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亞羅號與遠東十字軍聖戰(2 / 2)

「是啊!他們有病!」幾個官差也是很氣憤,同時一樣迷惘。

「你們大清皇帝怎么不滅了宋賊?」一個官差問道。

「滅啊,這不我們那邊天天打仗嗎?」秦麻子很無奈地說道。

「那個長毛和法國人什么關系?怎么來的洋人和中國人全部都是洋人打扮?」官差問道。

「和你們差不多吧,聽說也是投靠洋人了。」秦麻子說道。

「什么叫差不多,我們阮朝已經打跑法國人了,我們嗣德皇帝要興禮教(儒教)驅公教(天主教),如果有事,其實還是要靠你們大清的,兄弟。」陳官差很真誠的笑道。

「你們有事,咸豐皇帝肯定要幫助你們的。咱們是兄弟之邦啊。再說長毛和洋人都該死,來我們這邊干什么啊,你們說是不是?」秦麻子笑道。然後幾個官差都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拍的山響,秦麻子打開門一看,卻是自己派出去地小伙計滿頭大汗的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頂轎子,四個轎夫帶著圓角斗笠正傾倒轎子,里面走出一個中年人,穿著華麗的絲綢袍子,明朝樣式卻帶著清朝地豎領。這就是安南樣式地袍子,戴著明朝樣式的高冠帽子,後面還拖著兩個絲緞條子,看起來飄逸地很。

「吳管家。您怎么親自來了?」留著辮子秦麻子一個箭步沖到那中年人身邊,巴結得扶住他的一條胳膊,輕輕的把他攙出轎子來。

「你是友邦地臣民,你有事,吳大人當然擔憂了。」那吳管家笑著用扇子指著秦麻子說道,說著一抬頭,正好看到三個提著包裹的官差。一怔,說道:「小陳?」

「吳管家?上次范老爺生日的我們見過啊,都是河內人啊。」陳官差一開始有點怕,但後來一看來人是誰,登時大喜,立刻上前扶住管家的另一只胳膊,笑著解釋道:「其實是誤會,我們只是例行檢查而已。秦先生是好朋友,我一看見他地辮子就非常歡喜。」

「那是。別得罪人家,人家是清朝臣民,我們要有待客之禮。」吳管家官腔十足的說道。

「那是,那是。」官差紛紛附和。

「啊,真是一家人啊,正好這次是管我的父母官。和提攜我的吳大人的管家大人都到了,我這店簡陋的很,也別進去了,臟了吳管家的靴子。干脆,今天我請客,咱們去京城外城里地香江閣慶祝一下吧,兄弟榮幸之至。」秦麻子說道。

「太客氣了吧……實在不用了…」陳官差趕緊推脫,但後面一個小弟拉了他一把,湊到耳邊小聲道:「這清朝人賣鴉片的。有的是錢。怕什么啊?」

那邊秦麻子站在街心大呼小叫,片刻間找了幾個擔夫。挑了三個官差和自己,連同吳管家的轎子,一路官商浩浩盪盪的朝城門行去。

這群老爺在中國人葯店前折騰了這么久,周圍居民早遠遠的看起了熱鬧,看秦麻子鎖了葯店和官差和大人兄弟一樣跑去城里吃好的了,後面剩下卻全是不屑之聲。「媽的,官差見了我們好像老虎,苛捐雜稅把人逼瘋,動不動就砸店打人,見了清朝人卻好像小貓,什么玩意!」旁邊魚肆老板氣咻咻的朝黎叔說道。

「就是啊,這些狗官!那賣鴉片地不抓,我們老百姓當仇人一樣對待。」黎叔附和道。

「切,他媽的,對面原來是個賣鴉片的,清朝人沒好東西,太壞了!」黎叔踱步回店里,看見自己女兒卻小聲說道:「女兒,對面那個年輕人是買賣鴉片的,肯定有錢,而且還認識官府的人,我看他看過你幾眼,你也要嫁人了,你覺得提親怎么樣?」

順化香江閣里,一群大人們和一個鴉片行商杯盞交錯,喝得面紅耳赤,留著辮子的秦麻子曲意逢迎,好酒好菜點個不停,外帶叫了好幾個安南美女陪著,大人們自然話越來越多,連嗣德繼位是殺了他哥哥才得手地這種安南傳聞都給這外國人當笑話講了。

因為是兩國人,自然免不了談各國人的特點,安南人不明虛實,仰慕中華的禮儀,說了不少好話,當然也抱怨安南沿海中國海盜肆虐,皇帝惱怒,說前段時間就逮了幾個混入內陸的海盜等候處斬呢。

聽到陳官差說這事,秦麻子眼睛一亮,說道:「陳大哥,不瞞各位,我其實有個弟弟,幾年前出海來安南做生意,在海上失蹤,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有人說曾經在海盜里看見過他,我家人想莫不是被海盜綁了不得已也當海匪了吧?現在廣東海盜在廣東沿海卻呆不住,聽說都往安南和蘭芳跑,也許就有當年認識我弟弟的家伙。我在順化做生意,也有個尋人的目的,能否找個機會,讓我去牢里問問這些海匪認得不認得我弟弟這個人?」

這話倒也合情合理,從趙闊竊據廣州勾結洋人開始,海盜的好日子就結束了。岸上的海盜村被一村村地屠滅,海上被海軍迎頭痛擊,趙闊老巢沿海根本就呆不下去了,紛紛朝著安南沿海逃竄。

安南成了海盜地另一個泛濫之地,安南朝廷當然不是想接納海盜,但剿滅海盜需要強有力的決心和武力以及清廉高效地統治集團,這兩點,恰好是安南和大清一模一樣的地方。

兩個儒家禮儀之邦都是統治黑暗吏治腐爛之極,官吏和罪犯蛇鼠一窩。哪有本事和興趣對付和漁民難以區分的海盜,以致於讓海盜在安南扎了根。

「好啊,沒問題,明天你來衙門找你陳哥。陳哥我親自送你大牢問問那幾個海盜。」陳官差拍著胸脯叫道。

第二天,秦麻子果然到了牢里問人,里面有7個死囚,這幾個海盜都是一艘叫做「亞羅號」商船上的水手,這艘船有雙重國籍:一個是香港注冊的英國國籍,一個是海京注冊的大宋國籍,其實還有第三個國籍---大清。只是這第三個國籍無處注冊,你只要自己說自己是,遇到大清水師盤查給點銀子,你是月球籍人家也承認。

船主是英國人,但水手和船長都是中國廣東人,他們在南中國海上搶劫後,偷偷停靠在順化沿岸,水手們在進入安南順化附近城鎮銷贓時候,倒霉的他們被苦主認出來。當即被逮住了,船也被扣住了。

問明了幾人地情況,秦麻子搖著頭出來,滿臉失望的對一臉熱情的陳官差道:「沒人知道我弟弟這個人,多謝大哥你了。」

「別客氣,兄弟。我立刻找兄弟去周圍各個衙門問問。有沒有海盜認識你弟弟!你的事就是我地事!」接過秦麻子遞過來的那個紙包,摸出了里面鴉片膏的溫度,陳官差聲音熱情得好像都要融化了。

一個月後,一艘名叫大宋海的大宋武裝戰艦停在了安南峴港海面上,面對著要塞和港口,一個穿著西洋軍服的獨眼龍將軍,一手拿著聖經,一手摁著軍刀,跳上了小船駛入港口。帶來了大清逆賊趙闊一副匪夷所思的外交信箋----用詞無禮到極致。它要求安南朝廷立刻釋放「亞羅號」和被扣押的7名大宋臣民。他們不是海盜嗎?」一身明朝皇帝服飾地嗣德帝坐在王座上看向下面平台上的大臣們。

「他們就是海盜。」一個大臣出列答道:「而且他們是中國人,在牢里也自稱是大清的子民。和大宋那個造反者有什么關系呢?」

「如果是清朝來使還是答應的好,但這是大清的逆賊,我們萬勿答應。」另一個大臣出列補充道:「這樣就是大清逆賊了。」

「陛下可否要扣押那個獨眼叛賊?獻給大清朝廷?」有人問道。

「這樣不妥,那逆賊先前是和法國人來的,兩者是盟友。我們也不要得罪逆賊和法國人,建議陛下不必答復,直接押送那敵將出境,並且立刻派人向大清奏報此事。」另一個大臣趕緊出列說道。

「黎愛卿老成持重,准奏。」嗣德皇點了點頭。

如果安南阮氏王朝在海京有探子,他們也許就不會認為這件事只是一件荒誕可笑的瘋子做法。

這幾個月里,大宋官方邸報已經連篇累牘的攻擊安南已經成了海盜的安樂窩,阮氏地無能昏聵直接安南沿海成了商人的噩夢;並且皇帝在做禮拜的時候,在教堂里突然昏倒,醒來後宣稱昏迷中有一團溫暖的光在他眼前,有個仁慈的聲音對他說賜給他刀劍用來保護上帝的羔羊----這是直接抄襲洪秀全地托夢,但大宋皇帝這是第一次,這事讓法國人和英國人咬得牙根癢,認為他有點瀆神,但對他那些軍隊和百姓卻是最強有力的宣傳口號,中國人認這一套!

那么這殺氣騰騰的夢究竟指什么呢?

1855年10月,安南「亞羅號」事件爆發,大宋以此理由參戰,法、西班牙、宋結成神聖三皇同盟,對安南阮氏王朝宣戰,號稱「遠東十字軍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