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很意外,是嗎?」
忽然,身邊傳來秦朗的聲音。
柴令元轉身看去,只見秦朗站在身後,目光也是復雜的盯著李玄狂離去的方向。
他點了點頭:「的確,很意外,因為…」
「和我想象中的北狂王,似乎不太一樣。」
柴令元如實回答給秦朗,面對偶像,自然是有什么說什么。
秦朗拍了拍柴令元肩膀,隨後坐在長條椅之上,拿起一瓶水,一飲而盡。
「他是一個可憐人。」秦朗握著空瓶子,緩緩開口。
他這話吸引的不僅僅是柴令元,還有陳守則和顏相如。
顏相如有些不太理解秦朗這話的意思,李玄狂怎么會是可憐人?
如果連李玄狂都是可憐人的話,那么還有誰不可憐?
他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注定含著金鑰匙。
之後接任了北狂王這個郡王之位,又統領整個關外省。
在顏相如眼里,李玄狂已經是最為成功的人。
可是在秦朗的眼里面,為何會說他是可憐人?
「你們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可這就是他悲哀的原因。」
「含著金鑰匙出生,就真的幸福嗎?」
「從小接任北狂王,成為名副其實的少帥,就真的幸福嗎?」
「父輩的叔伯們虎視眈眈,手底下蠢蠢欲動,這些都落在一個少年身上。」
「你們想一想,一個沒有父親的少年,是如何一步步扛著北狂王的大旗,走到今日的?」
「所有人都覺得北狂王李玄狂,非常狂妄,冷傲,孤僻。」
「卻沒有人能夠走進他的內心,讀懂他真正的心。」
「高處不勝寒,可他卻獨站高處,寒風冷冽之下,他的心也變冷了。」
秦朗搖著頭,嘆著氣。
柴令元聽到這里,已經明白了為什么李玄狂方才面對自己的感謝,會顯的如此的局促不安。
或許,他從小到大,就沒有人和他說謝謝吧?
他所做的一切,在身邊的人眼里,都理所當然。
唯獨自己真心的和他說謝謝,反而會讓李玄狂局促不安,窘態畢露。
他在恐懼什么?又在期待著什么?
還真是一個可憐的人。
「你和他,誰更可憐?」
突然,顏相如開口問秦朗。
秦朗一怔,倒是沒想到顏相如會這么問自己。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自己和李玄狂,到底誰更可憐?
沒想過。
「咳咳,老秦啊,你過來一下。」
陳守則見到氣氛不太對勁,連忙咳嗽一聲,拽著秦朗走到沒人的地方。
秦朗狐疑的望著陳守則,卻見後者躡手躡腳的從衣兜里面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什么?」
秦朗瞳孔緊縮,而後看向陳守則。
陳守則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就是那夜,熬制的毒葯…」
「一滴,能毒死方圓十公里的活物!」
「嚇…」秦朗驚呼一聲,又連忙閉嘴。
他扯著陳守則,急忙忙的走到洗手間。
「你瘋了?把這東西帶著,你要做什么?」
秦朗頭皮發麻,幸虧那個女裁判針對的是自己,而不是陳守則。
否則的話,豈不是一查一個准。
毒葯,也是凶器啊。
真要是爆料出來,龍國一定會被取消參賽的資格。
如此一來,就遂了同天會以及西方各國的心願。
「就是想著比賽時候,以備不時之需。」陳守則摸著鼻子,訕訕一笑。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之前女裁判要搜身的時候,他坐在休息區都濕了一大片。
他緊張啊。
所以他才會在現在問秦朗,這個東西該怎么處理。
「留著吧!」
秦朗豈能不知道陳守則的心思,無非是想關鍵時候保護自己。
同天會之事,他也一清二楚。
兄弟情,就是這么純粹。
「聽你的!」陳守則松了口氣,有了兄弟的話,他就不怕了。
「你倆膽子夠大的…」
忽然,背後突兀的傳來冷笑聲,嚇了陳守則一跳。
秦朗轉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