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端康靜聽到刀疤竟然支持秦朗的做法,頓時心里一驚,心都涼了半截。
不行,端家不能出事,這是她的底線。
「叔叔,您難道真的要見死不救嗎?您也是端家一份子啊!」
「我知道當年家父和您之間關系不睦,但純粹是意識形態的相左,並不是針對您的啊。」
「您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到端家走下坡路,甚至最後被人欺辱嗎?」
「您…真的忍心?」端康靜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痛苦的悲切大喊。
刀疤搖頭嘆氣:「本是塵俗人,何必再擾心?」
「靜兒,聽叔叔一句話,回去吧。」
「端家的事情,不是我一句話,或者我求秦朗停手,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所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咱們端家已經到了破而後立的時候了,如果你像是老母雞一樣一直護著端家,那才是害了端家啊,知道嗎?」
「回去吧,仔細琢磨我說的話,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刀疤說到這里,轉身干脆利落的回屋。
端康靜目光泛紅帶霧的望著刀疤的背影,嘴里面卻不斷的嘀咕著刀疤的話,越嘀咕越覺得心有不甘。
端家為什么就不能月滿不虧?端家為什么一定要水滿則溢?
她不服,不甘心,如果真有這個道理的話,為什么皇家的趙家就可以一直滿?一直不虧?
國王家族,和王後家族的差距,難道真的就這么大嗎?
「叔叔…」端康靜再喊了一聲,聲音透著幾絲歇斯底里,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渴求長輩的關切和重視。
但刀疤頭都不回的,把廂房的木門關閉。
端康靜渾噩的坐在地上,之後自嘲的搖頭一笑,緩緩起身,之後氣質陡然一變。
方才歇斯底里的王後不見了,只剩下了溫婉文靜的王後,賢良淑德的王後,令人絲毫看不出來,剛才就是她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求刀疤。
靈武霄望著她的這一份變化,心里也不禁連連吃驚的感慨。
天生的影後,怪不得能夠做王後。
「你應該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靈武霄笑眯眯的開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端康靜坐在石桌對面,聞言不禁淡笑一聲:「多謝靈老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了卻心願。」
「這么多年,也要多謝靈老對家叔的關照。」
端康靜的態度永遠都是讓人這么舒服,一點都不會令人覺得虛偽和膩歪。
靈武霄點頭一笑:「放心吧,你叔叔在我這里,生活的很瀟灑。」
「我們沒事的時候就去山下小溪釣魚,要么就去後山采葯,實在無聊就對練比武一番。」
「叔叔的生活,我很羨慕。」靈武霄眼中帶著幾絲真摯的笑意,深深的望著廂房許久。
最後收回目光,站起身來,朝著靈武霄微微點頭示意:「靈老,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不過離開之前,能否讓我見一見秦朗的妻子?蘇傾慕?」
「聽說蘇傾慕就在老爺子這里養胎?」
唰!
本來眸中帶著慵懶的靈武霄,聞言瞬間目光犀利下去,目光直透端康靜的內心。
如此氣勢?
端康靜臉色有些發白的後退幾步,她倒是忘了此刻的靈武霄已經超越了煉骨境,成為鍛魂境一重的世界級別巔峰強者。
「王後的好意,我替蘇丫頭心領了。」
「只是蘇丫頭有孕在身,行動不便,就不勞煩王後了。」
「王後可以離開了!」
「我會適當的提點秦朗,讓他注意方式方法。」
靈武霄語氣淡漠的開口。
端康靜聞言,捂嘴輕笑一聲道:「那倒是多謝靈老了,告辭!」
說著,端康靜轉身緩緩下山。
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必繼續留著了。
至於見蘇傾慕,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倒是靈武霄未免過於緊張,反而答應了幫端家說話。
這一點,是端康靜意料之外的收獲。
看來這個蘇傾慕,對靈武霄以及對秦朗,還真是重要吶。
既然重要,自然萬萬不能招惹,這個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靈武霄目視著端康靜遠去之後,長吐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女人,真是太難對付了!」
這是唯一的一個,能讓他出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