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正義忠誠算個屁:誰和我對著干,我就讓誰難看!(2 / 2)

李文茂徹底驅散第一個方陣後,軍旗一指,黑壓壓的騎兵再次朝第二個方陣沖過來。

而被潰散的同袍干擾,第二個方陣上彈和瞄准都成了大問題,被敵人一壓,臃腫的第二方陣立刻潰散。

中軍左翼的湘軍精銳的洋槍隊竟然被騎兵打潰。

「這不可能啊!」李續賓旁邊的英國教官也傻眼,他吼叫道:「按現在這種武器,如果是我們大英帝國士兵,決不可能被騎兵擊潰!」

但朱清正放出騎兵雙浪對步兵拒馬方陣,看的就是你湘軍不是英軍!

你丫和我們一樣,是過年放鞭炮,果然,在誘餌騎兵死傷300多人後,發射過的方陣兩條邊短時間內全無力恢復火力打擊能力,洋人火槍厲害。但他們沒火槍拼刺刀一樣厲害,不過湘軍沒這個素質,全遠東的中隊沒人有這個素質,果然手握空膛的湘軍被騎兵一沖,就立刻顯了原形,而且嘗到火槍甜頭的湘軍這次顯得更快。甚至逃跑都沒扔槍,此刻火力就好像成了他們唯一的生命,都忘記了自己不久前就算拿著刀槍也不至於這樣被二流日月軍騎兵肆意屠殺。

而湘軍右翼也已經完蛋,他們頂住了陳寶強部地猛攻,差點擊潰對方,不過當對方以硝煙為掩護,以炮拼刺刀般把兩門野戰炮推上來猛轟後,他們也頂不住了,這段陣列線完蛋。

前面不再制造硝煙。陳寶強終於看清對方在背朝自己逃跑了,大喜過望的他,擦了擦滿頭的冷汗。讓士兵前進,本打算發揮步槍火力不停射擊。

因為武器越來越好,各國指導原則都把刺刀放在末位,以發揮火力為先,尤其是普魯士,他們曾經迷信過刺刀,但菲烈特大帝後來也發現自己的錯誤,刺刀殺的根本無法和子彈殺的相提並論,他們士兵更是被要求能不拼刺刀就不拼。火力第一。

陳寶強也打算如此做,但放寬心地他,因為剛才劇烈緊張而疲憊不堪,落在自己陣列線的後面,這時,他剛舉起刀,「咚」一聲,前面一個士兵猛的撲倒在地上,背後被開了大口子。

「你他媽的!朝哪里打?!瞄准啊!」陳寶強扭頭瞅瞅左後面友軍。恨不得一刀劈死他們,這群王八蛋的子彈居然會斜著打,殺自己人。

「咚!」又一個高帽士兵趴在了地上,一樣背後中槍。

陳寶強收起驚恐的兩眼,打量了一下局勢:現在自己擊潰了面前敵人,左右兩邊日月軍友軍也跟著往前沖,離自己越來越近,但他們到底是哪一邊的?

在第三個兄弟死在背後友軍的「神槍手」的無奈之下,陳寶強叫道:「全軍注意。上刺刀!沖啊!」

這次日月軍大勝湘軍洋槍隊。以雜牌騎兵部隊死傷最大,被作為誘餌地他們。幾乎傷亡一半,300人死傷,洋槍隊的勝利打死的湘軍也只有100多人。

中華作戰文明里,300雜牌死傷算個屁,這是大勝!

朱清正大喜過望,覺地自己從西洋書里抄來的騎兵戰法很有用,日月軍很能打。

不過隨陳寶強來的兩個英國記者十分不屑這次戰爭。

他們回去就在上海和海京報紙上撰文說:「…可笑之極的遠東洋槍隊,無論是海宋還是湘軍都是如此。唯一的亮點就是誘餌騎兵的無畏精神,以及十字軍的兩門炮,除此之外,雙方都是垃圾!他們應該換弓箭,那樣打得都比手握洋槍的好。」

然而對自己士兵和勝利無比自豪的朱清正回到南昌地時候,卻愕然收到了海京的旨意。

一看之下,這個大帥拍案而起,怒吼道:「這也太賤了吧!」

旨意上只是傳達皇帝的新計劃:取消消滅湘軍的戰爭,轉而開始全面參與英法的行動,也就是可能一起打到北京,逼迫咸豐承認自己。

以前趙闊打安南,朱清正不滿,但皇帝自稱收到神諭,這事不容任何信徒質疑,雖然朱清正是基督徒,趙闊是所謂的天主教徒,但那都是上帝不是?

趙闊簽訂和平條約,朱清正實際沒當回事,他以為這是皇帝的手腕:滿清怎么可能和你和平?皇帝不過是借此機會,簽訂一個對方不會承認的東西來換取西洋人的,這種手腕中國小孩都懂。

但現在這戰略是怎么回事?

哦,你不承認我?我就去你家里打你臉,逼你承認我?

你都能打服人家了,你為什么不滅了他!

那不他全家都是你地了?!

還用狗屁承認不承認。

從溫柔講:趙闊這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蠢不可及!

從狂暴講:中華5000年來沒出過這么賤的造反者了!

而且趙闊的行為,等於把朱清正所有的夢想付之一炬。

從小處講。朱清正盯著趙闊解散非信徒軍隊的壓力,苦心拉起日月軍,這是全大宋唯一一只天地會軍隊,這是他對養自己的幫會地謝恩,也是想希望天地會為之奮斗200年的反清復明理想有一個實實在在的承載者。

朱清正用自己地錢組建土槍隊、訓練精銳部隊,在長江流域不停廝殺。這只部隊承載了他地夢想,是他的心血,但如果海宋和滿清和平了,那怎么反清復明?

更危險地是,皇帝肯定會解散掉全部或者一部分日月軍,那幫會二百年來流的血,和兄弟們的血用銀子就能補償?

從大處講,朱清正因為趙闊忙著搞廣西、安南,而長江是湘軍、太平軍、日月軍三者並立。較為復雜,反而不需要大兵力,就把長江丟給朱清正。一直自己經營日月軍,他在十字軍內沒什么影響力,如果日月軍被裁減,他自己的地位也會下降很快。

對朱清正這種人來講,地位下降和夢想破滅沒有區別,在一手拉起日月軍後,他一直想當朱圓璋麾下的徐達,成為那時候開國後6公爵中的第一公爵,人生這才不虛此行。

尤其是朱清正並沒有趙闊超越百年的眼光和低俗狹小器局的胸懷以及膽怯和恐懼。在他考慮因素內,沒有任何東西阻止他們消滅滿清----百姓他們,好的百姓;士兵奮勇作戰,連洋槍隊都可以組建起來;洋人?洋人只愛錢,根本對領土沒有要求,他們能怎么樣?他們地好東西,火輪、洋槍洋炮隨便賣,那還怕什么?如果滅了滿清,肯定又是一個明一樣的大盛世。

堅信趙闊肯定可以滅掉滿清。開創新盛世,但此刻這皇帝的一個大轉彎,登時讓這個悍將心里難受到極點。

「我決不同意這戰略!但是我該怎么辦?上帝啊,我不可能說動皇帝!誰知道他那聰明地腦袋里怎么想的!」朱清正長嘆一口氣,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他為了陳開情義去犯罪的那天,妄圖讓皇帝徇私枉法。

那天,朱清正去了教堂,然後回來在辦公室里呆了一夜,他一夜白頭。

第二天。名垂史冊的《罪臣朱清正請求陛下討滿清檄文》4000字以通電形式發布。

在文章里。朱清正力數滿清的罪惡,強調任何有良心的漢人和滿清勢不兩立的十大原因。直言不能和平,必須消滅這群魔鬼,上帝也會保佑大宋。

但內容不是最關鍵的。

關鍵地是朱清正以通電形式發送給趙闊。

那時候是有線電報,有線電報發送原理是一站接一站,比如海京到惠州到龍川到贛州,是有電報局節點,趙闊發電報寫明到贛州,那么就是海京傳遞到惠州,惠州再傳遞龍川,依次類推,一直到目的地。

但如果你不寫電報目的地,所在電報局就把你的電報向所有這個電報局節點上的電報局發送,收到的電報局再把這封電報朝著和自己相連的電報局發送。

這樣一封電報會傳遞到網絡上的全部電報局,這就是通電。

朱清正就是用通電發的,各個電報局按照朝廷規章,把這封電報當成朝廷通報抄襲貼在外面,很多電報員是流著淚抄朱清這封感情真摯地電報文的。

朱清正不要和平要盛世的電文傳遍大宋三省,掀起了一片贊嘆的狂潮。

但趙闊收到後,第一個反應是震驚,第二個反應是憤怒,他把電文撕扯成碎片,狂吼:「的朱白頭!你想造我的反!」

把這奏章通電是什么意思?

煽動百姓來壓我?

滿清文明下,長官讓下屬去死,下屬立刻去死,這才叫明君,這才叫領導能力;

而此刻朱清正不僅反對皇帝的戰略。還居然用通電讓世人皆知他反對趙闊!

他想干什么?收買民心?挑起造反?

「你他媽的!我終於找到了你這個隱藏在革命隊伍里的大宋韋昌輝!」失態地趙闊憤怒地跺著那堆碎片,眼里殺機四起,已經在考慮要干掉哪些人和他們九族才能恐嚇壓服這股大宋逆流。

這是一件大事。

海宋朝廷早驚恐不安了,遠在前線地一個大帥居然用這種方式反抗皇帝?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

丞相宦助國本來敲門進來了,但看到趙闊歇斯底里後,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今晚加班。你們先走。」宦助國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卻還是無法下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作為權臣和寵臣,他知道自己必須一筆見血,說出皇帝想干的事情。

但這件事太過恐怖,宦助國必須反復琢磨自己的利益在這場可能的風暴里到底是增是減。

皇帝最近很不正常,天京里地亂殺明顯嚇壞了他。

他希望屁股穩定,所以才放棄冒險的征服滿清。而選擇最安全的賣漢求榮,畢竟軍事越少,國家越穩定。

所以讓皇帝感覺安全是他這個丞相要做的。

讓皇帝安全。當然是揪出一群該死的謀反者,每殺一批,他都會安心一點。

而且揪出別人造反者更證明了自己的忠誠!宦助國需要此刻慌亂的皇帝信任自己。

現在正有一個潛在謀反者跳了出來----朱清正。

宦助國捂住了頭,他無所謂朱清正死活,他是朝廷湖南系的大佬,因為當年趙闊迫切的想往自己太平軍里摻沙子,在湖南招收大批人,這批人牛比地就如宦助國,其他的現在也都是童子軍第一批的骨干。勢力強悍;

當然朝廷不會只有一個山頭:竇文健是廣西系地大佬,這批人都是太平軍的原骨干,在十字軍軍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丁玉展是福建系的大佬,但福建系附著在海軍上,相當於湖南系的分山頭;庄立忠、羅前捷、趙影是童子軍的大佬,新生勢力,也很強;胡潛藏得最深,但是他隱隱然是天地會系的幕後骨干。

而朝廷天地會系的大佬自然是朱清正了。

皇帝從來不放心幫會,因為他們不信神。也就是除了信皇帝之外,還有其他的聯系渠道,這對於皇帝是個威脅。

那么這次要不要把以朱清正為首的朝廷里地天地會勢力連根拔了?

不過這難度很大,而且非常危險,皇帝就是借著天地會大起義的東風席卷廣東的,天地會在朝廷里,在當地商界里勢力非常大,他們還有只軍隊----日月

要拔掉天地會,就要搞死這條線上的所有螞蚱:朱清正---日月軍----陳開----何六----胡潛----等等。

這條線能量也太恐怖了。

然而皇帝有時候又很仁慈。在開國後。他放過了鍾漢謀反、制造局窩案等等,他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是明太祖還是趙太祖?

兩者截然不同。前者痛恨官員貪腐,一個人貪腐,他可以宰掉幾萬人;後者豁達,但需要杯酒釋兵權;

「我到底該怎么寫?」宦助國痛苦的呻吟著。

天明後,宦助國的奏章寫好了:暗示天地會不可靠,請求陛下裁掉日月軍,但不可明著來,慢慢的換,反正現在十字軍兵力不緊缺;另外以調換的名義,把日月軍的頭朱清正調出軍隊,弄回海京。

「你真是我地柱國啊!主將就要輪換,否則在一地一軍中久了,根基一固就出事!」兩眼血紅一夜沒睡的趙闊看著那奏章很欣慰。

宦助國看到自己的心血受到好評,也長出了一口氣,丞相就是要被皇帝不停表揚的,否則你還想不想當了。

但回家後,以外的來了同盟軍----海軍的羅前捷和丁玉展找他來了。

強忍疲勞,和兩人把酒言歡後,宦助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海軍竟然也想弄死朱清正。

原因很簡單,這塊土地上,沒有一個統一後的強大帝國需要海軍的,如果按朱清正地意思來:陸軍為王,海軍又變成了狗屎。

但和英法交流極深地海軍早知道了列強海軍的殊榮,他們不會滿足滿清水師那種傻逼雜牌地地位,雖然他們一開始就是商人的保鏢隊和殺殺海盜起家的,從征服安南吃到甜頭、享受了無比尊榮的海軍也想通過打服滿清,疆土分裂來維持自己這種高級兵種的地位。

他們對和列強合作,以海軍投放兵力抱有狂熱的態度,大小將領瘋狂請戰:因為滿清根本就沒海軍,參與貿易戰爭,和列強一起根本就是有賺無賠,而且賞金和名聲,會通過這次戰爭賺到杯滿缽滿。

總而言之,大宋各種商人和海軍堅定無比的開國裂疆,前者不想自己以走私方式賺錢而擔驚受怕,也不想打仗,後者則是為了自己裸的利益。

朱清正的則是西學會鍾西癖,他淚流滿面的讀了那封通電一遍又一遍,然後痛哭流涕,召集了5000各種奇形怪狀的人,和明洪報主編以及天地會佛山系老大廢伯爵陳開,一起跪在總督府前,倒沒敢直接講朱清正,只是說請求饒朱清正一命。

但是海軍士兵和做物流的何六叫來的東莞天地會分子,藏在來反對朱清正的港口中洋商人群里,用石塊猛烈狂砸這群鴉片商、佛山天地會及其黨羽,雙方大戰總督府街口。

雙方都太有來頭,治安官根本不敢管,利益對利益,石塊紛飛中,雙方頭破血流。

這就是當年著名的「通電騷亂事件」。

很快,朝廷聖旨不停下達,庄立忠接管珠江戰區,竇文健接管長江戰區,朱清正被調回海京,實際上處於被軟禁狀態,他的日月軍也開始被隱秘但有計劃的裁減,現在趙闊就是想干掉湘軍也兵力不足了,大量的精銳被派往長江戰區,監視日月軍水陸

「誰和我對著干,我就叫誰難看!」面對被這封通電攪得沸騰的大宋,縮在總督府里的趙闊也只能心虛的狂吼。明天休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