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她的命怎么會這么苦(1 / 2)

太子入戲之後 暗香 2043 字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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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朱蟬衣詭異的神色,蘇辛夷竟然看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倆人四目相對,瞬間就笑了起來。

朱蟬衣微微側頭,對著蘇辛夷道:「我問我祖父,李太師這么折騰為了什么?要是襄王真的是有雄才大略也就罷了,你看看自打他把伏雲接進京,自從有了這位救命恩人之後,以前還有些聰明上進的襄王,就徹底的陷阱了襄王府後院二三事不能脫身,如今京城提起襄王誰還能想起他以前是什么樣子?李太師精明能干一輩子,怎么老了老了反倒是糊塗了?」

蘇辛夷雖然多活一輩子,但是對於這種三朝元老實在是不了解,於是也搖搖頭。

朱蟬衣就道:「我祖父說,李太師晚節不保,說不定李家就真的跟著要傾覆,如此一來李貴妃母子就不好說了。」

蘇辛夷聞言有些意外,沒想到鄭國公私下里居然如此猜度,但是細細一想,竟也有幾分道理。

她想了想道:「我覺得父皇未必就會遷怒李貴妃母子,你想想當初母後娘家的事情,母後並未涉及,不也是安安穩穩?」

朱蟬衣嘆氣,「所以才令人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帝王之心,真是不敢妄猜。

「辛夷,你說這次益王犯下的事情,父皇會怎么處置?」

「不知道,要看商大人從南邊拿回來的證據分量重不重了。」

「說起這個,就真是讓人想把鹿鳴林從棺材里挖出來鞭屍。益王做了這么多惡事,他為什么寧願死也要給他背鍋,我祖父說就那些糧倉失蹤的糧食,都能養活邊關軍隊兩年了。」

「這么多?」蘇辛夷很驚訝,這一點沒聽殿下提起過。

「可不是,想當初太子領兵出征為了軍糧四處籌募,我祖父豁出老臉跟各衛所借糧,有些平常有點小恩怨的,還要借機譏諷幾句,我想想就窩火。」

蘇辛夷也不知道這些,因為蘇家現在不領兵,跟各衛所更不會有聯絡,但是朱家有鄭國公在不一樣。

聽著朱蟬衣這樣說,嘆口氣說道:「我知道當初軍糧籌募有不少困難,但是沒想到老國公還受過這樣的委屈,難怪父皇跟殿下對老國公都很敬重。」

朱蟬衣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樣說好像她給祖父請功一樣,忙說道:「我就隨口一說,這不是被益王的事情給氣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哪個出兵打仗的不為軍糧操心,我祖父這一輩子都習慣了,不算什么大事。」

蘇辛夷看著朱蟬衣,「這次益王的事情,難怪老國公如此盡心盡力,有這筆恩怨在,確實很難平心靜氣。兩河地界一向是南齊產量最多的地方,是朝廷的糧袋子,的確不能小看跟輕忽。」

「我祖父說,當初商君衍商大人在南邊查案的時候,就曾幾次遇到危險,這就是益王不想商大人查清楚此案。而且,鹿鳴林雖然死了,但是豐平衛衛所也不是一張鐵板,我祖父說太子殿下早就滲了人手進去,商大人後來拿到的證據,估摸著跟這些有關系。」

蘇辛夷想了想,看著朱蟬衣說道:「豐平衛經此一事,怕是從上到下都要清一遍。」

「那是肯定的,鹿家肯定完了,指揮使的位置想都不要想了,但是誰接任還不好說。」

蘇辛夷覺得殿下心中一定會有合適的人選,但是陛下會任命誰誰也不敢說。

兩人慢慢聊著天,正殿那邊皇後娘娘還未宣召,屠靜嘉居然跟尤香薷一起來了,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風景。

屠靜嘉對著蘇辛夷跟朱蟬衣笑了笑,蘇辛夷從中品出了幾分無奈,看來應該是尤香薷故意與她一起同行。

「見過太子妃。」

屠靜嘉跟尤香薷上前見禮。

「六弟妹,九弟妹不用多禮,坐下說話吧。」蘇辛夷雖然對尤香薷印象很不好,但是現在不能表露出來。

一身王妃冠服的尤香薷,也看不出當初來京城時那股風姿,大約嫁人之後,也收斂了心思,自然不能再做些輕浮的舉動。

朱蟬衣跟二人也打過招呼,大家重新坐下,一時間殿中有些安靜起來。

多了一個尤香薷,不管說什么都有些不能隨意。

朱蟬衣掃了屠靜嘉一眼,笑著先開了口,「聽說六哥的新差使要下來了,過了年可有的忙了,先恭喜六嫂了。」

屠靜嘉抿唇一笑,「七弟妹說笑了,新差使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倒是聽王爺隨口提了一句,但是結果如何還要等消息。」

景王娶了屠靜嘉,齊賢妃又是個會做人的,因為屠靜嘉跟蘇辛夷這么一層關系,平素待她倒是親近,以前景王是保持中立的,但是成親之後倒是對東宮逐漸親近起來。

景王那邊換了幾次差使,也是在六部輪著轉,今兒個這里打打雜,明兒個那里轉一圈,反正陛下讓他往哪里去,他就往哪里去,倒也不怕辛苦,就是景王的性子太過莽直,不免在陛下面前會抱怨一二,所以據說陛下對他的差使就有了新的想法。

蘇辛夷知道這其中也有太子殿下的功勞,景王對東宮示好,太子殿下自然不會拒絕,所以景王雖然大事沒辦幾件,但是著實在六部學了些東西。

六部那些老臣,個頂個的油滑,景王這樣的性子沒少吃虧著急上火,確實磨煉了性子。

「等消息也不怕,六哥做事肯吃苦又用心,換到哪里也能好好當差。」朱蟬衣說道,其實她也希望明年容王能留京,雖然幾個王妃都還沒動靜,她也不是非要爭先,但是就是覺得要是先有個孩子,說不定容王的性子就能沉穩幾分,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令人提心吊膽。

尤香薷坐在一旁聽著,沒有插嘴的意思,但是她細細觀察幾個人的神色,她就發現不管是朱蟬衣還是屠靜嘉,不論景王還是容王,居然都跟東宮關系好。

這又讓她想起自己嫁的人,嗯,站在太子的對立面。

尤香薷又想想現如今李貴妃母子的困境,想想襄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一門心思想要保住伏雲,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自己也許會有大禍臨頭。

她一個小女子也不太懂得這些政事,但是聽著蘇辛夷她們幾個隨口說的這些話,就讓她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

有一種東西,即便是你踮起腳,伸長胳膊,努力再努力,也不是你能夠得到的。

不管是朱家還是屠家,都要比她娘家底蘊深,在京城地位高。如果,當初她的母親跟太子殿下能一直保持聯絡,能保持好關系,那么她現在又何必這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