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仙粽笑道：「你就知道拿老兒開玩笑。主人，你該知道我也是你思想的一部分，我即是你，你卻不是我，你我分什么彼此。」

方小寶又想：「在今生，我一見莫雲清就有莫名的好感，她會不會是青青？如果她是，為什么我還會對別的女人動念。如果她不是，我為何又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雖說是沒有還完因果，我們便不能真正在一起。但如果她真的就是青青的話，老天這樣來折磨我們，豈不是太可憐見。那陳艷柔軟妹子又怎么辦？如果我這輩子還完了因果，發現青青就是莫雲清，扔下陳艷柔和莫雲清雙宿雙飛了，陳艷柔的痴情豈不是付諸於東流水？」

如果莫雲清就是青青，何其慶幸，慶幸的是不用再經歷過多輪回，不用等到一切都煙消雲散的那一天，就能遇到彼此。

可是又何其不幸，不幸的是感情的戰場中總會有人陣亡犧牲，不幸的是今生今世不一定能等到那份回眸。

思想至此，綠野仙粽又嘆道：「小寶先生，你還是別要多想了。現在未完成因果之前，你的果報都不會實現。感情的事情難分對錯，一切關心，你多想又有什么用處呢？你的身世特別，來自未來。如果你今生能得到與青青相守的果報，那么即便是你身邊三妻四妾，又有什么不合禮法呢？」

方小寶嚇了一跳：「這是你自己的思想，還是我潛意識里的想法？」

綠野仙粽避而不答，只是莞爾一笑：「我再透露你一個秘密，你在前世，本來的命運是要娶三個老婆的。只是因為變化橫生，突生災禍，改變了運道而已。」

方小寶了然地點點頭：「是的，在未來的世界中，人們是因為愛情、親情、感情，甚至友情zi you結合的。並不限制婚姻，但在感情上，出錯的人很少。因為人們都遵循內心的呼喚。愛，不遲疑，退，不後悔。」

說完這席話，方小寶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是什么思想？zi you、腐朽的思想？在當代社會，只有一夫一妻才是正確的道路，如果有小三小四小五，是要被網友們痛罵的，甚至開展人肉搜索，逼得你跳樓才算罷休。

可是愛，真的能zi you來去嗎？

愛因心生，心在愛在。

像一株小樹，最初是一個簡單的枝杈，或者一顆種子，最後漸漸開枝散葉，茵茵漫漫，枝葉恆生，糾纏一起，無法分清。

方小寶的心底突然閃現了一個場景——他和莫雲清還有陳艷柔，非常開心地生活在一起。有時候，追求莫雲清和陳艷柔的男人也會來，他們都成了很好的朋友，在一起打打球，跳跳舞，有時還能湊起兩桌麻將。

另外，還有一個非常艷麗的女人出現在生活中，非常活躍，只是看不清眉目，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方小寶一拍大腿叫道：「哎呀我的媽呀，這是要發呀！」

須臾間一抬眼，發現天邊的青se已經慢慢點亮了城市，一盞盞街燈自窗外熄滅，而眼前的電腦屏幕上，綠野仙粽老人也自然退下了。電腦屏幕一點一點熄滅，直到自動關機。

「這都是我的思想，我創造的。在這個電腦和都市奇緣、天降神曲程序、綠野仙粽老人這里，這都屬於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卻遠遠不止這些。」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方小寶一下子覺得好累，覺得好像幾百年沒合眼一樣。於是恍恍惚惚地走到床邊，撲到綿軟的枕頭上，抱緊了被子。

究竟什么是真實，什么是幻滅？

也許抱在手中的被子，也不是真實的被子。

方小寶嘆了一聲：「好困啊。」

於是沉沉睡去，不知道時間的早晚，分不清今生與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