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饒有興致的一邊開車,一邊瞥著李玄狂,忍不住調侃起來:「你這是在緊張?」
「是啊,我連殺人都不緊張,沒想到去秦家會緊張。」李玄狂無奈的搖頭苦笑,那一夜他在李家大殺特殺,連家主李寶玉都給殺了,也沒這么緊張過。
可現在他不光是緊張,還有些抗拒去秦家,仿佛秦家有什么令他恐懼的存在一樣。
秦朗笑著搖頭,沒多說什么。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靠在了秦山之上。
四人下車,由秦朗領著他們走向主宅。
主宅內,秦鳳橋和秦鳳年早就等候多時了,大孫子回來了,這是要認祖歸宗了。
兩個老爺子,都格外的興奮與激動。
然而激動之余,也多了一抹憂愁與無奈。
按照秦家的規律,一旦李玄狂認祖歸宗,就是名副其實的嫡子長孫,勢必要接任家主。
可現在的家主之位,是由秦朗接管。
秦鳳橋面露愧疚與為難之色,不知道是該按照家族規矩行事,還是繼續如常。
就在老爺子的忐忑緊張之下,李玄狂被秦朗帶進了內宅。
進了內宅之後,李玄狂表現的更加緊張,局促不安的看向秦鳳橋與秦鳳年。
秦鳳年倒還好說,之前見過幾次面。
可是面對自己的親爺爺,李玄狂很難保持鎮定。
「孫兒見過爺爺!」李玄狂主動上前,深深的單腿跪地行禮。
因為有王爵在身,所以不容他雙腿跪地。
「好,哈哈哈,好啊。」秦鳳橋滿面紅光的拍手叫好,又急忙扶起李玄狂,從上到大的盯著李玄狂看個不停,仿佛要把三十多年的離別補回來。
「大孫子孤懸在外,我這個做爺爺的竟然不知,真是…哎!」李玄狂愧疚萬分,又心中燃氣怒火。
要不是他那個不孝兒子,也不會出現這么大的紕漏,造成三十年的遺憾。
若不是地守天的揭秘,只怕李玄狂的身世之謎,哪怕到他死了,都不會有人揭開。
李玄狂心里也有些難受,他這三十年里不知道被多少李家人罵紮種,罵外姓人。
現在終於要認祖歸宗,他的心很苦澀。
秦朗面帶微笑的站在一旁,也不出聲,只是靜靜的端看著。
爺孫相認的場面,他之前在京城已經見過了,可畢竟不是在秦家。
所以當今日這爺孫兩人在秦家相認,感觸無疑更深很多。
秦鳳年沒有關注爺孫相認,他看的是秦朗的表情與反應。
見秦朗笑容滿面,完全看不出內心想法。
秦鳳年嘆了一聲,默默的走到秦朗身前,拍了拍秦朗的肩膀:「朗兒,家規在此,這…」
秦朗不等老爺來勸,反而主動的對他笑著說道:「老爺,我心胸沒那么狹隘,我無事。」
秦鳳年一肚子話,都被秦朗堵了回去,老臉更加的郁悶與無奈。
怎么可能沒事啊?怎么可能會甘心啊?
秦鳳年無奈的搖頭,覺得世事無常,又極不公平。
李玄狂足足與老爺子聊了十幾分鍾,這才暫且作罷。
「秦朗,我聽說y國王室的布魯諾三世,在東江市?還是沖著弟妹來的?」
此時李玄狂面容冷峻,更布滿殺機的冷冷開口:「別擔心,他翻騰不了浪花來!」
「有大哥幫你!」
有大哥幫你,這一句話讓秦朗心中五味雜陳,有欣慰有感激,還有暖意,以及那一絲絲的怪異。
這話半年前,李玄狂可說不出來。
那個時候的他,只會說出秦朗,我必殺你!
殺與幫,皆因身份轉變,這是人之常情。
秦鳳橋臉上的激動之情褪去,見兩兄弟這樣對話,又提到了孫媳婦蘇傾慕,不由心里一緊,急忙問道:「什么王子?什么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