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人心險惡(2 / 2)

兩人皆是天之驕子,一個雍容華貴,一個邪魅誘惑。

夏桀身著淡藍色衣袍,袖口綉著精美的曇花花紋,發絲如墨垂在肩膀上,嘴角噙著清淡的笑,眉目低垂,眼底閃耀著掌定乾坤的自信。

另一個懶散的靠在美人靠上,支著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差強人意的蒼白,透著一股病態。暗紅的衣袍隨意敞著,實在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人竟能坐在龍椅上俯瞰風雲的離國離櫻。

棋盤上黑白二字相互膠著,互不相容。

看似松散的棋局其實內附殺機。

兩人功力相當,短時間內都無法奈何對方一絲一毫。

離櫻不是第一次與夏桀對弈,夏桀下棋亦如他的為人,攻城略地猶如探囊取物,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被夏桀逼的無路可退。

而夏桀對離櫻的評價卻是,退守之間井然有序,不慌不躁,往往他的退後就是進攻的警示,銳氣逼人,毀敵於彈指間。

「差不多了!」夏桀微微一笑,按下一子。

離櫻挑眉,修長干凈的手指摩挲著光滑如玉的棋子:「什么差不多?」

夏桀將目光調離棋盤,望著窗外晃動的樹影,俊美的臉色浮起一層志在必得的自信。

「殺手該到了!」

離櫻冷笑一聲,將棋子丟向棋盤,雙手撐著身體坐起來,單薄的身體讓他看起來有些纖細,卻不失陽剛之氣。

「你在安敏登基前一夜派人刺殺他,又為哪般?」

夏桀聽他這么問,慢慢轉過頭沖他微微一笑:「為了讓安敏害怕!」

「會不會有危險?據我所知,現在在安國的弈之厲邪與容恆都不是好惹的!」

夏桀與離櫻已經是多年的好友,對於自己的計劃他也並沒有隱瞞:「他們我不管,我只需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可以了!」

離櫻咳嗽兩聲,臉頰浮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暈:「安敏嗜殺他的父王,此人心腸歹毒,你要他做什么?」

「安敏好高騖遠,眼高手低,這樣的人根本無法坐穩安國江山,但他的可貴之處就是識時務,這樣的人,只要壓住了,便可為我所用,我派殺手並沒想過要他的命,只是提醒他,這四周危險重重,如果不找到一個可靠的靠山,他這皇位隨時可以易主。」夏桀抬起下顎,銳利的眸光射向窗外,仿佛正在看他親手布的那個局。

「我現在做的不過是在他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的一盆冷水,等他驚慌失措,身邊無人可信,孤立無助的時候,我再向他伸手……」

一個人沒有希望的話便會絕望,在絕望的時候若能發現一線生機,就算那生機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束縛,他也會毫無抵抗的抓住。

這世上沒有比絕望更糟的事了!

夏桀輕輕一笑,將手里的棋子准確的扔進棋盅里,啪嗒一聲脆響:「……那時候,安國就是我的了!」

這就是他大老遠來安國的原因!

離櫻又咳嗽兩聲,攏了攏衣袍,眉眼透著一股玩味:「看來是我想多了!」

夏桀回頭,似乎不明白離櫻的意思。

離櫻邪笑:「我還以為你大老遠過來,是為了六年前那個小公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