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竹恍然想起他是喝了酒的,一路追著拍打他的車窗,「顧容昊,你下來!你先下來!你喝了酒不能開車!你下來我們把話說清楚啊!」
要說那男人執拗起來也真是討厭,不管不顧猛踩一腳油門將車「轟」了出去。
簡竹被疾行的車子帶得一個踉蹌,可還是追到路邊打車,想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他。
顧容昊頭暈腦脹的開車。
倒後鏡里看到那小女人狂奔,看到她打車又上了車,一路尾隨著前行,他突然單手撐著腦袋抵在車窗上,想著這樣也挺好的。
他是在離開巴黎以後動用了很多關系去查,才發現陸赫笙跟簡然已經離婚的事實。
知曉事實的那一刻,好像整個人都不好了,五臟六腑都不對勁起來。
那夜里失眠,就像過去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心慌,他失眠,整夜整夜地喝酒卻仍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起來以後他以為自己快死了。
反正過去的那五年里,幾乎每天清晨起來他都覺得自己快死了。
天天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感覺一直蔓延到他快扛不住的時候。
扛不住時,外間的消息又傳了回來。
原來他在這世上真的還有個孩子。
他跟簡竹的,那個還沒來得及照面的孩子。
巴黎的日子里面,他曾一度以為樂樂那孩子就是他的,可是偷了他的頭發回來驗,顯示的結果卻是他與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他曾想過簡竹是否真的如她所說,在離開他以後,她毅然把那個孩子打了。
痛苦的折磨過後他想自己總歸還是了解她的,她就算再痛恨再厭惡他都好,她愛過他,所以她不會傷害那個小孩。
他派了人去查,終於查回來,當年確實有人曾在巴黎的街頭遇見過她,而那時候的她,肚腹圓圓,好像已經近預產期了。
再後來的後來,派出去的人回來說簡竹當年確實是在巴黎生過一個孩子,是個女孩。
女孩?
也不知道為何,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個名喚小兔子的女孩。
那女孩進進出出都被陸赫笙抱著,父女兩看起來感情非同一般。
那女孩眼睛大大,小模樣又漂亮又激靈,他曾與她打過照面,那小姑娘真是哪哪都可愛。
也是靈機一動讓他想到那會不會是他的小孩?
拖了半年,消息今晨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
小兔子……那是他跟簡竹的女兒。
他想要他的女兒,那是他的女兒,有了她,總該換簡竹追著他跑了吧?
簡竹一路都在叫出租車司機踩油門,到了後來,司機都開始冒冷汗,「小姐,你不會以為我這破車能追上前面的邁巴赫吧?」
簡竹由後座撲上來,「師傅,我相信你,追!那人喝了酒,他開車危險!」
那出租車司機一聽冷汗都下來了,「那車本來就瘋,再加上個酒瘋子,我肯定是追不上的,你還是坐好,注意安全吧!」
簡竹一路追著顧容昊跑,等他歪歪斜斜地將車甩在華府半山的車庫里時,簡竹才心驚膽戰地付了車錢,追上去猛拍邁巴赫駕駛室的玻璃窗。
顧容昊把車窗降下來,「我真是煩死了,你說我到底欠你多少錢?」
簡竹一見他半眯眼眸的模樣就冷哼,怎么他喝醉的模樣跟小兔子那么像啊?
那小家伙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的國產電視劇,最近也是動不動就愛問別人到底把她賣了多少錢。
簡竹用力拉開車門將他往外拖拽,「我更煩你!你給我下來!喝醉了還開車,顧容昊你不要命了?」
……
ps: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