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幻坐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著二人。
「我好像剛剛一直在這里,你們兩個在說什么?」白千幻不恥下問。
項元奐喝掉了杯中的茶,拉著白千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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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我和幻妹妹先回松園去用午膳了。」
「好,去吧。」
項元奐一路拉著白千幻回松園。
剛回到松園,畫眉就匆忙的迎了上來。
「唉呀,世子爺,大小姐,你們總算回來了,剛剛牛光回來,告訴我說你們兩個在外面遇了刺客,你們沒有哪里受傷吧?」
「受傷還能站在這里?午膳呢?准備好了嗎?」項元奐打斷了她的話。
「已經備好了。」
「你就在外面守著,我與幻妹妹有些話要說,記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就說是爺我的命令。」項元奐命令道。
「是!」
畫眉聽話的在門外守著。
內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項元奐拉了白千幻坐下。
「幻妹妹,來先坐!」
等坐下後,白千幻忍了一路的話終於忍不住的問了出來:「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項元奐把筷子遞到白千幻手里,白千幻機械的接過,再把項元奐夾到她碗中的菜吃下。
看她吃下東西,項元奐才不慌不忙的開口:「我們府里,定不止她一個人,利用她可以牽出另一個,另外……」
「另外什么?」
項元奐夾了塊魚肉放進她的碗里。
聞著魚肉的味道有些腥,她便把魚肉又夾了出去,注意力仍被項元奐的話吸引著。
看她不吃魚肉,他重新夾進了自己的碗里。
「能在項親王府里安插侍衛這么多年,而且一心想要處死我們的,就只有一個人!」項元奐輕描淡寫的道。
「太子或是六皇子?」
「他們背後的人!」
不是太子或六皇子,他們背後的人,這兩個人的級別已經夠大,他們背後的那個人,就只能是……
白千幻驚的睜大雙眼,心里是抑制確住的驚訝:「你說的……難道是當今皇上?」
「太子沒那個本事,六皇子六七年前也僅僅是個剛滿十歲的孩子而已,他們兩個都做不出來。」
「那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日子還是一樣過。」項元奐繼續為她夾菜:「還有,努力在你的肚子里放一個胖娃娃。」
她的臉紅了一下,啐道:「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
「我這說的就是正經的!」邪魅的眸子眨了眨:「一會兒咱們午覺的時候,不如也努力一下吧!」
白千幻臉一白,拿起一個包子將他的嘴塞住,堵住他要繼續說話的嘴。
項元奐笑著把包子從嘴里拿了出來,看著低頭吃東西的白千幻,他低沉著聲音認真的看著她道:「你放心,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一定會保你安全!」
白千幻驀地抬頭,看進項元奐認真的黑眸中,她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你必須得好好活著,只有你能好好活著,才能保我的安全!」
項元奐咧嘴一笑。
「為夫遵命,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
「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
「你好好的養著身體就是我最大的幫助了。」項元奐又往她的碗里堆了好些菜。
白千幻苦著臉望著碗里小山高的菜。
「你當是喂豬呢?」
「豬吃了還長肉呢,你吃還是瘦,所以得多吃一點,為夫相信,你與豬比起來,你一定會比它更厲害!」
如果說她沒豬厲害,那是連豬也不如,如果說她比豬厲害,那……
「……」
倆人斗嘴間,項元奐臉上一閃而過一絲陰鷙。
這一次,對方已經開始瞄准母妃了,如果他當時沒察覺茶葉店的人有問題,現在死的恐怕就是母妃了。
※
兩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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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元奐派人去查玉容老家的事宜,很快就有了結果,那原來的縣令,雖然現在已經變成了地方太守,可他趨炎附勢、貪贓枉法的事仍然干了不少。
僅花了一天的時間,項元奐就將他的資料全部調齊,並且將他呈給了大理寺審理。
在審理當天,項元奐、白千幻和玉容都去了後堂。
這是玉容要求的,她一定要親眼看到自己的仇人得到應得的報應,否則她無法安心,所以,項元奐和白千幻二人便帶了玉容來到大理寺堂審的後堂旁聽。
當大理寺正宣布那名太守因貪贓枉法等罪名,判處死刑,當年玉容的父親為無罪時,玉容在後堂激動的痛哭不已。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七年,終於,在七年後,她的父親總算擺脫了罪名。
這一天,太來之不易了。
哭過之後,玉容朝著項元奐和白千幻兩人跪了下去,連嗑三個響頭。
「玉容在這里謝過世子爺、世子妃還有王妃娘娘的大恩,玉容這一生都無以為報,只能來生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的恩情了!」
「你也是受害者,好了,快起來吧!」白千幻扶了玉容起來。
「多謝世子妃,現在我也該兌現我的承諾了。」
「那個人你可以不必說,我都已經查過了。」
「您都知道了?」玉容驚訝。
項元奐湊到玉容的耳邊說了幾個字,玉容的眼睛倏的瞠大。
「您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么還……」
項元奐聳了聳肩。
「誰讓我母妃愛多管閑事的,現在你的事情也了了,你可以走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多謝世子爺!」沒想到局勢驟然轉變,玉容高興的無法抑制激動的心情。
玉容剛要轉身離開,想了一下驀地回頭:「世子爺,其實……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什么事?」
玉容看了一眼白千幻,然後才道:「其實,清茹姑娘臨死之前,我曾經見過她!」
「你說什么?」項元奐的情緒突然變的怪異起來:「你說……你在清茹臨死之前見過她,在哪里見過的?」
「就在城西的石橋邊,她說要在那里等什么人,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就聽說她遇害,拋屍荒野的事。」
五年前的事情,如片斷般的在項元奐的腦中劃過。
猶記得李清茹與他約定在城西石橋邊見面,可是,那時他卻爽約了,再後來,就聽到了她遇害的消息。
聽了這話,項元奐窗從後堂的後門奔了出去,留下不知所謂的白千幻。
「李清茹是誰?」白千幻眯眼問向玉容,她直覺這個女人不一般。
「這個……」玉容為難的看著她:「看來世子爺並沒有告訴過您關於她的事情,今兒是我唐突了,不該提這件事,如果世子妃想知道關於李清茹的事情,還是親自問世子爺的好!」
白千幻的臉上有些異色。
※
山城城西·石橋邊
曾經的石橋,因為橋下的水干涸之後,如今已經變做了廢橋,來往的人所走都是橋邊的大路。
石橋的邊上長滿了雜草,石橋的石頭已經有一部分斷裂。
項元奐走到了石橋邊,看著昔日人來人往的石橋,現在變成廢橋的狼藉模樣,不禁有些感嘆。
因為李清茹的事,他已經多久沒有到這里來了。
曾經,他跟李清茹約在這里見面,約定的時間過後不久,她就出了事。
原本,他以為李清茹爽約了,因為他出現的地點並不是在城西,而是在城東。
五年了,五年後的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她並沒有爽約,而是在這里出現過。
現在才聽到事實,讓他平靜的心又起波瀾。
五年了,現在闔上眼睛仔細的回想一下,竟連她的身影都有些看的不甚清楚了。
※
白千幻自大理
寺出來就直接回了項親王府。
牛光拿了修好的簪子,准備去大學士府還給劉珊珊,剛要出去,就與白千幻碰上。
一看到牛光,白千幻就立馬拉住了他的手腕。
「牛光,我有一件事要問你!」白千幻的臉色格外凝重。
「世子妃,您有什么話要問?」牛光愣了一下,看著白千幻的臉上,直覺有什么事,他看了一眼白千幻身後不遠的白天和黑影,以眼神詢問他們,他們紛紛沖他搖了搖頭。
「我問你,你跟著項元奐已經有多久了?」
「已經有七年了!」牛光如實回答。
「七年了!」白千幻低頭喃喃著,然後抬頭繼續又問:「你跟著他這么長時間,你應當知道李清茹這個人吧?」
李清茹!
她怎么會知道這個人的?
牛光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您不如直接問世子爺吧!」
「一聽到她的事情,他就直接跑了,我只想知道,李清茹是什么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人接近我的丈夫!」
牛光松了口氣,安慰她:「世子妃這一點可以放心,那個李清茹在五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白千幻皺眉。
「對,已經死了,當時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所以,您不用擔心她是個威脅!」
「她跟元奐是什么關系?」即使她已經死了,可是,項元奐聽聞到她的名字還是會跑出去,這絕對不正常。
「這些話,您還是問世子爺吧!」
「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他是你的主子?」白千幻怒了。
口口聲聲都是讓她問項元奐,可是,他現在連個人影也不見,她到哪里問去?
不一會兒,突然一人來到她的身後。
「你不必逼牛光了,想知道她的事情,我來告訴你!」一陣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回頭一看,身後的人居然是項元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