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行啊老范(2 / 2)

錦衣狀元 天子 1555 字 2022-09-09

認識久了,不覺得范以寬有什么架子,或許是以前范以寬作為「州學校長」般的人物,面對州學學生以及前來請托辦事的人時,刻意表現得孤高自傲,讓人敬而遠之,省卻不少麻煩。

而到了王府,沒什么人再值得他擺架子,慢慢地也就平易近人起來。

「范兄,你別生朱浩那小子的氣,我唐某人跟他認識久了,知道這小子就是喜歡搗蛋,看他有時做事沉穩內斂,但其實只是個孩子」

唐寅在酒桌上,當然要為自己的好朋友,同時掛名他學生的朱浩說上兩句。

范以寬突然又板起臉來:「我自不會與他一般置氣。」

陸松心想,就這還不置氣呢?

跟一個孩子打賭,你可真是要臉啊!

「來來來,喝酒喝酒,回頭把蔣姑爺叫來,讓他與我們一起把酒言歡」

唐寅在王府中屬於潤滑劑般的存在,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就因為自己在外落了個酒鬼的名聲,王府里愛喝酒的人都會找他喝酒,也誰都不服他,想把他喝倒,如此就算在詩畫方面跟唐寅沒什么可比性,至少在酒量上可以壓唐寅一籌。

也是因為唐寅在這時代,屬於超級大明星般的人物,別人都想跟這位名人結交一下,能極大地提升自己的身價,加上唐寅生性放盪不羈,此番又在王府避難,全無架子,誰刻意攀交情都能成功

久而久之,唐寅在王府就成為上下都吃得很開的人物。

「蔣姑爺就算了吧。」

范以寬喝了兩杯後,聽到唐寅的話,愁容滿面。

要說唐寅那是學問比自己還高的當世大儒,陸松再不值也讀過書,通經典,明事理,蔣輪那廝沒讀幾天書還喜歡咋咋呼呼,范以寬最厭惡跟那種張牙舞爪的「白侗喝酒吃飯,自貶身價不說,在酒桌上跟這種人真聊不來。

唐寅是正經的酒鬼,只要能喝酒,聊什么不重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他,隨便就能跟人胡侃上一天。

而范以寬卻屬於那種內斂的人,不喜歡尬聊。

陸松聞言又暗笑,王府里居然有能治得住范以寬這老學究的人物?還是一向嘻嘻哈哈的蔣輪?

或許蔣輪自己都不知道,在范以寬這里他會不受歡迎吧?

「范兄,不如你把你看到那篇文章說出來,我幫你參詳一下,順帶回頭試探著問問朱浩那小子,看是否真是他寫的。」

唐寅把請范以寬喝酒的主要目的說出來。

你范以寬想套朱浩的話,其實我也想套你的話。

范以寬老謀深算,豈能輕易如唐伯虎的願?臉上有了笑容,雖然表情看起來有點僵。

「說起來,這縣試考生素質參次不齊,很多都只是寫了幾句,粗詞濫造的文章比比皆是連破題都少有超過十個字的」

先吊起唐寅的胃口,就在唐寅以為范以寬就要說到那篇近乎范文的文章時,老家伙卻突然岔開話題:「對了陸典仗,令郎最近習武,可是耽誤了不少上課時間埃」

陸松有點懵,這怎么說到我兒子身上來了?

唐寅回頭看了陸松一眼,笑道:「陸炳是陸典仗家中長子,將來必須會繼承軍戶職務,也是我跟陸典仗說,讓他盡可能讓其子參加武舉」

陸松也道:「在下才疏學淺,自問沒有書香門第傳承,犬子也難以像朱浩他們一樣走科舉之路,還是務實一些比較好。」

之前在文廟時,陸松還跟范以寬急過眼。

現在人家是自己兒子的老師心里腹誹兩句可以,但表面上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范以寬點頭:「其實陸炳的才學也非很差,底子是有的,但比之朱浩和京泓甚至是世子的話,尚有差距」

唐寅笑道:「陸炳才幾歲?讓他一介稚子,跟一些大孩子一起讀書,實在為難了他。范兄,我們還是說說那篇文章的事吧?」

范以寬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

喝了幾杯酒,他也有些上頭,不由搖頭晃腦起來。

「不可說,不可說也!壞規矩的事情少做,畢竟縣試尚未發案,此時說出來,只怕會惹人非議。」

范以寬就是忍著不說。

唐寅急了。

感情你是在套朱浩的話!

若當時朱浩說自己的文章寫成什么樣,你也不會告訴朱浩那篇文章是不是你看到的那篇,只為了做到讓你自個兒心里有數是吧?

你行啊,老范,是我唐某人低估你了!

原來你也會假正經!

那我就用酒灌死你!

「喝酒,喝酒」