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朱浩的最大目的,是讓其充當雙面間諜。
王府要利用朱浩年紀小見識不多的特點,把錦衣衛所有針對王府的布置打探清楚,變被動為主動。
朱祐杬點了點頭,未再多做表示,這便意味著這件事全權交給了袁宗皋處置。
朱浩出了門口。
陸松在外有些緊張,他生怕朱浩見到朱祐杬和袁宗皋後,經不住再三盤問,把他的身份給泄露了。
「朱少爺,怎樣了?」
陸松發現沒人跟來,趕緊過去低聲問詢。
朱浩攤攤手:「興王賞賜我二十兩銀子我提出要離開王府回家,袁長史同意了。」
「呃?」
陸松有些懵逼。
你主動提出要走?
朱浩道:「王府太過危險,今天我能躲過一次,下次恐怕就沒那么好運了,我只是個孩子,進王府是為讀書命可比讀書重要多了。」
合情合理。
陸松點點頭。
這話挑不出毛病。
但若真是朱浩主動提出要走,並且是自覺離開王府,那放火這件事跟朱浩還會有關系嗎?
這小子放火,只是為告訴別人他在王府很危險,不得不提前離開?
陸松最擔心的是朱浩設計一切,目的是留在王府,進而混到小王子身邊。
說不通啊。
但他還是不自覺地松了口氣,若朱浩真走了,王府里再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用擔心以後暗地里會面時被人發現。
「陸典仗,你愣著做何?還不快送我出府?今天可把我嚇壞了,恐怕一輩子都要做噩夢。」朱浩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嗯。」
陸松巴不得把這個小瘟神送出興王府。
不料二人剛出後院門,便有丫鬟前來傳話:「陸典仗,王爺傳您過去。」
陸松看了看朱浩,門外就有王府儀衛司的人,他馬上招呼手下過來把朱浩送到匠人聚集的院子,他則跟著丫鬟去見朱祐杬。
興王府書房。
「興王,陸典仗來了。」
袁宗皋笑著說道,「今日救火,陸典仗可說居功至偉幸好有他在,世子才平安無恙。」
「嗯。」
朱祐杬點頭,眼中滿是欣賞。
陸松單膝跪下行禮,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心里琢磨,剛才不是已經表揚過了么?還說加三個月俸祿,相比於朱浩那小子一次拿二十兩銀子賞賜,根本不對等啊,分明是將那小子當首功
不對,本來我就不是首功,為何有爭功之心呢?
袁宗皋臉色突然沉下來:「雖然救火有功,但聽說今日你也在東院,沒有提前得知有人縱火,還是有失察之責。」
陸松這才意識到,表揚是假,敲打是真。
「卑職無能。」
陸松單膝變成雙膝跪下,磕頭賠罪。
尖毛钁畢竟是他請去喝酒的,就在他眼皮底下出去撒尿,結果卻是放火,說這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那是砌詞狡辯。
陸松的性格是有錯就認。
袁宗皋見陸松如此表現,很是滿意,點頭嘉許:「不過這件事怨不得你,畢竟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此事就此作罷,回頭你幫朱浩安排一下,他住的地方燒毀了,就在王府儀衛司班房附近安排住所,回頭再另行安置。」
「啊?」
陸松呆住了。
朱浩不是說要離開王府嗎?
為何袁宗皋又說那小子不走了,還要給他安排住所?
「陸典仗,你有何疑慮?」
袁宗皋沒想到陸松會對朱浩留在王府一事反應這么大。
陸松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急忙解釋:「卑職認為,朱浩雖然救人有功,但這次火災全是因他而起,若繼續留在王府以後或平添事端。」
袁宗皋道:「你所言在理,不過他救世子有功,若將其送走,有違我興王府賞罰分明的原則你不必有疑慮,只管聽命行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