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帶孔一泰刺激秦朗的,而是想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來的,如果反而起了反效果的話,他絕對會後悔萬分。
「秦朗,我帶犬子來,就是給你賠罪的。」
「我知道一泰的話很狂妄,也希望你能理解,畢竟他父母都不是普通人。」
「我孔照祥也沒給誰道過歉,這一次給你道歉了,請你不要見怪這件事,由己度人,算了吧。」
孔照祥的話的確受用了不少,但是他提及孔一泰父母不是普通人,這是幾個意思?暗示還是警告?
秦朗才不理會孔照祥似暗示和警告的話,笑眯眯的看向孔照祥說道:「孔叔這話言重了,我怎么敢勞您大駕,讓您親自道歉?這豈不是不尊重您這位政事堂的首宰?」
「我和趙庭也不值得您大晚上的親自過來,我有些受寵若驚。」
秦朗的語氣更加的客氣,客氣的不像樣子。
但是所有的話語字句當中,唯一聽不出來的就是接受了道歉和歉意,所有的話都在圍繞著這個話題,但就是不應承。
孔照祥臉色一僵,心里一沉,知道秦朗還是不依不饒,不肯放手。
似乎是故意如此,秦朗故意抖了抖手中的手銬,又擺了擺腳上的腳鐐,聽的孔照祥一陣發寒。
秦朗的意思很明顯,這輩子敢銬他秦朗的人,兩只手都數的過來,但絕對不包括孔一泰。
這次孔一泰敢這么打落一位王爺的面子,這件事可不是幾句道歉話就能夠解決掉的。
孔照祥咬了咬牙齒,他現在真的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啊,早知道這樣任由孔一泰把秦朗得罪死了算了,干嘛要來道歉?
本來雙方就已經先後因為兩件事鬧的很不愉快了,最近又因為對kn國的外交理念上差距,他投了反對票。
雖然政事堂最終打平票,他沒有決定而是把結果匯報給國王,才有了國王側重保守派的決定。
可以說這一切秦朗很清楚,也必然心知肚明。
這么多的矛盾加在起來,孔照祥還真的不相信秦朗會這么大度,接受了道歉。
果不其然,他不同意,不接受,雖然態度客氣的很,可沒有一句話是接受道歉。
「一泰,你給秦王爺鞠四個躬!」孔照祥轉身看向孔一泰,用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喝道。
孔一泰聽的頭皮都炸了起來,開什么玩笑?要讓自己鞠躬道歉?憑什么啊?
「父親,我…」
「嗯?」孔照祥斜著目光,露出警告的神色,一副你敢不照做,我就敢回家打死你的狠辣眼神,嚇的孔一泰二話不說,直接就是四個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鞠躬之後,孔照祥又對孔一泰喝道:「你先出去守著。」
接下來有些話,不能和孔一泰面前說,只能把孔一泰趕出去了。
而孔一泰早就受不了審訊室內的死寂氣氛,立馬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跑的甚至比兔子都快。
從這里就能看出來,孔一泰心里面的誠意無幾,也沒有認識到他的錯誤,完全是為了應付孔照祥和迫於壓力做做樣子而已。
秦朗自然也不至於期望著一個已經走歪路的二世祖能有什么出息和改變,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朗,你到底想怎么樣,直接說吧!」
「只要不太過分的,我都答應你。」
孔照祥在兒子離開之後,十分干脆利落的開口提了出來。
他心里很清楚,這次事情不大出血是解決不了,甚至他之前在家里的那些猜測,也很可能是真的。
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急了。
畢竟抓進來的不光是秦朗,還有趙庭。
趙庭在這里,很難說國王的態度,萬一國王真的看重這個私生子的話,自己可就要得罪一位爭儲的皇子。
雖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還不至於怕一個爭儲皇子。
可他怕的是,在自己卸任之後的日子。
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孔照祥,這一刻明顯鑽了一個死胡頭,誤以為秦朗要達成什么目的,誤以為國王連禁軍統領都派了出來,肯定有所圖。
實則秦朗想的真的就是孔一泰真心道歉罷了,而趙懿想的則是把兒子帶出來而已。
根本就沒想太多的陰謀詭計,政事算計。
只能說孔照祥這輩子都在算計人,所以一時間也很難從套路里面走出。
不過有這樣提要求的好機會,秦朗豈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