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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寒光閃過，「小陳」的頭顱高高飛起。隨後，一蓬血雨如同噴泉一樣，從無頭的腔子中向上噴射而出，失去頭顱的屍體則重重跌在了地上。

落地，冴子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心念一動，便將手中的【多蘭劍】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啊！」李自清睜大眼睛看著飛舞的頭顱，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腦中一片空白。

這時，東方明也趕了過來，瞄了一眼無頭屍體背後的傷口，皺了皺眉頭。隨後，東方明就扶起了蹲著的李自清，關心地問道：「李老師，你沒事吧。」

「我……我……」李自清緊抓著東方明的手臂，神情驚恐，結巴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一個文人，重來沒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自然嚇得不行。不過他的精神沒有因此崩潰，足矣證明他的意志力還算可以。

「李老師，放松點……」東方明拍了拍李自清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小陳……」呆呆地看著倒地的無頭屍體，李自清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緩緩地滴落下來。

「李老師……」望著還在失神中的李自清，東方明咬了咬牙，將恩師搭在了自己的身上，扶著他的腰間，一步步向校門口走去。現在喪屍化的皮卡丘就在不遠處，可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安撫恩師。

「冴子，麻煩你了。」看著四處襲擊人類的喪屍們，東方明對著冴子輕道一聲，便扶著恩師繼續前進。

冴子輕輕地點了點頭，重新取出【多蘭劍】握在手中，為東方明護衛開路。

只要異變成喪屍的人類接近，冴子就會毫不猶豫地舉起【多蘭劍】，然後取下它們的首級。

「救命啊……」聽著四處傳來的慘叫聲，看著一個個被喪屍撲倒的人類，東方明的心越來越冷。他不是聖母，更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一個擁有力量的普通人，他自私，他冷漠，這何嘗不是人之常情，一群陌生的人，他實在是找不到理由，消耗自己殘留的力量去拯救他們。

救，自己死，不救，自己活，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

「李老師，我腳受傷了，幫幫我……」一名學生捂著受傷的腳部坐在地上，剛巧看見李自清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忍不住大聲呼救。

「放開我……」聽到學生的求救聲，失神中的李自清有了一點反應，意識也逐漸恢復，並開始掙扎起來。

東方明感覺到身旁的異動，轉頭看向了李自清，聽到他的低吟後，就停下來詢問道：「李老師，你怎么了？」

李自清用復雜的目光盯著東方明，堅定道：「救人。」

「李老師，對不起，我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救其他人。」東方明搖了搖頭，苦笑地回道。他已經消耗不少的體力，現在能勉強扶住恩師一起走路，就很不容易了。如果再繼續使用火球術，那么他的體力必將用空，致使他無法繼續正常行動。

「你不去救！我自己去救人！」李自清聞言頓時大怒，以為東方明純粹不肯救人，他這個學生的性格他還是有點明白，差不多屬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類的人。可是他怎么會清楚東方明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能救他一人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見恩師掙扎著想去救人，東方明立即拉住李自清，解釋道：「李老師，我真的是無力去救其他人，而且現在就算救回了那些人，他們也很快會變成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