喃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接著他抬頭看向左宗棠說道:「如果我有不測,我也很高興,我說了我想說地。沒有朝他們低頭,沒有丟祖宗和聖人的臉。」

聽到這番遺言般地話語,左宗棠頓時明白了:這聖旨也許就是要這個誹謗長毛的年輕人身首異處啊!而這個年輕人慨然受之、何等壯烈!

「你…你…你…」左宗棠又敬又悲哀的說著,想伸手去拉李明昌。但又不敢,只能痛苦的看著李明昌走到過道中間,對著那長毛欽差大叫道:「我就是李明昌!來吧!」

「賀喜李先生。」欽差笑了起來,接著扭頭叫道:「奏樂吧。」

頓時西洋鼓樂大起,欽差捧著那紙卷領著樂隊一起行來。

「怎么回事?」李明昌摸不到頭腦:「殺人逮人還要奏樂啊?這欽差臉色看著也不像是來逮捕自己的啊?」

那欽差穿過百姓,走到近前,看了看臉色發黑的李明昌,說道:「請接旨。」

等了一會看李明昌沒有跪的意思,笑了起來:「窮濟先生,你也入教了啊。恭喜認識上帝。」

「誰入洋教了?!我腿不方便地。」李明昌大叫起來,心里琢磨要是不跪那可以說自己是信教的,但這是奇恥大辱。畢竟自己就是罵趙子微和洋人;要是不跪不行禮,那不是造反了嗎?現在情況未明,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掉頭的聖旨,想來想去,身邊早就跪下的伙計看老板發傻,猛地拽住他的手往地上拉。李明昌哀嘆一聲,順勢跪了下去。

欽差笑了笑,展開聖旨念道:「以上帝看顧之名,大宋皇帝趙子微詔曰:海京李明昌自辦報紙,撰寫連載小說《荒唐笑記》,好評甚廣,娛樂百姓,繁榮報界,教人識字。其深明報紙之功效。有商業之智慧,有功於大宋。利於萬民,朕甚是欣慰。請李明昌先生立刻將《荒唐笑記》版權交付印刷局,作為大宋版權法令之第一本刊行之物。恭喜。欽此。」

「請起身,我給你解釋一下。」欽差扶起李明昌笑道:「這個嘛,也是和西洋朋友學來的。鐵匠手藝好,賣出的器具就貴,籍你心血寫成,但是旁人可以無償拿來刊印自己發財,都是心血之物,鐵具和籍都是一樣。所以以後你的你寫的,別人要印要賣要給你錢,勞有所得。如果非法盜印,您發現就可以去官府告他們索賠了。您將是第一本,別人要賣要印得和您簽訂合同,付給您報酬,這是多大的榮耀啊。你地寫的也好,我也喜歡啊差笑道。

「老板,您真是太厲害了!」伙計在李明昌身邊大吼起來,接著對周圍人大叫:「看到沒有!多厲害!我們的報紙寫地是陛下欽點的!」

頓時歡呼和恭喜聲四起。

李明昌瞪著發呆的兩眼,對欽差拱了拱拳,問道:「你家陛下看過我的和報紙沒有?」

「不清楚,不過,陛下不看小說的。」欽差嘿嘿的笑了,接著把聖旨往李明昌手里一塞,自己告辭走了。

「來!來!來後台!」在圍過來賀喜地人群中,李明昌拽住左宗棠幾人跑進了後台小屋,關起了房門。

「我明白怎么回事?但好像是他嘉獎你啊。你不是說你罵他嗎?」李元瞪大了眼。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這是個粗人!根本就看不懂我的東西!」李明昌氣急敗壞的大叫:「他媽的,我明明在罵他啊!」

「他就算是粗人,但現在是聖旨,肯定是官員審核過的,他朝廷也肯定有儒家敗類,怎么會反而嘉獎你?難道是喪心病狂?難道長毛全部是沒讀過的下賤人?可他們好像一直在招募很多儒家敗類啊。」左宗棠也目瞪口呆。

「切!」李明昌奪過左宗棠手里那捏著的那份報紙,指著頭條說道:「我小說是胡謅八扯,但這頭條新聞是我前天親自寫出來的,說得再明白不過了,這就是沒讀過的人也知道我什么意思啊!他這么蠢。累地我清名受辱啊!」

「長毛也不會這么蠢吧?」左宗棠三人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房門被擂得山響。有人大叫道:「李公子!周老爺來看你了!快出來慶功,前邊聽眾都等你給您喝彩呢!」

「我伯父來了,他是長毛地忠臣,左大人你們趕緊走吧。」李明昌二話不說,把後門拉開,讓左宗棠三人離去。

「你真不想給朝廷效力?幫著打探打探消息也行啊!」左宗棠突突的問著。

「消息?這里報紙上到處都是,趙子微根本不在乎!朝廷……朝廷也爛了!沒用地!唉!」李明昌長嘆一聲。把報紙塞回左宗棠手里,然後把他們推出了後門。

在門外愣了一會,左宗棠展開報紙,再次看了看那頭條新聞,叫道:「去找這個地方!」

說罷,左宗棠一揮手,豹子一樣走了起來。

但兩個小時後,在暴烈的廣東太陽下,三個探子幾乎是扶著總督府的牆一步一步往前挪了。

「不會受騙了吧?哪里有啊?」張龍潭舔著自己暴皮的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們走了多久了?繞了長毛皇宮這地方都幾圈了吧?」李元喘氣道。

「媽的,長毛佬騙我們!」左宗棠呼呼喘著說道。他脫了唯一一件短褂子,赤著膀子,擦汗後索性罩在頭上:「一會他們給我們往東指路。一會又說在西邊!倒底在哪里?!」

「掌櫃的,不如去那蔭涼休息下再找吧。」張龍潭指著不遠處一個木門說道。那里被木柵圍了起來,但上面綠樹成片,從門里看進去滿是綠草,而且看著無人看管,估計乘涼歇歇也沒事。

「好。歇歇。」左宗棠立刻同意了,他也快累死了。

沒想到一進那個無人看管地門,三個探子都是一愣,沒想到在總督府旁邊竟然別有洞天:這里竟然是個占地很大的大園子,園子里遍種各色樹木,陰影如織,石板鋪成道路,道路兩側都是綠草如茵,里面花團錦簇。還有個假山。上面有精致的亭子,可供人歇息。園子中心更是有個西洋式樣的噴水池,里面裝飾著栩栩如生的西洋雕塑,雕塑嘴里還噴出水來。而園子里人潮涌動,坐卧休息的都有,還有七八個小孩在滿園子飛奔打鬧。

「哇,這城市中心竟然有這種鬼地方!」李元驚得合不攏嘴。

張龍潭驚異的說道:「不會是誰家的園子正在修葺,忘了鎖門吧?」

「園子那邊就是路啊,我們從那邊過來的,哪里有住家?」李元說道。

三人站了一會,看行人進進出出,確實是隨便進出的模樣,也跟著進去歇息了。

「靠,這洋人真他們地邪門,城中間怎么有噴泉?」李元站在那噴泉面前驚嘆道,他自然不知道水塔這東西,看著水清,伸手就想去捧一把洗臉。

但張龍潭一把揪住了他,朝那邊努了努嘴,小聲道:「水臟。」

李元聞言看去,只見一個小孩站在噴泉池子沿上,正在朝里面撒尿。

「媽的,是茅房啊!長毛太奢侈了吧,茅房都修這么好!」李元叫道。

「那邊有長椅,我們去找個歇歇。」左宗棠指著前面樹蔭下的長椅道,他本來也想捧水洗臉,但沒想到這噴泉居然是茅房,失望之下,更是疲累。

道路兩邊有不少長椅,都是滿清那邊罕見地木制西洋靠背長形椅子,只是上面都或坐或躺了人。

「媽的,居然把家具放外邊,這地方真邪氣。」李元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看准了兩個對著路放置的長椅,這兩把長椅都在樹蔭下,看著就蔭涼。一個上面坐了兩個中國年輕人,另一個則躺著一個渾身發臭的乞丐。只穿了條褲衩,正呼呼睡得正香。

「滾!」李元怕長毛,但不怕乞丐,拿出官威來,一腳把那乞丐從長椅上踹了下去,指著長椅對左宗棠兩人叫道:「掌櫃的,快來。這里有座位。」

張龍潭一邊護送著左宗棠過來,一邊打量有無危險,正對李元坐著地那條長椅對面長椅上坐著兩個家伙,一個帶著個破草帽遮住了臉,身上一個黃色粗布袍子,也不系扣,完全敞胸露懷,露著腰下的大褲衩和兩條腿,腳上踩著個木拖鞋,手里拿著個蒲扇。頭往後仰著,好像在椅子上坐著睡覺的模樣;另一個則更年輕,也帶著遮陽地草帽。還留著辮子;在這把椅子兩邊蹲著七八個好像挑著擔子賣菜的人,正在擔子後面嘰嘰喳喳地說著什么。

「安全。」張龍潭小心的服侍左宗棠坐下,自己和李元夾著他坐下。

張龍潭看左宗棠滿頭大汗又在看那報紙,想了想,站起來,踩到椅子上。在頭上樹上折下一大把樹枝葉子下來,當成蒲扇對著左宗棠扇了起來。

李元則小聲笑道:「我內急。」說罷轉身跑進花園里樹後,拉開褲子就放起水來。

就舒服著呢,樹前面沙沙作響,一個老娘們彎腰好像找東西一般走了過來,李元大驚,喝問道:「喂,這放水呢!」

「放唄。」那女的對李元翻了翻白眼,說道:「又不是沒見過。」自顧自彎著腰在花叢中找著。很快。她彎下腰,拔出一株花草連著泥放到自己提著的籃子里。轉頭問李元道:「對了,老板,甘蔗要嗎?」

李元一看,那籃子里面已經滿滿地是花了。花下面隱約可見卻是甘蔗段。

「嗨,這地方挺奇怪地,不知道是誰家的院子,好像廟會一樣。來,掌櫃地、龍潭吃甘蔗。」李元回來已經抱了幾根甘蔗。

「好啊。」口干舌燥的張龍潭和左宗棠一起大喜。

主仆三人一起吃著甘蔗,一邊享受清風,渾身的疲勞頓時去了八分。

「撲!」李元把口里的甘蔗渣吐到地下,問左宗棠道:「掌櫃的,干脆別找了,下午我們是不是要去買點鍾表啊?」

那邊張龍潭也趕緊附和:「沒錯,我們去那邊看看洋人的貨吧。」

要知道自從洋人來了之後,滿清官場以西洋玩意為榮:不管是鍾表,還是玻璃器皿,或者八音盒,都是官員的最愛,一塊不值錢的西洋手帕,在內地也可以賣幾倍價格,很受大人們喜愛。

李元和張龍潭的如意算盤就是趁著這次任務,帶一大堆西洋物件回去,既是掩蓋身份,也可以搞點好東西,畢竟是咸豐掏錢,不買白不買。

「怎么會沒有呢?」左宗棠搖了搖頭,把半截甘蔗扔到地上,此時吃了甜膩的甘蔗,突然喉口發粘,他眼睛盯著報紙,也不抬眼,微微抬頭,「喝」了一聲,撲地一聲,一口膿痰越過報紙,吐了出去。

「那寫錯了吧?」李元根本不想再找了,他急急說:「先去吃飯,洗個澡,然後去買西洋……」

就在這時,對面傳來一個拖著尾音的慵懶腔調,居然還是官話:「外地來的老兄,你吐我腳上了。」

左宗棠三人抬頭一看,說話地正是對面那個敞著懷的猥瑣年輕人,此刻他已經坐起身來,指著自己臟兮兮的拖鞋叫道,左宗棠那口痰就糊在他腳面上。

李元眯眼一看,憑借多年的官場眼光,一眼就知道這家伙不是個無業流民就是個地痞無賴一類的人物。

但這家伙不說廣東話,卻說官話,肯定也是個外地人,都是外地人,而且他們這邊三人,對方就他和一個留辮子的小跟班,也不是什么鳥人物,他媽地誰怕誰。

而且也沒法怕,誰叫那口痰是主子吐的,你難道讓自己主子道歉?

「吐你腳上怎么了?」李元冷哼一聲。

好像沒想到對方這么橫,那地痞鼻子里驚異的「嗯」了一聲,他指著自己身後,對左宗棠三人說道:「看你們看的懂報紙,也識字啊,這牌子不寫著的嗎?」

這家伙椅子後面插著幾個大牌子,上面斗大的字寫著「不准攀折花草」「不准亂扔垃圾」「不准隨地吐痰」。

「有病。」左宗棠橫了那地痞一眼說道。這牌子左宗棠早看見了,但這是無稽之談,你管得著嗎?這又不是你家,就算是你家,放眼全華夏,誰聽說過不准攀折花草不准扔垃圾的,更何況不准吐痰的了?連紫禁城里都到處是痰跡!這簡直是和不准人打嗝一樣,不是有病是什么?

「吐你腳了?我還吐你臉呢!你他媽的算老幾?!!!」李元看大人發話了,頓時渾身有勁。

「吐我臉?我算老幾?」那猥瑣地痞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來,用粘著左宗棠痰跡地右腳狠狠的踩在條椅上,一手扔飛自己草帽,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咆哮道:「老子是皇帝!!!!!!」

「你是?你是?」看著面前這家伙,左宗棠三人呆如木雞,報紙脫手落在了地上,新聞一面翻到了上面,標題赫然是:《海京奇談:華人和狗不得入內!》

推薦幾個視頻,有助於了解勇氣和紀律----火力四射的火槍時代。

都是mv優美的歌曲。

優酷網:

搜「美國內戰」4分鍾的視頻。

搜「英國步兵部隊集群作戰片段」

搜:「帝國全面戰爭震撼」。

今天居然寫了兩萬多字,太能吹了。我這人臉皮太薄,必須厚點,我也呼喚月票!

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