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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你不要記恨趙懿，他首先是國王，才是他自己。」

「或許於人而言，他有所缺點，但是為了這個國家，他不得不這么做。」

「你我師徒再加上你大伯父秦鑾通，這是多大的威脅？國王趙懿豈能不知道？」

「縱然我們從未想過造反背叛這種事情，可人心難測，國王聽到的讒言必然不少，他能夠只做到彈壓你，而不是直接殺了你，這就是趙懿的仁慈。」

「這一次你打了大勝仗回來，估計趙懿會比任何人都高興，因為他看到了國家欣欣向榮，他難道不激動嗎？」

「他在心里面，必然尊敬你，甚至感激你。」

「可他是國王，他就不能把這樣的情感說出來，因為一旦說了就意味著國家危機來臨。」

「把你捧的太高了，那才是真正的害了你。」

靈武霄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幾絲無奈之色，望向南邊的方向，那里似乎有一團團死氣包裹著紫龍閣。

趙懿的身體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糟糕到了一定程度，估計挺不過去這兩天。

但現在還沒有傳來鍾聲，也沒有傳出新聞，說明趙懿還活著，但依舊是強弩之末。

「他不捧你，反而貶低你，壓制你，彈壓你，反倒是救你的命。」

「你以前喜歡叫他趙叔，其實你的趙叔並沒有改變，他依舊是你趙叔，但更是國王，全國的君王。」

「國王無私情，這才是帝王思想。」

「當然在他重病期間，的確做了一些糊塗事，但人活一世，誰能不做幾件糊塗事？你就沒做過嗎？我沒做過嗎？」

「不能因為做了一些糊塗事，就否定一個人的全部功勞，那才是失敗者眼紅才會做的事情。」

「趙懿，是一個好國王，好君父，他無愧於太祖之孫，無愧於國王之位。」

「他把一個經濟相對落後的國家，經過幾十年的勵精圖治，變成全世界的經濟霸主，軍事亞霸主，這就是他的功！」

「瑕不掩瑜，這就是他趙懿的功。」

「以後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翻開史書，不會有人記得他的小錯，昏聵，只會記載一位帶領龍國人走向富強的帝王，他叫趙懿。」

「我並不是給他背書，也不是給他解釋什么，我只是原本本的評價一位國王而已，不偏不倚。」

靈武霄說到這里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悲痛之情。

他和趙懿雖然差了二十多歲，可趙懿畢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甚至趙懿小時候，自己還抱過他。

太宗趙又廷把趙懿交給自己，自己是全心全意的輔佐和拉扯他，把趙懿培養成為一個合格的君主。

說起來他靈武霄其實有四個徒弟，只不過這個大徒弟趙懿，卻是不能拜自己為師。

他靈武霄已經算是三朝元老了，即將新君即位之後，他就是四朝元老。

未來能不能成為五朝元老，那就看他靈武霄的命了，如果能夠突破到鍛魂境二重以上，或許還能夠活個一百三十四歲，前提是無災無病。

「師父，您說的這些，我明白。」秦朗深深的點頭，他又何嘗不了解趙懿的心思？不知道趙懿的打算？

如果趙懿真的想殺自己的話，早就殺了。

他和趙懿之間的事情和矛盾，別人不懂，只有他和趙懿懂。

與其說是趙懿彈壓自己，倒不如說是秦朗給趙懿彈壓自己的機會，因為從始至終秦朗都很順從，而沒有對抗。

那么以他的性格，這種做法肯定不正常。

秦朗配合趙懿演了一出戲，這出戲演了很久很久，演到全天下的人都信了，就連秦朗自己都信了，他都好幾次為此事而悲痛，而傷心。

但當趙懿告訴自己，他已經絕症之時。

秦朗瞬間全都明白了，自己的一切委屈和失落傷心，都是沒有必要和意義的。

趙懿未曾變過，只是不得不如此做。

「等著吧，你現在是唯一的一個不能進紫龍閣去見他的人。」

「他的最後一面，你可能沒機會去見了。」

秦朗默默的點頭，眼中含淚，卻盡力的控制著不讓其流出來。

趙懿，趙叔…

他還曾經打了趙懿幾拳，那是第一次去紫龍閣後宮的時候，兩個人借著練拳實際上就是發泄火氣。

那是自己第一次打了國王，甚至有可能在整個龍國歷史上，都會是唯一的一個敢打國王的臣子。

但那個時候趙懿不生氣，甚至還很開心的安慰自己沒事，挨了幾拳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師父，我要去見一見趙庭，有些話…要跟他說。」

秦朗沉默片刻之後，看向靈武霄，說出心中打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並不多，就這么一件事。

但這件事很重要，甚至關於龍國的和平安定，馬虎不得。

靈武霄聽著秦朗的話之後，臉上露出笑容的問道：「做好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