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節 誰辨真偽?(2 / 2)

一六二二 石斑魚 1523 字 2022-09-08

「朕這個天子,寸土也不可丟啊…」

……

開平中屯衛的參將府里,大明帝國的衛士們早已不見蹤影。正白旗的精銳護軍占領著府內顯要位置,鷹隼的眼睛里時不時騰出些森然殺氣。

多爾袞正用磨刀細石小心地打磨著他的馬刀,似乎對自己的工作滿意了,他舉起了長刀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

走到院子里,對那個綁著的俘虜,多爾袞大聲喝道,

「爾帥已降,你還要堅持嗎?」

匍匐在地上的大明千戶甲已失,在三月的寒冷天氣里裸著上身,騰出了一身觸目驚心的鞭傷。昏昏沉沉中他被多爾袞的爆喝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好不容易看清了站在在面前的韃子貝勒,千戶蔑視地笑了笑,卻一句話也懶得說。

「好,是個剛烈。」多爾袞笑了笑,蹲下來湊他耳邊道,「我會讓投誠我大金的秀才們為你寫個傳記,就說你見我大金騎軍望風而逃,棄城南奔,被斬於城南三河岔。」

「怕你的忠烈求死,是永遠有人知道了…」

聽到此惡毒陰損的招數,那個渾身無力的千戶頓時急得滿眼血紅

「殺千刀的韃子…老子…老和你拼了。」

渾身的鞭傷已經有些化膿跡象,這種重傷本該讓人渾身火熱高燒不退。這個千戶在院子里躺了一天一夜,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但聽了多爾袞的這句話,他卻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一份力量,踉蹌著爬了起來。

雙手被麻繩反綁著,千戶搖搖晃晃地往前跨了一步,大吼一聲朝多爾咬去。

「凶殘韃虜,百死不足於平天下!」

但重病中的這個沖刺卻一點章法也沒有。多爾冷冷一笑,輕輕一轉便已抄到了俘虜的身後。高舉的馬刀重重揮下,竟把千戶的頭顱生生剁了下來。鋒利的刀鋒在脖子上割出一個雪白的斷口,但這片雪白很快就被涌出來的血浸紅,動脈里噴出一米高的的血柱。

失去了頭顱的烈士還在往前,連跨了兩步才失去平衡倒了下來。多爾早已退開,冷冷看著那個死不瞑目的頭顱在庭院里滾動著。

「哥的刀越來越快了!下次一定能把吳襄抓住!」

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多鐸看了看滾停在水溝的千戶頭顱,

「昨天有幾個了頭的軍戶來告狀,說這千戶吞軍田為私田,又轉租給衛所外的佃農,不讓軍戶們過活…這千戶看來貪了不少,吃飽了拿足了,倒是對他家主子挺忠烈。回頭拿他頭顱掛在城牆上,好讓那些豬羊們安定些。」

多爾袞點了點頭,走到那千戶的屍體邊上,在那千戶的皮肉上擦拭馬刀上的鮮血,隨口問道,「城里的軍戶都剃了頭么?」

多鐸看了看多爾,訕訕說道,「只有半成人被威嚇著剃了頭,其余人都不願。哥,我看不殺些漢人,這場面鎮不住。」

多爾袞似乎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搖頭說道,「算了,穩妥些別激出亂子。這次也搶了六、七萬人丁了,再多也消化不了。就按八哥說的,不就不吧。這些城估計也守不住,倒不如趁亂多搶些銀子。這邊我守著,你往北匯同八哥打永平去。」

多鐸看著多爾袞,悶不作聲。

多爾袞拍了拍多鐸的肩膀,笑道,「你不要總和八哥過不去,這次他把中屯衛和永平的功勞都給我們了…凡事看遠點,別急於一時。」

多鐸不爽地把頭撇了過去,半響又轉過來說道,「哥,你是哄黃台吉的吧?你是故意哄他,不是真心跟著他吧?」

多爾袞似乎被這句話電了一下,手從多鐸的肩膀上彈了下來。多爾偷瞥了眼遠處的衛士,有些慌張地說,「我如何是哄他了?沒有他後金就要亂,父汗若在,能看我們手足相殘么?」

少年貝勒對多爾袞的慌張神態很滿意,自得地說道,「我便知道你是哄他的!」

想了想,多鐸又不滿地說,「黃台吉和南海人買的都是些什么玩意,給我們用的十門炮已經壞了兩門了。」

多爾袞愣了愣,說道,「和仇敵買來的東西能是好貨么?這些炮再不經用,總能轟開城牆不是。這一路上打開這些城門,比上次入關是輕松多了。上次我倆能這么輕松拿下這開平衛么?你倒想怎樣?想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