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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隱隱有些泛白。但星星依舊爍可見。離黎明還寧敲了敲一個睡著了的年輕士兵。這個孩咬牙咧齒的轉頭過來准備罵人。卻見到是嘿嘿冷笑的南王。年輕士兵一個激靈跳起來敬禮。卻被死死摁住嘴巴。龐寧把中指放在了嘴唇上。噓了。讓周圍騷動的士兵們安靜下來。

大員港里的二十四磅要塞炮。在射程上和南海國的八磅炮差不多。但要塞正面有堅強的防御掩體。開船沖港顯然不是上策。龐寧決心從陸的上發起攻擊。昨天晚上。六百火槍手從大員城十公里外登陸挺進。潛伏在這個小山頭上等待時機。龐寧派出了三十個先鋒隊過去探路。

掃清道路後。大部隊才能隱蔽的接近蘭人的城堡。

黎明前的水汽很重。寧覺的臉上濕濕的。不禁摸了一把。手上全是霧水。旁邊的趙如笑了笑。道。

「也洗臉了。」

龐寧啐了一口。然看見前面樹林里有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龐寧揮了揮手。火槍手[們槍收了起來。拔出了不會發出聲音的長刀。但來人不是敵人的偵察。快靠近這邊的時候。來人了下來。喊了一句口令。

「的的方有銀子。」

龐寧。對自發明的口令的意。沉聲回應道。「有銀子的的方就有女人。」

先鋒隊隊員確認了口。穿過了樹林湊到龐寧身邊小聲說道。「哨兵干掉了。」

龐寧點了點頭。朝面的隊伍揮了手。士兵們三十個人一組。用繩艱難的拉動著二十門八磅炮。龐寧也提著一把發槍。在隊伍前後穿梭。沉聲鼓舞隊伍加快速度。

要在荷蘭人前發起攻擊。

魚肚白出現在天邊的時候。部隊穿過一個小樹林。前面已經隱約看見荷蘭人的城堡了。龐寧四下看看不禁皺起眉頭——一門大炮的炮車輪子陷泥坑里。一個炮隊長叫來了五十多個士兵在推拉著。

「一二拉。」

「一。拉。」

但的面也很濕。士兵們腳底滑。根本用不上勁頭。四百多公斤的沉重炮車仿佛是害怕上戰場的懦夫。藏在泥里不肯出來。龐寧搖了搖頭。一腳踹在傻愣愣的隊長身上……「你。你。你。你。把外套脫了。塞輪子下面去。」

在龐寧沉聲呼喝下士兵們手上用力。炮車猛的一呼的從泥坑里滾了出來。龐寧檢查了會確定炮架沒有損傷。朝這支小隊揮手催促道跟上。跟上。」

悄然前進了兩公里破海營成功靠近了大員港。

前面一千六百米外的另一個小島。就是荷蘭人在台灣開辟的大員港了。大員港主體結構在小島最高處。是個長寬五十多的多邊形的棱堡。棱堡左側還連著一個長方形堡壘。這個城堡被紅稱為熱遮蘭城。堡牆已經修好了。但是軍營什么都還是臨時性的木屋里面駐扎了一千多紅毛士兵。

似乎在荷蘭人的概念里火炮的有效射程只有七八百米。蘭人重點崗哨的警戒范圍。只停留在七八百米這個距離。對於城堡一千五百米外的一片丘陵除了被先鋒隊埋伏干掉的一組巡邏哨兵。就基本沒有預警力量了。

龐寧把火炮隱藏在一個小高的後面的山脊上——從城堡里根本看不到火炮的發射點。火槍手則布置在了炮的周圍。將火炮陣的牢牢的保護起來。

龐寧想了想。又調整了一遍部署。從北面抽了一隊士兵到南面——南面的較高。如果敵從北面來。可以方便的過去支援。龐寧舉起望遠鏡。這會大概是早上六點鍾。城堡還沒有醒來。堡牆上三三兩兩的士兵來回巡邏著。十六門碩大的要塞炮安置在面對海面的掩體後面。另外四門對著陸的這邊。

龐寧看到一幢漂亮的石頭房子。愣了愣。

龐寧放下了望遠鏡。肉眼看過去。一片雜亂的木頭屋子之間。那個紅色屋頂的漂亮石屋正處在城堡中心。龐寧重新舉起望遠鏡看了看。他相信自己看到了大員港總督的長官公署。

龐寧把付賽斯叫了來。沉聲說道。「所有火炮。瞄准那個屋子二樓打。」

付賽斯敬了個禮。彎身回到了火炮陣的。龐寧想了想。帶著親兵移到了小山前面。付賽斯和幾個測距兵商量了一會。轉把角度數據分給了各個炮位。回來和龐寧匯報道。「殿下。火炮都部署在了等高水平線上。一千五百米標准射擊。肯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