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女人這么說,這話的真實程度就跟領導那句「我再說兩句」一樣。
其實女人這么說的時候,心里甚至還希望她男人斬釘截鐵地說句「我就喜歡你」。
然而周政似乎沒心思去對付阿怡,他看著陳怡的臉,忽然煩躁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就要走出去。
陳怡沖過去把房間門反鎖,全身都在抖:「周政,如果我讓你以後都別跟展顏合作了,你答應不答應?」
周政看著她的眼神就冷了下來,說:「她對於我來說是個特別好的合作編劇,這是工作,你在發什么瘋?」
陳怡尖叫起來:「別扯開話題!你就回我答應不答應!」
周政抿著唇不說話,鼻孔里喘大氣,這娘們在他最煩的時候發瘋,他也被激得一肚子火。
陳怡不依不撓:「我這么說吧!要么你跟她繼續合作,要么我跟你分手,你選哪個?」
這話就是往嚴重里說了。
周政抬頭認真地看了陳怡一眼,肯定地說:「除非展顏單方面提出終止合作,不然我會一直跟她合作下去。」
陳怡心里悲憤翻涌,咬牙說:「好!」
她說完就沖去衣櫃收拾衣服,身後是帶上門的聲音。
她淚眼婆娑地回頭,周政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
陳怡一邊收拾一邊想著自己為了周政不顧一切,到頭來他竟然這么對待自己,越想越氣憤。她也沒想到自己陷得這么深,本來以為會跟周政結婚生孩子,以後孩子的名字,上哪所小學要怎么打點班主任的事兒都想好了。
可是她沒沒想到是這種結果,那個叫展顏的,憑什么!
她收拾好東西之後也不立即走,抱著周政會回來哄自己的奢望在床邊坐了一上晚上,凌晨才接到周政的電話說他這幾天就不回來了。
她睜著眼一動沒動坐到天亮。
窗外的太陽照進來的時候,她忽然露出個詭異的笑。
她把自己的行李一拿,出了門招了台出租車就離開了這個曾經滿載著她愛情的小窩。
展顏就算放了假也沒得空,江中的進程異常驚人,高二第一學期就上完了高三的課程,從第二學期開始就正式進入復習的題海階段。
她放這短短的十天八天假,還得每天復習預習,抽時間把試卷訂正。
她現在在123言情特殊後台里的稱號成了小粉紅,每天的任務也就一個,就是編劇任務,做完任務有一百萬積分。
這積分聽著是多,可是要成為大神,要一億積分,她離這個數目還十分遙遠。
於是她只能每天根據特殊後台的要求,用給出的關鍵字寫個大綱劇情,或者根據給出的情景寫小品,或者看電影寫個影評。
不過累歸累,她這些日子以來看電影寫影評,對自己的寫作也有極大的幫助,她感覺她現在寫劇本順的不只一點點,還可以用不同的表達手法去寫了。
一開始她是被特殊後台逼著改,把她想寫的劇情用劇本的形式表達出來。
現在她就是隨意地用劇本講自己要講的故事,多了份信手拈來的舒服自然。
這點是她曾經剛開始寫劇本的時候,怎么拗也拗不出來的。
展顏現在已經有點能感受霍睿的苦處了,她現在也有點被系統控制的意思。
就像昨晚,她是傍晚才考完最後一科動態考,一考完又出了片子被網站盜了事兒,她精神緊綳了一整天,系統還在傍晚的時候給她發布任務。
這個任務也跟往常一樣,給她幾個關鍵詞,寫一篇三千到四千字的小品。
但是她當天已經累成心神俱疲,在沙發上寫著寫著,想著就靠個背休息一下,就睡著了。
然而她沒睡一會兒,腦子就開始不停地循環地出現那幾個關鍵詞,還各種排列各種隊形在她腦子里撞來撞去,她直接頭疼得醒了過來。
最嚴重的是,她醒了,那些字還一直在腦袋里飄,直到她把小品寫完提交,任務完成,那些字立即像見了光的吸血鬼似地傾刻煙消雲散。
她突然就意識到,這是系統在逼她按時完成任務。
腦子里那些字沒有了,但是後遺症狀沒消,她頭暈犯惡心,九點多就洗洗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展顏再也不敢不完成任務,那種頭暈頭漲想吐吐不出來吊著噪子的感覺實在是不敢恭維。
她的小假期過了四天的時候,周政又給她來了電話。
他的聲音似乎十分疲倦,啞著噪子說:「憶盛那邊想我們工作室再寫個第一集,好對抗上次第一集毛片被偷的事兒,你看看,最近能寫嗎?我是想著這是你的劇,我也寫不出那味道,不過你要是實在沒時間,我也可以盡力試著仿你的風格寫寫算是交差。」
展顏考慮了一下,說:「還是我來寫吧,給我三天時間,我出初稿。」
周政有點折服在她驚人的效率下,他一直都知道展顏的靈感很多,甚至一直沒怎么聽她說出現瓶頸……他身邊不少編劇,在寫連續劇的時候,寫到某個程度都會有個小小的瓶頸期,每當這個時期出現,那人就會痛苦不堪,寫出來的東西都像羊拉屎似地。
然而他卻沒怎么聽展顏說過這些,不過仔細想起來,他也沒怎么聽展顏說她的私人甚至私人情感。
他沒來由在覺得有點失落。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種失落的情緒掃掉,打起精神:「行,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緊。」
展顏心想,不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緊,是特殊後台逼得她緊。這個特殊後台已經不像當初她剛重生的時候那么軟萌了,當初給她的那些特權全是新手禮包,現在她不是新手期了,禮包也沒有了。
她說:「沒事,反正我也喜歡寫東西。」
周政知道她的性格,也沒在這方面多說,又扯了幾句,他才狀似無意地說:「對了,這近年邊了,出門要小心啊,這陣子聽說不少尾隨搶動的案子……你……沒被人什么尾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