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今兒個算是得了個大彩頭,這不,又是軍機大臣,又是兼管戶部,論及權重,已然屬於朝中第一流之列,僅比兼著吏部尚書的張廷玉稍差上一線而已,然則四爺卻有些個開心不起來,不僅不開心,反倒是惶恐不安得很,可不管心里頭作何感想,弘晴既已是下了逐客之令,他卻是不敢再多耽擱的,也就只能是恭謹地磕了個響頭,就此退出了養心殿,也沒在宮中多停留,直接便往自家府上趕了去……
「……,先生,事情便是如此,那廝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甚葯來著?」
四爺急著趕回自家府上,自然是要尋鄔思道拿個章程出來,自也就不會有絲毫的隱瞞,卜一落了座,四爺便即絮絮叨叨地將今兒個面聖的經過詳詳細細地道了出來。
「四爺不是猜到了么?嘿,看來那廝不滅了四爺您,是斷然不會收手的!」
鄔思道只一看四爺的臉色,便知四爺心中其實已然猜到了根底,只不過不願接受罷了,對此,鄔思道自不會有甚顧忌可言,直截了當地便道破了四爺的心思。
「哼,小賊可惡,本王誓與其不兩立,要構陷本王,也沒那么容易,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被鄔思道揭穿了心底里的擔心之所在,四爺也就裝不下去了,但見其憤怒地一拍幾子,怒氣勃發地便罵了一嗓子。
「王爺能有這么份雄心便是好的。」
鄔思道擔心的便是四爺會有破罐破摔的心思,故而先前才會拿話來激四爺,而今么,四爺既是雄心猶在,鄔思道也就放心了許多。
「雄心?嘿,罷了,那都是後話,而今之局當如何應之?」
聽得鄔思道這么句說法,四爺不由地便冷笑了一聲,也沒再糾纏於雄心壯志之事,而是將話題轉到了對策上。
「王爺打算如何行了去?」
鄔思道並未直接回答四爺的問話,而是不動聲色地反問了一句道。
「這……,唔,本王以為此等所謂的重用其實不堪得很,不若且就稱病不朝好了。」
四爺很明顯地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咬著牙,說出了心中所思之對策。
「呵,王爺若是真這么做了,難免有蒸鵝之賜,到那時,王爺又當何如之?」
四爺這么句話語一出,鄔思道當即便冷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便點出了此策的不可取之處。
「呃……,先生大才,定有教本王者,還請不吝賜教則個。」
被鄔思道這么一說,四爺當即便傻愣住了,良久無語之後,方才朝著鄔思道一拱手,很是恭謙地求教道。
「無他,送上門來的肥肉,豈有推辭之理,那廝既是要故作大方,王爺不妨接著便好,該如何做便如何行了去,一切照舊,機會終歸會有的,而且很快!」
鄔思道顯然早就已想好了應對之道,此時聽得四爺見問,也自無甚遲疑,慷慨激昂地便給出了建議。
「很快?此話從何說起?」
一聽鄔思道這般說法,四爺的眉頭當即便皺緊了起來,愣愣地想了良久,也沒想出鄔思道所言的機會究竟何在,不得不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六國!」
鄔思道並未長篇大論地加以解釋,僅僅只是道出了兩個字,卻令四爺的眼神瞬間便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