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昊用力將簡竹推到床上時,她早就已經失去所有的感官了。
她甚至記不起整個過程里,他是如何侵占與折磨她的,就記得他帶著濃重喘xi的聲音在她耳邊用力說道:「我的孩子,必須是自然孕育的。」
她想起從前就聽顏小朵說過,這個世界上的有些男人是有感情潔癖的。
他可以不愛你,甚至不喜歡你。
可他容不得你的轉身,也容不得你喜歡上別人。
你算不上是雞肋,頂多就是他無聊寂寞的時候的消遣。
……
床頭櫃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簡竹一直閉著眼睛,等待天明。
天亮以後,她拖著沉重的身子起身,想去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手臂卻突然叫旁邊的男人一抓,他也像是一夜未眠,十分警惕地看著她道:「去哪?」
她突然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么些人,明明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卻生分得還不如陌生人。
她一張口,嗓子都是啞的,被他抓著的手臂也是受傷的那一只,只是疼到已經麻木了。
簡竹張了張口,過去總覺得有太多的話想要跟他說,說上幾天幾夜都說不完的話,可是現在,真的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她想了想,「你該回家了,溫小姐會等你的……」
他嘲諷地彎了下唇角,用力將她的手臂甩開,轉身利落地翻身下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背對著她,「那跟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徑自就去了浴室,簡竹順勢撐起自己,想去撿地上散落的衣衫穿好,才發現她昨天穿來的衣服,已經被他撕扯得不像樣子。
這些衣服,穿上肯定沒辦法再穿了,尤其他在浴室里的水聲很小,好像即便知道她在沒有衣服穿便沒辦法離開這里的情況下,他還是時刻豎起耳朵聽著一門之外的動靜。
既然自己的衣服穿不了,這里她來過幾次,就記得房間的衣櫃里是有他換洗要用的衣服的。
找了他的襯衫和西褲穿好,他的尺寸,穿在她身上總歸是顯大的。
回身看了下時間,想想自己錢包里剩下的錢,這時候出去,再找間最近的服裝店把衣服換了,還來得及回學校去上課去。
簡竹幾乎一拉開卧室的房門,浴室的門就開了。
顧容昊在倉促之間,腰間只圍了一塊浴巾,冷冷看著站在門邊的小女人。
簡竹沉默了一下,「我今天有課。」多余的話,她真的一句都不想再說。
顧容昊只是看著她,過了很久也沒有說。
她低頭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這些……我都會洗干凈還給你的。還有我的電話號碼也不會變,你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有空就給我打吧!我過來。」
她的意思是,別的時間他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她也不想再向以前那樣恬不知恥得纏著他了。
她不想再參與他的生活,也不希望與他再有過多的接觸了。
可她仍然記得她是得為他生一個孩子的。
因為這個孩子,她會變成隨傳隨到的小qing人。
只是,不會再跟他一起了。
顧容昊冷笑出聲,「一個只會幫男人生孩子的女人,溫家還願意要嗎?」
簡竹沒有說話,眼眶卻還是不自覺的紅了。
她攪了攪襯衫的衣角,才仰起頭來對他笑道:「是啊!除了生孩子這件小事,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會了。他不要我……他要是不想要我了也沒有關系,反正我就只會生孩子,總有男人會要我的。」
她說的話明明就是他想聽的。
他就是來故意打擊報復她的——誰讓她明明說好的要做他的外室,也說好的要跟他好好在一起,可現在卻用這種方式來回報他了?
她明明都跟他說好的,可她又說她不想要他了!
可明明是想要傷害她的話,可她照著他給的路子說出來以後,他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猛地劃過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