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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覺得我過得不好嗎？」

顧疏桐的話音剛落，溫亦喬已經咬牙切齒地吼道：「你說話別給我陰陽怪氣的！」

顧疏桐已經笑不下去，只得沉下眼眸來道：「我也不想陰陽怪氣的，可是我並沒想過你會來找我。即便你來了，也不會改變些什么，京城我去過了，然後我回來了，我知道你要等的那個人不是我，所以我放過你了。」

她說完了話就笑起來，那笑還似曾經的模樣，卻早已不是他記憶里的她了。

溫亦喬一陣惶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行動總是要比腦子動得快許多，他幾步邁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臂便把她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顧疏桐一臉驚恐地看著他，顯然是沒料到他會在顧家使這樣的手段。

溫亦喬一拉起她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她以為他是要吻她，所以著急躲開。可是，剛一側頭他就已經貼上來，用嘴唇覆著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聲音，他說：「你別給我說什么放過我這一類的話，顧疏桐，我勸你在我徹底發瘋之前跟我從這里離開！」

起初的驚恐過後，顧疏桐難得的平靜，她努力想要安撫他的情緒，「我不會走的，這里是我家，我還能到哪里去呢？」

「可你也說要讓我養著你的！顧疏桐，你這個小騙子，你答應我會留在京城，可你說不見就不見了！你還跑到這該死的鬼地方來嫁人！」

「可是，如果我不嫁的話，你就會娶我了嗎？」顧疏桐看著他的眼睛。

溫亦喬只顧緊緊拽著她的肩頭想要帶她從這里離開——

「算了吧！樂樂哥哥，好嗎？」顧疏桐的眼睛紅紅的，怔怔側眸望著他盛怒的樣子，「你沒有做錯什么，我也沒有。只是我們的喜歡都來錯了時間，在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喜歡我，而當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你怎么可能會不喜歡我？」溫亦喬張牙著，如同一頭盛怒的雄獅，好像隨時都能撲上前去將面前的小姑娘撕個粉碎。

顧疏桐還是一副哀莫大於心不死的模樣望著他道：「哥哥，我已經長大了，若說過去還不明白，可是現在，我是真的，我懂這個世界上誰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你能懂些什么？陸羨他二叔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你覺得他對你好，可是若非你是顧家的女兒，你以為他還會要你嗎？」

「我不管你對羨有怎樣的誤解都好，可是我耽誤了他這么多年，至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陪伴在我身邊的人是他不是你！」

「我知道嗎？在你發生那些事的時候你們全都看扁了我，你們所有人都看扁我，以為只有陸羨可以好好對你，能夠無微不至的照顧你，我就不行嗎？！」溫亦喬嘶吼。

「你行嗎？」顧疏桐怔怔看著，本來說好了不哭的，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一問出口後就看到了溫亦喬眼里的閃爍。

是啊！他行嗎？

那時候她不過是單方面地喜歡著他追著他的背影跑而已，他就算把她當成是妹妹，也未必會有心，甚至是有力，放下國內的一切，只全心全意地為她一個人。

顧疏桐抬起小手揩了一把臉頰才道：「我有想過要告訴你知道，在我因為腿傷站不起來的時候，在我真的快要瞎掉的時候，我最想見的人就是你，即使明明知道你並不喜歡我甚至是不想看到我，可我還是發了瘋一樣地想見你。」

溫亦喬眉眼閃爍，忍不住向後退開兩步。

顧疏桐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才道：「可是，那時候你才多大啊？你才十八歲，你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我尚且健全的時候你都沒有要我，要是讓你知道我變成那樣，你還會要我嗎？」

「我……」

「就算你會要我也一定不會是出於真心的。哥哥，我從有意識的時候開始就認識你了，我知道你，也了解你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你就像小鳥兒一樣，渴望不被束縛。我有想過，如果讓你知道當年我是為了你才發生的車禍，你也許會因為家族道義而靠近我。可是，那是我想要的嗎？那是你想要的嗎？你只會因為日復一日的愧疚和折磨而越來越討厭我，甚至是越來越討厭你自己。我們在一起的最終結果，就是誰都不會快樂。」

「不、不是這樣的！」溫亦喬努力想令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顧疏桐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個重錘，一下下地砸在他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