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教習候選者(2 / 2)

錦衣狀元 天子 1544 字 2022-09-09

「唉!」

陸松嘆了口氣,「如此說來,或許真不如我單獨前來,這對你無益不說,反而有害」

朱浩笑嘻嘻道:「沒事,我看那范學正不像是惡人,只是難免清高孤傲了些,應該不至於跟我一個孩子置氣吧?他又不負責監考,只是以後若是我有機會進州學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陸松皺眉:「你不惱恨他?」

朱浩搖搖頭,這有什么?

那個范以寬,看起來不識時務,但若真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先前那年輕學子就不會那般被趕出來。

朱浩看過那儒生的文章,也難免產生一種你去種地都比讀書強的感受。

看似惡,其實是一種善!

讓人主動放棄,避免在不合適的方向瞎折騰,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不比讓人做無用功強?

態度是惡劣到讓人接受不了,還容易釀成「血光之災」,但未必是真的惡。

這大明儒學教諭署學正、教諭、訓導等官員,要么出身舉人,要么是貢生,其中又以貢生居多。「奉薄儉常足,官卑廉自尊」,說的就是他們薪酬少但自尊心極強,官職低但掌握社會話語權,用自尊來掩蓋官場無力的現實。

而喜歡板著臉罵人,正好是這類人的通病。

跟這樣的人有何好計較的?

「希望今日之事你別見怪。」

陸松見朱浩沒放在心上,稍微心安了些。

抬頭看看天色,日頭已西斜,心中越發不悅。

朱浩笑道:「我要回去吃飯了,過年的時候別給自己找不痛快陸典仗也早些回去吧!」

陸松本要跟朱浩說點關於唐寅的事,眼見距離朱浩的家已不遠,對方執意要走他也不好阻攔,於是二人在街口作別。

陸松回家吃過飯後才去見了袁宗皋,不是在王府內,而是在其城里私邸。

袁宗皋聽了陸松的講述,並不著惱,笑道:「看來范學正不適合來王府當教習啊。」

陸松大驚失色:「袁長史之意,是要邀請其進王府教書?」

袁宗皋微笑著點了點頭:「州府那邊放出消息,說是范學正任期,會在明年年初結束,很多人跟老夫推崇其才學,且他名下曾指導出進士、舉人多位,可說桃李滿天下,我這才向興王提請,年後邀其進王府做教習。」

「可是唐先生不快回來了嗎?」

陸松顯然覺得唐寅更適合王府教習的職位。

不但因為唐寅跟他是酒友,更因為與唐寅相處的一年時間里,陸松覺得唐寅性格豁達,智計百出,尤其對兒子的教育非常成功,在自己和妻子都沒法兼顧兒子學業的情況下,唐寅居然能在同一個課堂上,教授三種學習進度的孩子且都教得不錯,這能力,是一般人具備的?

袁宗皋繼續笑著說道:「伯虎要回來,並不影響王府向范學正發出邀請,總讓伯虎獨自教授世子,學問方面難免出現偏頗。」

陸松雖然不是很明白袁宗皋的意思,但大致理解為一個人的學問始終有其局限性,比如說有些人就是不喜歡某方面的內容,諸如隋公言雖然教學水平不行,但對法家理論研究卻勝過很多人。

如果只教課本上的知識

興王世子又不用考科舉,學多了無益。

反而是諸如法家、兵家、農家等雜項知識,或許才是世子需要的。

「是。」

陸松點頭附和袁宗皋的說法。

「范學正對朱浩如何評價?」袁宗皋突然問了一句。

陸松一愣。

想起來,最初袁宗皋讓他帶朱浩去,就是讓范以寬檢校一下朱浩的學問,可到了地方一言不合差點兒吵起來,范以寬甚至不知道朱浩是誰,更不要說當面考察了。

「沒沒什么評價。」

陸松不知該怎么說才好。

袁宗皋嘆道:「也罷,以朱浩的才學從初見他時,小小年歲便在老夫面前韜論頻頻師出名門,志向不小,這樣的孩子,哪個會不喜歡呢?只是缺乏了解吧!」

陸松很想問,那年後是否還要招募范以寬進王府?

這種話不好問。

為世子請教習,恐怕連張佐也沒資格參與,只有袁宗皋這樣本身就是大儒、學問高深之人,在興王面前才有發言權,當初隋公言、公孫衣和唐寅,不都是經袁宗皋推薦才得以進王府的?

從袁家出來時。

陸松突然釋然了:「誰當王府教習不重要,只要唐伯虎不離開就好就算今天我對范學正出言不遜,雙方結下梁子,他進了王府後就要受制於人,總不會還跟在州儒學署任上時那么眼高於頂吧?」

走上兩步,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若其真進了王府小炳,會不會被他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