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太子殿下示弱(1 / 2)

太子入戲之後 暗香 3094 字 2022-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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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辛夷回了院子先去母親那邊請安,四夫人見她回來笑著問了一句,也沒多過問,畢竟事關容王。

蘇辛夷從母親那邊回來後,讓丫頭備水自己先洗了個澡,換了衣裳出來,一折騰天就黑了,吃了晚飯,今日沒去書房讀書,早早地進了帳子。

她有些事情想不通,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

上輩子晏瓊思身上哪有那么多的事情發生,基本上她這一生順風順水,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到了這輩子就命運多舛,好像什么都不順了似的,這不應該。

是哪里不對勁呢?

她記得上輩子到了後來才知道,廣平郡王府與平靖郡王府要結親的事情。

廣平郡王祖上曾是高祖的第七子,當年他們這一支也有機會登上帝位,只可惜後來奪位失敗。不過好在能屈能伸,奪位失敗後立刻轉換陣營,改旗易幟,於是他們這一脈就幸存下來。

不過,皇室對他們這一支還是有些忌憚的,當年的王爵慢慢地削減成了郡王,在皇室中的存在感越來越低,直到束氏做了繼後,又把自己的妹妹許配給了廣平郡王,他們這一支在京城才越來越風光。

不過祖上的教訓,廣平郡王不想重蹈覆轍,一直是小心翼翼,奈何廣平郡王妃覺得自己的姐姐是皇後,又有容王這個備受皇帝喜歡的兒子,自然也就有膽子去謀劃。

而平靖郡王府乃是外姓授封,祖上對朝廷立下過大功,才能異姓授封郡王。異姓封王,是朝廷的看重,另一方面也被朝廷防備忌憚。

晏瓊思喜歡商君衍,平靖郡王府支持容王,兩家是同一陣營,要想保持立場絕對一致,聯姻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當今陛下多疑,他們自然不敢直接結為姻親,因此才想了個給商君衍娶一門門第低的媳婦先過渡一下,讓皇帝的疑心散去。

哪知道上輩子蘇辛夷落水,商君衍救人,將這一切的布局全都打亂了。

因此,她進了平靖郡王府處處受刁難,平靖郡王妃攔著自己的兒子不與她圓房,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這兩家聯姻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扶持容王登上儲位,正好晏瓊思喜歡商君衍,一舉兩得。

但是現在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蘇辛夷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靠著枕頭坐起來。

上輩子順風順水的晏瓊思,為什么到了這輩子總是出現問題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蘇辛夷就是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今日才想著去走一趟,一來是看容王的面子,二來是為了想看看有沒有線索。

但是,她今日看到了,晏瓊思的發瘋不是裝的,倒真的像是中了邪一樣。

她是懷疑許玉容,但是上次在碧陽宮的事情也曾查過,結果沒能查到是她下手的證據,倒是等來了束學博算計她把人娶進門的鬧劇。

蘇辛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她現在又想不出來哪里出了問題,心情不免有些煩躁。

原本許玉容經常窩在安定侯府不出門,想要查她就不容易,現在嫁給了束學博,干脆過上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想要查她更不易。

可是如果不從許玉容下手,又該從哪里查起?

只能查晏瓊思跟誰接觸過,這一點她身邊人手只有個展橋,還是個熟面孔,他要出去容易被人認出來,只能讓容王去查。

但是容王做事毛毛燥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蘇辛夷這一夜都沒怎么睡好,第二天醒來精神不太好,去演武場陪著哥哥們練了一圈就回來了。

回來後,她覺得還是不能只靠著容王,於是自己又換上男裝,悄悄地出了府。

四夫人那邊得了消息,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別的話。

女兒換了男裝出去,肯定是有正事要辦。

蘇辛夷越想越覺得許玉容那邊自己得親自查一查,因為上次碧陽宮的事情牽出的扶乩案,現在還沒有結案,結果潤儀郡主發了瘋,有關碧陽宮的事情就更不好查了。

束學博的爹掛了個閑置,領俸祿沒實權的那種,所以束家的宅子住得有點偏。

蘇辛夷去騾馬行租了輛牛車坐著,半個時辰才到了崇賢坊。崇賢坊距離西市只有兩條街,所以這邊往來人不少,她讓牛車就停在西市,自己結算了銅錢給他,把人打發走了。

蘇辛夷打量一下西市,十分熱鬧,街上行人不絕,道路兩旁的鋪子更是十分齊全,遠遠望去,絲帛行,綢緞庄,米面糧行樣樣齊全。

京城分東西兩市,民間有俗語,東市貴,西市富。京城偌大的城池,每日不知道多少人流連於兩市。

蘇辛夷也沒急著去崇賢坊,而是先找了個賣早飯的鋪子吃個早飯,剛從油鍋里撈出來的金黃的油餅散發出勾人的香味。旁邊的鍋里煮著濃稠的米粥,另一邊的茶爐上燒著熱水,呲呲地冒著白煙。

蘇辛夷要了一個油餅一碗粥,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一邊慢慢地吃著,一邊聽著其他來吃早飯的人閑聊。

多是講些西市的行情,哪家鋪子進了新鮮的貨色,哪里的綉庄出了新花樣,哪家的茶樓出了新茶,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束家怎么會願意住在西市?

西市多商賈,以束學博那鑽營的心思,怎么也得一腦袋往東市那邊的坊市鑽才是。

這么一想,越想越有道理,束家出了一個皇後,一個郡王妃,怎么會把家安在西市,這不合常理啊。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蘇辛夷之前居然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

蘇辛夷眼睛轉了一圈,鎖定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丈,端著自己的碗過去,笑著打招呼,「老丈,能跟您打聽點事兒嗎?」

那老丈頭也不抬,唏哩呼嚕地喝著粥吐出兩個字,「不行。」

蘇辛夷伸手從袖籠里捏出一小錠銀子,在老丈的眼前一晃,然後又收了回去。

那老丈立刻抬起頭,「喲,這位小公子您請問。」

「老丈,您在這附近住啊?」

「那倒不是,我兒子在這邊開鋪子,有時候我會進城跟著他住一段時間,他就住在延康坊那邊。」

「您兒子挺能干,在西市開鋪子是個好主意,這邊能賺錢。」

「馬馬虎虎也還行,一大家子人要他養著,也不容易。」

「誰家都不容易,這年頭過日子不都這樣嗎?我們家也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雖說人多但是熱鬧,咱老祖宗不就說人多家興旺,人多好。」

「這話對。」老丈喝一口粥,將最後一口油餅咽下去,還拿出帕子擦擦嘴。

蘇辛夷默默地觀察,然後這才接著又說道:「老丈,您這不常住在這里,怕是我打聽的事兒您未必知道啊。」

「那得看你問的什么事兒。」

蘇辛夷笑了笑,「就是想打聽下崇賢坊姓束的那戶人家,您知道嗎?」

「這一片誰不知道束家,家里有做官的老爺還住在西市,這可稀奇。」

蘇辛夷沒想到這老丈冒出這么一句,「喲,他們家這是名聲在外啊。」

老丈看了看蘇辛夷握在掌心的銀子,他家雖然不窮,但是能賺點錢為什么不賺,這可是銀子不是銅錢。

「哎,我說小公子你到底想打聽什么?」

「咱們換個地方說?這里人多口雜的也說不明白。」

「你事兒可真多。」

蘇辛夷笑著先走出了鋪子,就找了個街頭拐角沒什么人的地方,倆人站在牆根背陰處說話。

「這回總能說了吧?賺你點錢不容易。」老丈氣呼呼地說道。

蘇辛夷樂了,先把銀子遞給他,「您受罪,我這不是圖清凈。」

銀子到手,老丈不樂意的臉一下子笑開了花,伸手掂了掂滿意地揣進懷里,「你到底想問什么?我知道的能說,不知道可就不知道,這銀子你不能再收回去。」

「瞧您說的,給您就是您的,您不知道的,回頭您給我舉薦個人我自己再去問成不成。」

「那行。」老丈點頭,覺得這小公子倒是個講道理的。「你問束家做什么,那家在這塊的名聲可不怎么好,我雖然在這邊住的時間短,可也聽說他們家的人仗勢欺人的事兒沒少做。」

真是小廟妖風大,淺池王八多。

這束家在東市那邊住,連個尾巴都排不上,到了西市來裝大尾巴狼了。

「那您知道束家娶兒媳婦的事情吧?」

「知道啊,娶兒媳婦的時候排場大著呢,這幾條街的商戶差不多都去送了禮錢呢。我兒子就那么個小鋪子也去了,送了二十兩銀子呢,心疼的我啊一晚上沒睡好。你說,咱們家跟束家沒往來,平常生意也不見他們照應,這種時候倒是知道斂財,一群黑心肝的。」

蘇辛夷心想這倒是個意外收獲,一個小鋪子都隨二十兩銀子的禮錢,這幾條街的商戶下來大大小小的進賬可不是小數。

「您這話是真的?束家怎么會收您兒子的錢,那束家的老爺不過是個閑職,就領俸祿沒實權的那種,你們孝敬他干什么?這不是白扔了嗎?」

「哎喲,話是這么說,他是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架不住他能使壞啊,這做生意不就圖個順利清凈嗎?民不與官爭,咱爭不過,也不敢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