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槍擊、臉面、利益與美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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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年月的海京更加的混亂,閃電般的制服一個滿清外的國家,獲得蘭芳的並入和大筆的安南賠款,帶來的是大宋報業的語無倫次----這本來是烙印他們血液里興奮:統一封建王朝的讓四夷臣服的殊榮卻出現在一個專業造反者身上,這是正財還是偏財,但自己武力竟然如此強大的意外,讓他們語無倫次的引用各種亂七八糟的典故在疑惑中解釋這種莫名其妙的興奮;

勝利也帶來了更加混亂的繁榮,資本和賠款的輸入,讓整個海京成了一個大工地,以簡朴的皇宮為中心,四面八方都在大興土木,地價在狂漲,多得讓百姓們不知這是洋人興建的公司工廠還是軍人、富豪、貴族們的別墅又或者是個教堂,但窮人們不在乎,當地居民高價賣出祖宗留下的地契,傻乎乎的張著嘴樂著,流民蹲在街角乞討或者去工廠門口等著被雇佣,海人局門口排成了長隊,走投無路的農民等著去蘭芳找口飯吃,人人都在為肚皮忙著。

在炎熱的天氣里,街上三個中西裝混雜的朋友躲開旁邊三層樓工地上的塵土,彈著衣服上的灰塵,笑著走到路的右邊。

「有個笑話,」三個人中最左邊的是個穿著袍子包著紅頭巾的年輕人,他已經留了胡須,現在那胡須正笑得一顫一顫的:「陛下頒發道路通行法令,下令行人車輛一律靠左走,咸豐知道了,大怒道:長毛無恥,那路右邊誰走?!」

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旁邊兩人都是襯衣西褲打扮中國年輕人,中間那人叼著個煙斗,笑道:「龔兄真是好口才,一路上講了多少笑話了。」

「那是,自歡可是《明洪報》的第一筆桿子,銷量是大宋最多的報紙。這家伙看起來幽默可愛,但骨子里是把槍,除了在澡堂子里,他不管多熱都帶著那紅頭巾,狂熱份子啊!寫起東西來,真叫殺氣騰騰。恨不得食滿清皮寢滿清骨,陛下看的時候,都說看這份報紙的時候,渾身發冷,最適合天氣悶熱的時候解暑。」最右面面白無須的年輕人笑道。

龔自歡笑道:「德凌、達萌,不要折殺我了,德凌是朝廷丞相辦公室一等秘書,達萌更是蒙皇帝召見的大人物,我不過是個耍筆桿子的無職諫臣罷了。比不得你們啊。」

「看看又來了,謙虛,別玩滿清那一套。海京報界的翹楚先生。」宋德凌哈哈笑了起來。

龔自歡停下腳步,在街邊水果攤上買了幾個水果,遞給旁邊地兩個朋友,一邊咬著一邊問道:「達萌兄,可要在朝廷為官?你是廣東人,又是海外名校高才、美國浸禮教教徒,陛下見了你肯定如寶一樣。」

這話里略略帶著點譏諷,但叼著煙斗的容達萌沒有聽出來,他笑道:「暫時還無此意。我一直在上海商界打滾,這次是德凌叫我來,我才過來看看的。過兩天,我打算去南京看看太平天國是什么樣的。」

「他們不行。」龔自歡不屑的一撇嘴:「幾個王爺天天修園子,老婆比咸豐都多,還動不動對大宋以天朝上國自居,他們算個屁,連步兵操典都不懂,就知道拿著洋槍亂放。他們配嗎?」

「陛下確實太簡朴了。宦助國聯系百官上奏很多次了。要拿這次賠款修個宮殿。理由很充足。法國英國皇帝都有宮殿。不能老住清妖葉名琛府里啊。陛下說清妖未滅。何以家為。」朝廷官員宋德凌嘻嘻笑著說著八卦。

「他是懶!我早聽說了!這陛下有地地方非常懶!制造局窩案據說他也是懶得管才交給私人了!」龔自歡咆哮起來:「一個皇帝。住那種地方。住了三年了。像話嗎!有失國體!」

「你和宦丞相私下里一個調調。哈哈。」宋德凌大笑起來。

容達萌靜靜地聽著。笑道:「看來海京政治氣氛很輕松啊。這些話你們大街上都隨便說。過幾天。我去過天京和你們陛下地地方比比好了。」

「是輕松。除了干活累死以外。朝廷里地八卦閑話話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宋德凌一邊走。一邊忍著笑。說道:「我從寶順洋行跳槽進朝廷是走對了。達萌你也來吧。我們寶順老同事了。陛下說任你開價。官職任你挑。」

「什么?」龔自歡驚叫道:「陛下真這么說地?」

「那是,達萌大才。」宋德凌嘿嘿一笑。

「看來我也應該留洋了!」龔自歡鼻子里哼了一聲:「陛下可沒親自接見過我,也沒找我朋友巴巴的把我找過去過。看來洋墨水就是比臭土墨香啊。」

「哈哈。別生氣。」宋德凌和容達萌一起笑了起來,宋德凌更是繞過容達萌,摟住了氣咻咻的龔自歡肩膀:「行了,老兄,別再罵陛下了,自從和平條約簽訂,你已經連罵了多少期了,再罵,陛下把你報紙扔廢紙簍了,陛下胸襟寬廣,不要惹他了。」

「惹他?我們老板給我談話了!讓我收斂點!肯定就是你們朝廷吹風了!今天我出來,一個目的就是問問你有沒有這事?!」龔自歡一挺紅頭巾,勃然大怒道。

「有有有,你張獻誠都罵出來了,不給你吹風行嗎?」宋德凌陪笑道。

「洋奴!滿清那么多百姓等著我們去救!為什么要和滿清和平?!洋奴!」龔自歡跺著腳在街上大吼,路人紛紛側目。「怕你了,不給你吵。我們是信神的朝廷,這你不信,那我們也沒轍!」宋德凌摁著蹦著的龔自歡肩膀哀求道:「我給你爆個料,反正長江以南,五年內肯定是我們地,年內消滅滿清,我可不承認我說的啊。」

「什么,真的?」龔自歡一驚。

「我什么都沒說,反正陛下地厲害你親眼見證。他都被神喻過!」宋德凌半真半假的笑道:「不管你不要發啊,否則我去逮捕你啊。」

龔自歡愣了一會,突然嚴肅的叫道:「果然是陛下聖斷神機莫測,真是千古明君啊。我中華有救了!」

看著這激進的民族主義者像小孩子一樣變著臉色,容達萌抽了一口煙頭,搖了搖頭,嘆道:「還是應該成立議會啊,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不更好嗎?」

「議會?省省吧,滿大街幾百號人。誰像你一樣懂哪個?」宋德凌笑了起來:「陛下不告訴你了,現在根本不是時候嗎?」

「什么議會?不就是諫官嗎?滿清竊國之前,我們大明多得是,洋人那時候還玩泥巴呢!」龔自歡狠狠的看了一眼這容達萌,不屑地叫道。

「呵呵。別理他。地頭蛇和過江龍什么時候也不會看對眼。」宋德凌一邊鉗住一個,拉著兩人朝前走去。

半小時後,三人站在一個站著不少人的小樓下,龔自歡指著那窮濟樓的牌匾,對兩人道:「就是這。《海京紀聞》老板李明昌天天在這,你們去找他聊聊吧。」

看龔自歡要走的架勢,宋德凌大吃一驚。拉住龔自歡道:「自歡,這次是達萌仰慕你們海京報人,想一起吃頓飯,你不能走啊,什么意思啊你?」

「我和李明昌不對眼!」龔自歡冷笑一聲:「就他?一個清妖秀才,一個湘軍傷兵,天天吹些亂七八糟地屁事,靠**賣報、靠盯著貴族褲襠出名,靠罵皇帝小事博利。以為窮人說話為幌子,我羞於和這種小人有什么交往!」

「你不也罵嗎?你不也自居為百姓說話嗎?」容達萌笑了起來:「來來,一起去找李先生吧。」

「去!我是為國為民!我們打過架的。」龔自歡冷哼一聲:「要不是靠著他叔叔是大布商有爵位地面子,他這報館早被我們天地會砸了。」

「在海京,就是用筆桿子罵架也是你死我活的。」宋德凌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卻不放脫龔自歡,說道:「今天打也得喝酒,都是我朋友。」

龔自歡當然不會就范,死也不進窮濟樓。容達萌也上去拉他,三人正在窮濟樓前拉拉扯扯笑罵的時候,那邊街上猛然傳來一陣爆烈的馬蹄聲三人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的海軍軍官穿著一身筆挺的海藍將軍服,帶著船型的軍帽,瘋狂地朝這邊沖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打馬狂奔的士兵,單看他們頭上地草藤帽,就知道是海軍或者小刀士兵。

這將軍在窮濟樓前勒住馬。獨眼閃出寒光。他用馬鞭指著樓上的牌匾扭頭問後邊面色驚慌的士兵道:「就是這里?」

得到肯定地答復後,這將軍翻身下馬。摁著腰上的槍套直直朝窮濟樓走去,走過目瞪口呆的三個朋友後,門口仆役想問問情況,剛彎腰還沒說話就被一靴子踹飛,砸在收費的小桌子上,和一籮銅錢滾了滿地。

「那不是朝廷羅前捷男爵嗎?」「那不是海軍羅前捷大將嗎?」熟悉朝廷地龔自歡和宋德凌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道。

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朝窮濟樓沖去,想看看出什么事了。

窮濟先生李明昌正起勁地在台上講著今天的故事,過道上猛然傳來一聲大吼:「你就是窮濟?」

李明昌在內地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大家一起往過道上看去,只見一個一身戎裝的年輕軍人正咬牙切齒的朝李明昌那里走去。

「我就是。您是有何貴干?」李明昌奇怪的問道。

羅前捷咬牙切齒的看著李明昌,一邊走,一邊打開槍套,手里登時握了一把左輪手槍,他猛地把槍指向李明昌,大吼道:「就是你罵我淫棍?」

話音未落,手指猛地扣動扳機,槍口一團火光噴射,子彈直射李明昌。

宋德凌三人剛沖入窮濟樓中,就聽得前邊一聲槍響,頓時聽眾們大喊著:「軍官殺人了。」哭爹喊娘的朝著門口逃了過來。

宋德凌是朝廷官員,此刻也沒跑,他扭頭朝容達萌和龔自歡吼道:「找治安官!」自己推開人群朝著前沖去。

跑了沒幾步,只見前面已經幾乎空無一人了,走道上羅前捷被自己幾個親兵團團抱住。哭天搶地的讓這大人別做傻事,羅前捷憤怒的扭動著身體,出人堆的左輪槍在空中不情願地擺動著,而台上,李明昌正連滾帶爬的逃進後台。

「男爵大人,您不要做傻事啊!有什么事打官司啊!」宋德凌跑到那蠕動著的人堆前。煞白著臉躲著亂晃的槍口,嘴里叫著。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被推飛了出去,摔在凳子上,等他爬起來一看,他原來的位置已經被喘著粗氣地龔自歡搶了,他正滿臉興奮的吼著:「男爵大人,請講講您為什么要槍擊李明昌?!他是不是清妖探子?!」

一個小時後,捂住腰一瘸一拐回到朝廷的宋德凌一到丞相辦公室。就看到走廊上滿滿的官員,都擺著詭異地臉色扶著牆排成排一動不動,好像被定住一樣。耳朵支楞著,走廊上充滿了皇帝辦公室里東西碎裂地聲音和皇帝聲嘶力竭地咆哮: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鬧市開槍殺人!你這個不要臉地!」

「你他媽的要娶賽金花!老子婚禮都給你准備好了!請帖都發給八國公使了!你他媽的又要娶安南那什么大臣千金了!」

「愛情?我看你只有**!你這個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