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想早點走,反正你教的我都會,他們不會的……你可以慢慢教導他們,這件事我也會跟公孫先生說,相信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朱浩表現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我幫你,你幫我,大家扯平了。
唐寅本想教訓一下朱浩這種不思進取的散漫作風,可仔細一想,自己要教的東西都是朱浩整理出來的,無論這教桉是誰教朱浩的,可朱浩已經學會的東西,有必要每天都在課堂上再聽他講一遍?
這要求聽起來……好像合情合理。
「可以,但也僅限於最近這段時間,等你開始學五經,以後寫時文,你就必須要用心聽講,另外平時課堂上……也要做到溫故而知新。」
唐寅沉吟許久終於答應下來,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朱浩笑著點頭:「那是當然。」
當然不可以!
朱浩心想,現在我給你整理的僅僅是四書的教桉,回頭我還要給你整理五經的教桉,再把時文的寫作方法整理一下,那時是不是依然可以讓我提前散學?
朱浩現在很忙,要搞「事業」,就是他的那些研究,還要把研究出來的成果變現,讓朱娘發展出新產業,還有戲班的事也要兼顧一下。
總之他現在很忙,讀書是要讀的,但也要有足夠的時間用在自己的事情上。
唐寅感慨道:「你小子,真不知你背後高人到底是何人……現在你回到城里,也安定下來了,是不是該帶我去拜訪一下?」
朱浩笑嘻嘻道:「有機會,一定帶你去。」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你不都見到了?還用得著拜訪?來,有什么崇拜的話直接跟我說就行,我受著便是。
唐寅將要進內院前,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問道:「你每日提早回去,不會是為了見……」
話沒說完,但意思明顯。
難怪你小子要提前散學離開王府,嘴上說是路遠要早點回家,其實是去見你背後的高人吧?
想想也對,我現在教的,都是那人教給你,然後你再教給我,被你玩剩下的東西,你在課堂上肯定不想再聽,自然會去學一點新東西……
朱浩這時候只能裝煳塗了:「陸先生該知曉,人都有求知欲,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唐寅一聽,得,就是那么回事,這小子不想當我的弟子……人家有高人教導,干嘛要屈就在我這兒呢?
感情只是把我當幌子啊!
也不知是什么絕世高人,安陸本地有這樣的大賢嗎?又或者是這小子虛構出來的?可他的學問自何而來?
腦袋里很多問號,唐寅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
……
……
朱浩中午回寢室拿教桉,沒去飯堂。
一頓不吃,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下午回家後多吃點就行。
從住宿生變成走讀生,再從唐寅那兒獲得一定自由,他感覺自己發揮能力的空間顯著提高,再加上袁宗皋都說了,現在不但朱家,連林百戶都開始往興王府靠攏,那自己也不用背負什么調查王府內情的任務了。
是該好好謀劃自己的事。
中午朱浩試著出王府,果然王府的人對他毫無阻攔,好像這里是他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
到戲班租住的院子見到於三。
此時戲班回到安陸後沒有重新演出的計劃,因為瘟疫盛行,本地文化娛樂市場一片慘澹。
「東家,這開銷……有點大啊。」
於三這次回來雖說要成親,但看樣子要到黃道吉日還得等個幾日,天天都在戲班晃悠,看到兜里的錢越來越少,有些心煩氣躁。
朱浩道:「沒事,錢不夠了找我拿……先教他們幾出戲,你去把關家父子叫來,回頭我想讓他們演幾出武戲。」
於三面帶遲疑:「他們剛進戲班,台子都還沒上過,就教他們新戲,不怕教會人卻跑了?」
朱浩笑了笑:「這對父子乃是關聖後人,想來也是講義氣的,尤其當爹的要做兒子的表率,更是不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事……再者,他們若是在外面混得好,何必又來我們戲班掛靠呢?」
於三想了想,也是這么回事。
隨後他便把關德召、關敬父子叫出來,隨他們出來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公冶菱。
「公冶姑娘,你有事?」朱浩問道。
公冶菱道:「東家,聽聞戲班戲曲的撰寫人,來了安陸,據說是一位方家,可卻未曾聽您提過,是否可以代為引薦呢?」
朱浩看公冶菱那一臉期待的樣子,不由想到上午見到唐寅前的公孫衣的表現,簡直一模一樣。
朱浩笑道:「不必了,他很忙,暫時沒時間見人,有什么直接聽我轉述就行,沒事趕緊回去練戲,過些日子戲台重開可不能落了台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