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預作綢繆(二)(2 / 2)

九龍奪嫡 鳴岐山 1602 字 2022-09-08

鄔思道掌管「血滴子」多年,消息自是相當靈通,早就知曉陸純彥秘密藏身於三阿哥府上之事,盡管他與陸純彥其實從來不曾謀過面,可彼此間隔空神『交』已有多年,合作有過,彼此暗算也有過,說是知己知彼也斷不為過,正因為此,鄔思道在剖析三阿哥可能采取的行動之際,自是說得個頭頭是道,就宛若親耳聽見了陸純彥與三阿哥之間的謀算一般。

「嗯,小王也是這般能得手,也是好事一樁,縱使不能,也可引得弘晴那廝與之狠斗上一場,倒是便於我等暗中取勢。」

四爺的腦筋轉得極快,瞬間便已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之所在,言語雖不多,卻盡皆說在了點子上。

「王爺說得不錯,正該如此,然,光是如此,尚不足為憑,還須得另有謀算方可。」

鄔思道先前所言其實都是些框架『性』的概略罷了,說起來頗為的籠統,可四爺卻是能敏銳地抓住個中之要點,還真有些令鄔思道刮目相看的。

「嗯,還請先生明言則個。」

四爺早習慣了鄔思道嬉笑怒罵皆文章的議事風格,這冷不丁被鄔思道接連表揚了幾次,心底里當真不免有些小得意的,只是城府足夠深,倒是沒帶到臉上來,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吭哧了一聲了事。

「很簡單,說起來就兩字遺詔!」

聽得四爺見問,鄔思道淡然地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須,不緊不慢地道破了謎底。

「遺詔?先生是說……」

鄔思道此言一出,四爺先是一愣,可很快,雙眼便已是亮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些關鍵之妙用,只是並不敢肯定,這便遲疑地探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古人常言:未慮勝先慮敗,今,仁親王勢大難擋,縱使三阿哥那頭拼力而為,成算亦不見得有多高,倘若事有不濟,王爺自是須得先謀好退路,以待來日再起,從此一條來說,顧命大臣之名分斷不可少,今,老一輩天家宗室中,王爺已是最年長之親王,但消能投今上之所好,一個遺詔執行人的身份想來應是能到手,若得如此,則進可攻,退可守也,個中之妙用如何,以王爺之能,應是能看得通透,也就無須鄔某多言了罷。」

鄔思道並未具體解釋應當如何行事,僅僅只是從大道理上作出了一番剖析,縱使如此,也已是令四爺聽得個『精』神振奮不已。

「唔……」

四爺到底是城府極深之輩,盡管心情『激』『盪』不已,卻並未有甚豪言壯語,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長出了口大氣,就此陷入了沉思之中……

誠德六年六月九日,帝大病一場,卧『床』月余,兀自起不得『床』,期間政務盡皆由仁親王弘晴領銜督辦,六月中旬,多羅貝勒弘歷與刑部尚書海濤之聯名奏本抵京,言稱江蘇虧空案已大體查清,各府虧空數額也已厘定,建議著江蘇巡撫劉承恩克期追比,另,原發諸多地方弊案也已移『交』安撫使衙『門』清理,江蘇之事已大體底定,請求歸京復命。

弘晴接到軍機處值守關遞『交』上來的江蘇本章之後,並無批示,而是直接著人呈進御前,誠德帝閱後,頗感蹊蹺,遂召弘晴來問,對此,弘晴依舊不置一詞,只言此事涉及『門』下奴才,身為主子,須得避嫌,帝無奈,也自不好催『逼』,遂又召四爺來見,四爺倒是不曾有甚避嫌之顧慮,直言此案如此處置最好,即可保得庫銀不失,又可令江蘇動『盪』之官場早日恢復秩序,當是兩利兼顧之穩妥法子,帝深以為然,於病榻上欣然提筆批了個「准」字,至此,一場席卷江蘇通省官場的大風暴就這么虎頭蛇尾地告了個段落。

誠德六年八月初,大病了兩個月的誠德帝總算稍愈,已能拄杖而行,只是無論體力還是『精』力都已不濟,無心理政,諸般事宜皆『交』由軍機處辦理,並以弘晴為監國,朝堂氣象頓時為之一變,諸方勢力盡皆蟄伏了下來,朝局平穩順遂,只是在這等平穩之下,暗流卻是在悄然地涌動著,至於何時會爆發出來,那就只有上天才曉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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