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搗著心口沿著石柱滑下。石柱上赫然印出一個濕潤的小掌印。
若薇如同受了傷的小獸抱住自己,額頭的汗如雨點般落在她腳下,粉紅色的唇瓣已經被她咬的發白。
隨心鈴因為她手腕的顫動,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弈之厲邪抱著手,平靜的看著被毒葯折磨的臉色發白的某人。這只是一個警告——違逆他的人,沒有好下場!
「若薇,別跟寡人談條件!更別想用那張君子條約左右寡人,我跟他不一樣!」
說完,弈之厲邪屈尊蹲下,猛的抬起她的下顎,濕潤的唇再次附上去,一顆冰冷的葯丸被他推入她口中。
葯丸入口即化,在口中散發著淡淡的甜味,但弈之厲邪並沒有想住手的意思,單手摟過若薇的腰,將她提起來按在身側的石柱上,加深了這個吻。
解葯稍微緩解了她的痛苦,等她反應過來,剛想反抗,卻被弈之厲邪當場捉住手腕釘在頭頂。
兩唇分開,牽出一道曖昧的銀絲。
弈之厲邪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邪笑:「寡人的吻,你不喜歡?」
若薇的生澀他能感覺出來,不過她的爪子卻很鋒利。稍不小心就會被她傷到,估計想將她馴服成後宮里的女人是不可能的了!想到這,弈之厲邪有些遺憾。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更何況你的吻!」若薇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無恥的男人。
這句話引得弈之厲邪更加狂妄的笑聲。
「若薇,你又有何資格讓寡人喜歡?」
說罷,弈之厲邪松開她的手腕,轉身朝寢宮走去。
夜幕深沉,時光從指縫中溜走,若薇抱著自己靠在床邊,窗外映著皎潔的月光。
天機子精通醫葯,對毒更很有研究,可是他並沒有教她如何制毒,因為有前車之鑒——段微。解葯可以維持一個月,其實,她剛剛完全可以甩手走人,用這一個月時間去找師傅幫她解毒。
可她沒有。先前的狂躁過後,她現在非常的平靜。
甚至能平靜的分析跟弈之厲邪鬧成這樣,到底為什么?
若薇低著頭,努力想問題的關鍵出在哪里。
最後只想到一點,信任!
人與人的信任……
她與弈之厲邪完全沒有信任可言,只憑一張薄薄的合約,所以,他才會想用毒葯控制自己。
對於弈之厲邪的做法,她起先很氣憤,恨不得踹死他,不過仔細想完後卻釋然了,從一開始她就做錯了,憑著自己是天機子的徒弟知曉天下事,可以跟段微打成平手,尾巴就翹上天了。
而她卻不曉得,這所有的光環都是天機子這三個字給她的,如果她不是天機子的徒弟,那么,還會有人正眼看她么?
認真說起來,她只是一個被師傅養刁的小女孩。平日里橫行慣了,天機子由著她,卻不知道,外面的人可沒有義務像師傅那樣處處容忍她,呵護她!
在這個寂靜的夜里,若薇將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攤開來,她是一個敢於對自己說真話的人,面對錯誤,她勇於承認,並且用最真誠的態度改正它——卻不代表她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