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春來花鳥莫深愁(2 / 2)

大宋桃花使 一劍落英 1614 字 2022-09-14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故作輕松的,是想緩解黃金綿剛剛的惶恐,黃金綿看到他這樣,心中感到一陣的溫暖,她很是遲疑了一下,這才慢慢走了過去,提了裙裾伸蓮足踩在方進石的膝上,登上了那半人高的馬車。

方進石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剛才丟在地上的錢撿了起來,也登上馬車,他伸手替黃金綿拉了車簾讓她鑽進車廂,回頭對鄭大車道:「這便走了吧。」

鄭大車冷眼看著他,哼了一聲,跳到馬車之上,打馬慢行。

方進石也鑽進馬車車廂,此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他看到黃金綿縮在角落,黑暗之中他也不想靠過去,只是他現在赤著上身,委實不雅,便去身邊找那個放著他那件藍衫的包袱,車廂黑暗,一時竟然找不到。

他在靠自己這邊摸索,黃金綿看到了,小聲問道:「二哥在找什么?」方進石道:「在找我的包袱。」

黃金綿道:「在這里了。」說著黑暗之中仿佛遞過來一個東西,方進石伸手去接,卻將黃金綿的手指和那包袱一起接到。

她手指纖細,給方進石一捉,便微微後縮,方進石趕忙松開,黃金綿忙將手指縮了回去,半天沒說話。

方進石微微尷尬,他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雖然他從來都不會因為害羞而無語,只是方才太過驚魂,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那馬車搖來搖去,方進石打開包袱,從里面拿出那件藍衫穿上,還是黃金綿主動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面,她柔聲道:「二哥,我問你一句話好么?」方進石道:「當然可以了,你問什么?」

黃金綿低聲道:「我想問……想問二哥,剛才為何那樣。」

方進石道:「噢,我之前賣過一匹馬,想來那馬的馬鞍之上有對這車夫有極其重要的東西,便逼我去找回,本和你無關,但這次卻害的連累你了,真是過意不去,不過你且放心,我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護得你的周全。」…,

黃金綿道:「二哥之前救過我,也別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話,二哥的心意金綿清楚的很。」她停了一下又道:「我卻問是不是這個。」

方進石奇怪了:「那你問什么?」

黃金綿小聲道:「我問的是,二哥如何,如何肯那樣……」方進石聽得一頭霧水,即不是說的舍命相救,又說的是什么?聽她之言,「那樣」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卻怎么也猜不到他「那樣」她了……

他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只得問道:「肯哪樣?這我卻聽不懂了。」

黃金綿小聲道:「如何肯讓我踩著你……」方進石一愣,他當真是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那馬車半人高,旁邊又沒有什么可以借力的,除了抱她上去,便只能讓她踩著上去了,如果抱著她,方進石現在還沒有這個膽子。

「踩一下當什么緊,又不痛不累的。」方進石道。

黃金綿囁嚅道:「這……」她也真不好措詞,只得說:「這有違禮法……」

方進石明白了,可能是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在他的理解中,便是不能肌膚不能相接觸,好像她也沒接觸到吧,她有鞋子隔著呢……好像剛才碰到她的手,才是有違禮法吧?那她又沒說剛才。

他不太懂得以前的一些禮法細節,想來可能是不知之下犯了忌諱,所以方進石聽了黃金綿的話,忙道:「噢,剛才是我大意了,沒考慮到姑娘清譽,真是對不住你了。」

黃金綿卻是大窘,低聲道:「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二哥是男子,如何能讓一個女子踩在身上……」

方進石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古代都是男尊女卑,禮法森嚴,一個男子自然是不能讓一個女子去踩在身上,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面,是一件極其沒面子的事。

此時雖然還沒到南宋朱熹開創理學新派之時,可是這些根本的道理卻是相似的。

方進石來自後世,這種理論對他來說根本不會想到和體會到,依他看來,這本根本就不是什么事,而在黃金綿看來,卻是和他拼了命護她一般重要的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